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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再等一會兒

  • 最后恍然
  • 軟音符
  • 3387字
  • 2025-05-13 12:10:10

左雨書睡得正香,接到商月箋的電話立刻坐起來,穿衣下床,窸窸窣窣聲吵醒了顏岸,他打開燈,房間嘩然而亮。

左雨書背對著他,差點叫起來,以為遇見入室搶劫犯了。她穩住自己轉身,見到顏岸睡在床上神情稍微放松,但依舊驚訝。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的,還有,怎么睡在她床上?她擔心商月箋,把這些疑問拋在了一邊。

“你去哪兒?”時間還早啊。

“我接我朋友。”她瞥見他的衣領大開,急忙低下頭。

“我送你去。”

“不用,我得幫她騎車。”

“謝謝。”左雨書關門的時候說,不說的話似乎太顯得理所當然,親近。

她載商月箋回家時,她靠在她背后問:“雨書,你知道那樣一種感覺嗎?”

“對一個陌生人抱有期待,甚至信任,盡管他對你冷淡,你卻還是不覺得他是冷漠的人。”

左雨書把車速放得很低,心疼小箋遭遇了那些嚇人的事,她本身膽子就不大。

“人在脆弱的時候都會希望別人幫幫自己,即使毫不認識。”

商月箋回想著“醫生”光滑瑩瑩的新月手指,說不上來自己當時脆不脆弱,但她一定要去找“醫生”,還衣服、賠禮,理由好多,她心里雀躍。

“雨書,我回家換身干凈的衣服還要再來一趟醫院。”

“要去看那個嚇暈的女生。”商月箋希望女生早早醒過來。

“好,我們一起去。”

“嗯。”

商月箋的家人見到她臉色蒼白都很擔憂,他們一個勁問兩個女孩是不是出事了。商月箋抱著媽媽把差點撞人的事講了一遍。大家聽完安慰小箋還好沒撞傷人,讓她先回去睡睡,等她醒了他們一起去醫院看望那個被嚇暈的女孩。

商月箋說她因為痛經暈倒在醫院有個高高的醫生幫了她,她在病床睡了好幾個小時,不困了,等洗洗換完衣服就可以去醫院了。她說有雨書在,不用家人陪著,只要給錢為女生買營養品,賠償女生就好了。

家人讓她先回房間休息,等吃過早飯再去醫院。但商月箋固執,讓他們真的不用擔心,然后上樓換了一條紅色連衣裙,拿著烘干的衣服下樓就拉著雨書走出大門。媽媽上前拉住她,讓她喝一碗紅糖水再去。她端過杯子一飲而盡,舔了舔嘴唇,對媽媽說:“謝謝媽媽。甜到我心里了,我們走了。”左雨書看到小箋家人眼里流露出無奈、擔憂,又看著小箋眨眼揮手拜拜的樣子,對小箋說:“你干嘛不讓家人陪你,他們可以給你壯膽。”

“你給我壯膽就夠了。我們坐出租車吧。”

“好。”左雨書擔心小箋都不想再開車了。

到醫院急診科一番詢問,她們才知道昨夜過來的一男一女兩個人凌晨就走了。商月箋怪自己來得太遲,又慶幸女生已經沒事了。左雨書拉拉小箋的手:“她沒事就好了,說不定以后還會遇見,也許她也住在這一片。”她猜夜晚還在路上的女生應該住在附近,而小箋的家也離出事地點不遠。

商月箋想女生會覺得她逃避責任吧。她心情很不好,把果籃和營養品放在一間病房門口。她們透過半開的門看見里面一個婦女一個人待著,孤零零望著門口。

“小箋,我們回去吧,你需要休息。”

“好。”她想了一會兒決定明天再去看“醫生”。

懷蒲芋公司調休,她關掉鬧鐘,睡到十點起來洗澡。

梳頭發的時候,她發現自己的眼睛腫得難看。雖然知道晚上哭過眼睛會腫但還是被這丑樣子驚到。她用熱毛巾一遍遍擦眼睛希望消腫,幸好宿舍沒人,不然舍友們還以為她怎么了呢。

下午她去圖書館還借了20天卻只讀了幾篇的《雪是誰說的謊》。書庫空蕩蕩的,沒有一個人,昏黃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。她把書放回書架,然后坐在一張桌子上,靠著椅背,看向一排排書架。它們好沉默。

五月答辯、拍完畢業照后,離別的簫音越來越高吟。她許久沒來過這里,以后也沒幾次機會來了。

懷蒲芋覺得眷念。

她就那樣靜靜地坐著,書庫很涼快,甚至有點冷意。

一會兒后,她拿出稿紙翻譯一篇英文短文。懷蒲芋報名參加一場翻譯大賽,選的是英譯漢組別,她想要獲獎,這樣應聘英語老師或者翻譯的時候至少可以有一份證明。而且她交了錢。

微信提示音響起,爸爸給她發了錢,說回家后就去了地里沒看手機,才看到。

懷蒲芋眼淚唰唰往下掉,一個個英文字母在她眼里搖搖晃晃,看不清。她覺得爸爸的解釋有種萬箭穿心的鋒利。她真的是累贅啊。朋友自己拿獎學金悄悄學駕照,考教資考研成功,而她只是一直拖累爸爸媽媽。

