番外八:許知微的算珠情與骨血緣
許知微第一次在算珠巷遇見林硯時,對方正蹲在地上修補算珠燈。他挽起的袖口露出半截刺青——是用算珠排列的“微”字。她晃了晃手里的算珠匕首:“這位公子,修燈還是修人?”
林硯抬頭,目光落在她輪椅上的金算盤:“許博士的算珠燈該換螢火蟲了,我新制的‘永明螢’能亮三日三夜。”他掏出個琉璃瓶,里面的螢火蟲尾部泛著金色,竟與許知微的算珠同色。
“哦?”許知微挑眉,“用什么換?”
“用公子的刺青故事。”林硯替她換上新螢火蟲,指尖劃過算珠燈上的“微”字刻痕,“七年前,有個算學弟子被士族打斷右手,是您用算珠替他設計了左手算盤。他后來成了算珠燈匠,發誓要讓所有算學弟子的路都亮如白晝。”
許知微忽然笑了,摸出顆算珠彈給他:“算你過關。以后算學閣的燈,就由你承包了。”
二、永徽十八年:火海里的算珠密碼(三十二歲)
貢院祭天臺的大火中,林硯背著許知微從密道逃出。她攥著他的衣襟,聞到他身上的硫磺味——定是提前在密道里撒了防火粉。
“為什么救我?”她咳出煙灰,看見他頸間掛著自己送的算珠吊墜。
“因為您說過,”林硯替她擦去臉上的灰,“算珠匠的使命是照亮算學人。”他忽然從懷里掏出個鐵盒,里面是十二顆算珠,每顆刻著不同的節氣,“這是給您的生日禮物,用隕鐵和螢火蟲晶體制成,能抗水火。”
許知微撥弄算珠,發現子時的珠子里藏著小字:微光照處,必有歸途。她忽然將算珠按在他唇上:“林硯,以后你的歸處,便是我的算珠燈所向。”
三、永徽二十年:輪椅上的婚禮(三十四歲)
算學閣的星空露臺上,許知微穿著繡著算珠紋的婚服,輪椅四周掛滿林硯特制的“雙喜算珠燈”。沈硯之穿著順天府的朝服當司儀,姜明玥則捧著用算珠串成的捧花。
“一拜算學閣——”
許知微卻搖著輪椅后退:“慢著!按算學規矩,得先算‘婚姻公約數’!”她撥弄林硯送的節氣算珠,“他的固執是七,我的任性是五,最大公約數是一——即‘一生一世’!”
林硯笑著搖頭,從袖中取出算珠手鏈:“這是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算珠燈碎片做的,每顆珠子刻著相遇的時辰。”手鏈戴上手腕的瞬間,算珠燈突然全部轉為金色,映得許知微的臉像浸在蜂蜜里。
深夜的婚房設在算珠燈工坊,墻壁上掛滿林硯未完成的設計圖。許知微摸著他掌心的繭:“以后不許再碰硫磺,我要你活到能替我們的孩子修算珠燈。”
林硯吻她指尖的算珠老繭:“聽許博士的。不過——”他忽然掀開床幔,里面用算珠擺出“早生貴子”的陣型,“我算過了,子時受孕,孩子會繼承你的算學天賦和我的制燈手藝。”
四、永徽二十一年:算珠燈下的啼哭(三十五歲)
許知微難產那日,林硯在產房外摔碎了七十二盞算珠燈。他抓著沈硯之的手臂:“你說過順天府的密檔里有‘算珠催產法’,快拿出來!”
