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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一劍之約

  • 黑天書
  • 納樓蘭
  • 2109字
  • 2025-05-18 21:00:00

宴客突兀現(xiàn)身,劍鋒所指,寒意凜然。

一心趕路的兄妹二人神色驚慌,小丫頭初鴻出于膽怯,更是躲在了付墨生身后,畏畏縮縮,不敢抬頭。

付墨生低眉瞧了眼身前長劍劍身,夕陽殘紅映照其上,宛如流光游曳,不可逼視。他不得不收回視線,重新看著自稱宴客的劍修少年。

他恥笑一聲:“殺人魔頭?怎么,大道跟腳名劍觀的劍修,劍鋒所向也是不問青紅皂白嗎?”

宴客被究心一問,好奇咦了聲。

他非但未怒,反而細(xì)細(xì)品嚼,頗覺對(duì)面少年言之有理。這幾日只想著追兇問劍,卻忘記了去弄清梁府一事的起因根由,是他疏漏。

現(xiàn)在一想,天下香滿樓所給的情報(bào)中也并未提及。

除了這兄妹二人姓甚名誰,居何處,行何方等基本信息外。只說那幾人死狀慘烈,碎心斷頸,血刺滋生,推測(cè)下手之人狠辣無情,十有八九是位不受克制的熒惑觀魔修。

山上有談魔色變的說法。

宴客自省,應(yīng)是魔修二字先入為主,才致使劍心蒙蔽,避重就輕,顧此失彼。梁氏夫婦素來善于偽裝,道貌岸然,多難道真是多行不義?

宴客自詡并非善惡不明之人,他決定問劍之前,給這兄妹二人自辨的機(jī)會(huì),“你倒是說說,你與梁氏夫婦之間,孰青孰紅?”

少年劍修的反應(yīng),讓付墨生心中微微訝異。

他原想著,今時(shí)不比往夜。如今他與初鴻兩人在這少年劍修面前可謂毫無縛雞之力。對(duì)方若是黑白混淆濫殺無辜的角色,兄妹二人命該如此,也算認(rèn)栽。

可萬一此人與那梁氏夫婦并非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呢?即便人與人之間有臭味相投的說法,但哪怕異想天開,希望渺茫,也應(yīng)該嘗試一番不是么?

更何況,他是在求生。

所以他急中生智,激將問了一句。卻沒想到竟有成效。眼前少年劍修眉宇之間,頗有一番正氣凜然。

于是付墨生決定再進(jìn)一步,“兄臺(tái)劍氣如罡,盛威凌人。手中長劍寒意刺膚,可不像是要聽是非曲折的樣子。”

“好個(gè)伶牙俐齒的家伙。”宴客倒也干脆,索性收劍,垂臂倒置,“現(xiàn)在可以說了嗎?”

“你想知道原由,怎不去問那些逃走的管家護(hù)衛(wèi)?”

“距離一旬之期還有幾日,你說完之后,小爺自會(huì)回城與他們逐一核對(duì)。”

付墨生不清楚所謂‘一旬之期’是指什么,但既然對(duì)方愿意聽他自辨,他也不再藏掖。

他將兄妹二人與梁府的恩怨從頭到尾敘說了一遍。

說是恩怨,其實(shí)不過是一廂情愿的說法。因?yàn)檫@件事情,本就是梁氏夫婦處心積慮,心腸歹毒。

他們之間,只有怨恨,不存在恩情。

梁夫人盛情難卻,將初鴻收為義女。轉(zhuǎn)而卻讓小丫頭做了那九首青獅的口糧,拋尸亂葬崗。一無所知的少年登府尋人,又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被悄然抹殺。

這樣的真相,還需要去辯是非黑白?

宴客愈聽,劍眉愈鎖。

在梁府任了一年供奉,他早知那對(duì)夫婦并非善類,但怎么也想不到,竟敢如此草菅人命。他望著平靜敘述的少年,“亂葬崗里,你兄妹二人死而復(fù)生。你是因?yàn)轶w內(nèi)藏有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,可能與魔修有關(guān)。那么她呢?她死而復(fù)生的原因又是什么?”

宴客所指,自然是初鴻。

初鴻的情況更為特殊,付墨生不止一次思考過。

小丫頭身上具備一種無法殺死,而又能平白無故號(hào)令蟲獸的神奇能力。這種能力,不知何以起,也不知何以終。對(duì)于修行者來說,恐怕比起體內(nèi)藏著一尊魔頭的自己,更為令世間矚目和覬覦。

所以再三思量,他決定隱瞞初鴻曾令一眾蟲獸俯首稱臣的事實(shí)。畢竟除他之外,已無人知道這則真相。

付墨生搖了搖頭,“不知道。”

“不知道?”

“是的。”

宴客又問,“梁夫人處心積慮,只為讓九首青獅吃掉初鴻?”

付墨生又搖了搖頭,“梁夫人圖謀為何,恐怕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。我只知昨日因,今日果。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。”

宴客低首沉思。

付墨生所言,初聞?dòng)行┗闹囉致┒窗俪觯伤麉s一時(shí)之間找不到破綻。只憑一方片面之詞,確實(shí)難以論斷。

但觀整個(gè)過程,少年坦蕩真誠又不似作偽,即便真相有些出入或隱瞞,恐怕也已八九不離十了。

正猶豫不決時(shí),草叢堆里由遠(yuǎn)及近,有道細(xì)長灰影,穿梭如靈蛇,所過之處,發(fā)出細(xì)微的沙沙聲響,眨眼便至宴客腳底,竄游而上。

少年劍修并指一接,一張信箋鋪展眼簾。過目之后,自行焚毀。

這是草蛇灰線,修行者用來傳信的山上手段之一。而傳信之人,正是天下香滿樓的那位金細(xì)雨,金樓主。

信箋之中記載了老管家陳登苻的供詞,與眼前付墨生所言倒是相互印證。

嘆了聲氣,宴客重新望向不卑不亢的少年與身后受到驚嚇的少女,“這件事情,梁氏夫婦玩火自焚,也確實(shí)怨不得你二人。”

“你相信了?”小丫頭初鴻探出腦袋。

“我只信真相。”宴客話鋒一轉(zhuǎn),“不過,你以魔修手段殺了梁氏夫婦這是事實(shí)。我既為梁府客卿供奉,職責(zé)所在,又在契約期限之內(nèi),卻還是要向你問上一劍,只一劍。一劍之后,就此翻篇。”

“明知是非曲直卻還要出劍?你這人與梁氏夫婦一樣蠻橫,好不講理!”小丫頭怒氣沖沖地瞪著劍修少年。

宴客也自知此舉實(shí)屬無理,被初鴻指責(zé)一通后,神色略帶歉意,卻并未改口。

付墨生盯著少年劍修的眼睛,沉默稍許,突然開口說道:“好,一劍就一劍。”

宴客詫異望來。

初鴻心急如焚拉拽著付墨生的手臂,“哥哥。”

付墨生淡淡一笑,“一劍而已,不礙事。”

“可你……”初鴻還要再說,忽被付墨生打斷,然后輕聲安慰,“沒事的丫頭。”

少年將身上包袱遞給了初鴻,然后邁出一步,將妹妹護(hù)在身后。

夕陽下,那張俊雅而堅(jiān)毅的臉露出燦然一笑。

少年劍修仿佛從對(duì)方眼眸之中瞧見了烈日如火,亦在此刻感受到了那份心懷,坦蕩如月。

……

“劍修宴客,請(qǐng)出劍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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