她是那么具有欺騙性,看起來傾盡全力結果全軍覆沒。答辯老師就說過,看你上課挺認真怎么論文寫成這樣,還為了照顧一個女生的自尊心特意給她找理由說是不是有事耽誤了。

用手掌抹了抹眼淚后,懷蒲芋繼續翻譯,有點頭昏。這時她才想起自己要錢是為了還錢。

等到傍晚7點的時候,她走在跑道上有些緊張地輸入手機號申請添加好友,卻發現用戶不存在。她又重新輸入了一遍還是同樣的結果。她覺得自己的緊張有些可笑。

她又試著發短信,想到對方也許已經忘記而覺得莫名其妙,她把事情的經過概括成一段話,點擊“發送”卻顯示發送失敗。起初她還想是不是自己聽錯了,后來又篤定那個人騙了她。既然對方的確毫不在意,她又何必礙眼。

楊靄徊的爸媽看見他抱著胳膊追問怎么了,他說為了扶一個女生把胳膊弄錯位了。他媽媽開始問全過程,楊靄徊只說一個女生看見機車撞過來嚇得魂都沒了,倒地的時候他正好在就扶了一下,結果胳膊撞到馬路扭到了。然后他匆匆上樓,不想再回答問題。

他爺爺知道后,說要給他把胳膊掰過來,但他媽媽說那多危險,會很疼的,囑咐他去醫院骨科看看,萬一發炎把胳膊弄傷了就不好了。他也是感覺疼得受不了,拖著也不是個事,吃完午飯后就去了醫院看胳膊。

林沉峣見到楊靄徊時詫異于巧合以及自己的記憶力。當時接親時只瞥見過這個人一眼,今天居然就認出他了。

他看了看楊靄徊的胳膊,由于沒有及時處理,胳膊已經紅腫。他讓他去拍片子,照片顯示他的胳膊扭傷嚴重。林沉峣給他系上石膏繃帶,囑咐他不要一直抱著胳膊,偶爾要活動一下,不然會導致右胳膊彎曲。楊靄徊看著和自己年齡相仿的醫生口氣這么老道,禁不住覺得自己像在聽訓。

他還沒走出去,就聽見背后的醫生趴在桌子上弄出的聲響。楊靄徊想同性如此相斥嗎?他對待女患者一定不是這樣的。

林沉峣打完桌球回家已經深夜,五點的時候又被電話吵醒給一個患者截肢,以免感染其他部位,接下來就不斷看診,中午嚼了幾顆喜糖,有種越吃越餓的感覺。現在他饑腸轆轆,正盼望他妹妹可以與他心有靈犀送飯給他。

林杲杲此時坐在咖啡館里,透過降下的車窗看見一個帥氣的男生用左手開車,速度還那么快。聽說左撇子的人很聰明,她想男生一定是高材生。他玩魔方或數獨嗎?有她厲害嗎?她可以10s內單手復原三階魔方。她會做水果蛋糕,他一定不會。想著這些她忘記咖啡很燙,吸了一口燙到舌頭。

The last albatross純音樂想起,她瞟了一眼,不是7777,就沒立刻接,15,16,17,18,她想數到20就接,結果電話掛斷了。她打過去:“哥–。”對方掛斷了。她又打過去,決定利誘:“哥,你餓了嗎?我做了草莓牛奶蛋糕。”她看著蛋糕上紅艷艷的心形草莓微微嘆氣。

林沉峣聽到妹妹的嘆息聲,不由愛憐:“送給我沒人要的蛋糕啊。”

“我的蛋糕怎么會沒人要。我是想哥哥你一定顧不上吃飯,很餓。”

“我吃了糖,再吃蛋糕會膩死的。”

“哦。”林杲杲想蛋糕多可憐,沒有一個人要。她自己不喜歡吃甜的,只是喜歡做蛋糕擺造型。

“你是給任函做的?”

“沒有!”

林沉峣沒再逼妹妹。

“你放到冰箱,我晚上回來吃。”

“不用,我可以留給服務員女孩。她眼睛發光,我做的蛋糕果然誘人。”她嘴上說著,心里卻感覺也被苦咖啡燙到了。

“哥,你忙吧。”她掛了電話。

她以為任函嘴上說不會來,但一定會來,結果她等了一個小時了他都沒出現。雖然離約定的時間只是過了15分鐘,林杲杲卻知道他不會來了。但她告訴自己再等5分鐘,再等5分鐘,再等1分鐘。任函還是沒出現。林杲杲呆坐了一會兒把蛋糕送給擦拭另一張桌子的服務員女孩,然后出了門。

任函坐在“回首”書店的椅子上,桌前攤開的是“加七道封漆的著作”《算術研究》。他看不進去。窗外,林杲杲走出咖啡館站在臺階上迎著蒙在霧里的陽光東張西望,然后一步步走下臺階,又轉過身看著咖啡館的樣子讓他可憐自己。他終究會回到藤沃,從未想過留在BJ。而林杲杲不會跟他去藤沃。他輕笑自己想太遠了。第一個屏障是他是回族,他們不會在一起。永遠。

結局明了……為什么又要坐在這里?他只是,必須要來。縱然結局明了,心臟的褶皺還是很清晰。他沒有赴約,但一直在。從此以后,她不會再來找他了吧。任函把書放進包里,走出書店,搭乘公交車坐在最后一排,打開車窗,讓風吹進來。實在太悶了。不知道是空氣,還是心臟。

林杲杲,杲杲日出的杲杲,明亮。從此后會永遠明亮的!我們彼此隔絕吧。任函又想也許對方并不在意,只是會有一刻的失落而已。而他卻搞得鄭重其事。正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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