沈硯之遞過一本《算學生育秘錄》:“用算珠按摩穴位,需按‘子午流注’的時辰來。”他望著林硯顫抖的指尖,忽然想起當年在醉春樓,許知微也是這樣用算珠替姜明玥止血。
當嬰兒的啼哭響起時,林硯手里的算珠已碎了三顆。許知微抱著女兒,望著孩子眉間的朱砂痣——竟與自己的算珠匕首尾端一模一樣。
“就叫林明燭吧。”她摸著女兒的小手,“明燭照算珠,以后她要做照亮算學路的人。”
林硯笑著點頭,將女兒的小腳印印在算珠燈底座:“明燭,爹給你做了盞‘子母算珠燈’,等你會爬了,就能跟著算珠光學算珠。”
五、永徽三十年:算珠巷的小魔王(四十四歲)
明燭五歲時,把算學閣的算珠燈全改成了會跑的“算珠兔”。許知微望著滿院子蹦跶的燈,無奈嘆氣:“林硯,你女兒把你的工坊搬空了。”
林硯擦著汗從工坊出來,頭發上沾著螢光粉:“她用算珠擺了‘求母親別生氣’的陣型,我實在不忍心罵。”他抱起明燭,看見她兜里露出的算珠匕首——竟是用乳牙換的微型匕首。
“明燭,”許知微敲了敲她的小腦袋,“誰教你玩匕首的?”
“沈硯之沈伯伯!”明燭晃著算珠,“他說遇到危險就扔算珠,比算盤快!”
許知微與林硯相視而笑,忽然聽見姜明玥在院外喊:“知微!明燭又把我的螢火蟲算珠燈放跑了!”
“就來!”許知微搖著輪椅追出去,明燭咯咯笑著往算珠樹里鉆,林硯則提著修理箱跟在后面,算珠燈的微光將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。
六、永徽四十年:算珠星的傳承(五十四歲)
林硯病逝那日,明燭抱著他的算珠燈設計圖跪在算珠巷。許知微摸著圖紙上未完成的“星空算珠燈”,忽然想起他臨終前說的話:“明燭的算珠天賦比我高,以后讓她替我完成吧。”
“娘,”明燭的眼淚落在圖紙上,“爹說算珠燈能照到星星,那他現在是不是在星星上修燈?”
許知微替她擦去眼淚,將林硯的算珠吊墜戴在她頸間:“是啊。以后你每做一盞算珠燈,爹的星星就會亮一分。”她望著算珠巷的燈火,忽然輕笑,“你爹這輩子最得意的,就是算出了我們娘倆的命數。”
七、永徽五十年:算珠燈下的婚禮(六十四歲)
明燭的婚禮在北極圈的冰屋算學館舉行,新郎是大食國的算珠匠人。許知微坐著特制的冰輪椅,輪椅上鑲嵌著林硯留下的“永明螢”算珠燈。
“娘,”明燭穿著繡著算珠極光的婚服,“爹的星空算珠燈完成了,就在婚禮現場的穹頂。”
許知微抬頭,看見無數算珠燈組成銀河,每顆珠子都映著林硯的筆跡。當極光掠過冰屋時,算珠燈突然拼出“微明永燭”的字樣——那是他們三人名字的合體。
深夜,許知微獨自坐在冰湖邊,望著算珠燈在極光中漂浮。明燭悄悄走來,將一條算珠圍巾披在她肩上:“娘,新郎說,大食國的算珠匠人都知道您和爹的故事,說你們是‘算珠與燈的雙生魂’。”
許知微摸著圍巾上的算珠,每顆都刻著“林”“許”二字的紋樣。她忽然輕笑,想起五十年前那個在算珠巷修燈的少年,想起他掌心的溫度,想起他們用算珠算出的愛情——
不是刻意的加減乘除,而是在算珠燈亮起的那一刻,就知道彼此是命中注定的解。
八、永徽六十年:算珠骨血的星光(七十四歲)
許知微在算珠巷的工坊里睡著了,手里攥著林硯的算珠設計圖。明燭發現她時,她的臉上帶著微笑,身旁放著給曾孫們準備的算珠玩具——每個玩具里都藏著螢火蟲翅膀,輕輕搖晃就能聽見細碎的算珠聲。
出殯那日,算學閣的算珠燈全部駛向北極星方向,明燭將父母的算珠燈合二為一,看著它們融入極光。懷中的曾孫忽然指著天空笑,明燭抬頭,看見極光中浮現出算珠組成的雙人影——
一個坐在輪椅上撥算盤,一個提著算珠燈照亮前路,在星河里并肩而行,永不分離。
番外八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