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是努力向上的,放棄奮斗的人,更多的是看不到希望。
臭狗屎一樣的人生連大餅不愿意給你花。
可霍伊就不一樣了,他直接告訴你,好好訓練,經受正規的步兵操訓后,就能成為其麾下的一名軍人。
軍隊這頭野獸,明明如此的容易馴服,偏偏有人克扣自己的槍桿子,導致自己倒臺,飲恨當場。
上了發條的軍隊士氣高的駭人,訓練的積極性極大的震撼了軍官們。這是民兵能爆發出來的熱情?太離譜了。
一連數日,這股熱潮都沒有衰退,反而愈演愈烈。
霍伊也不得不把制定軍服的事情提上日程。
想讓馬兒跑,就得讓馬兒吃飽。
一套軍服,為士兵們帶來的歸屬感和凝聚力無法用語言形容。
而且按照慣例,霍伊的直屬軍隊、個人武裝,是還在軍服和軍旗什么留下家徽印記的。
說難聽一點,士兵們將會成為霍伊某種意義上私有物,打上“霍伊·赫爾曼斯多夫”的標簽。
幸好之前服裝店老板霸氣的許諾了成本價軍服的“賄賂”,要不然星月港目前脆弱的財政就要破碎了。
一件衣服很便宜,一套衣服就很貴。軍帽、外套、馬甲、馬褲、綁帶、鞋子,一套下來成本價的價格也不菲。
怎么說呢?這一套下來,能讓碼頭幫工一年工作白干。
盛夏的陽光折磨著星月港的泥土路,將磚木住宅的影子切割的只剩下一小塊。
駿馬碾過街道,濺起細碎的土塊。
人來人往數不清的腳在這里留下了痕跡,松散的泥土被反復捶打,沿街建筑外墻剝落的赭石色涂料更是讓星月港顯得破敗。
霍伊此刻終于理解了什么叫做創城,干凈、整潔給人們潛移默化帶來的好心情不容忽視。
忙碌了一天,走在回家的路上。路面臟兮兮的,房屋破爛爛的,回家躺在床上,感覺這輩子都毀了。
“飛毛腿,你記一下,我要對星月港進行形象改造,碼頭修繕,房屋、街道整改,新城區規劃建設,接下來提醒我。”
無論是承接未來的新移民,還是吸引更多的外來商人來注入資本,帶來更多的活力,一個良好的城市面貌是不可缺少的。
飛毛腿不會寫字,沒法記錄在紙上。不過他年輕活力的大腦能夠記下足夠多的事情。
“老爺,我建議您先修建自己的住宅,您可是國王的宮廷貴族,不能總在議事廳和軍營接見平民。”
嗯?霍伊詫異的看向飛毛腿,問道:“你跟誰學的?”
“是迪克先生和上尉先生,老爺。您是貴族,體面和威嚴非常重要。”
霍伊震驚了,一個乞丐出身的半大小子,這才過了多久,思維方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貴族管家呢。
“嗯,你說的在理。目前來講,我還沒有奢侈到投入資金和人力去建設我自己的莊園。”
飛毛腿沒有繼續建議,只是記在了心里,在適當的時候提上那么一嘴。
“勛爵大人!日安。”
“勛爵大人!很榮幸見到您。”
“天吶,今天是我的幸運日,竟然有幸見到您,勛爵大人!”
路上零星出現的鎮民紛紛向霍伊致意,表達著他們的敬畏。也要感謝魔法師鼓弄出了槍炮和蒸汽機,極大的加強了平民的地位。
百年前,平民應該跪倒街邊,對貴族表示臣服。
雕花鐵藝陽臺懸掛著褪色的法蘭摩尼亞國旗,樓下商鋪的木質招牌在穿堂風中吱呀作響,皮革、咖啡與煤煙的氣味在潮濕的空氣里糾纏。
這是星月港為數不多,拿得出手的建筑。
服裝店內的銅鈴叮咚作響時,老板正將銀質頂針別進亞麻色卷發。
服裝店沒有那么大的生產規模和訂單需求,老板是商人,同樣也是裁縫。
與其說是服裝店,不如說是服裝作坊。
深胡桃木柜臺后,成卷的靛藍粗布與猩紅天鵝絨堆疊如山,用來照明針線的黃銅燭臺在布料上投下斑駁光暈。
推門進來的霍伊稱贊道:“先生,看來你很富有。”
這可能是服裝店老板最昂貴的布料了,擺在最顯眼的地方充當門面。
店內的幾名裁縫立刻起身,向霍伊禮節性的問候。
“我的勛爵閣下!整個星月港都是您的領地,您才是最富有的人!”他操著帶鼻音的未知口音,繞過擺放著量尺和鵝毛筆的斜面桌,銀質袖扣在袖口叮當作響。
霍伊連忙抬手:“嘿嘿嘿!星月港不是我的領地,我是宮廷貴族,想要擁有海外的合法封地需要國王的冊封,你可不要亂講,先生。”
老板摸了摸胡子,呵呵笑著:“您的駿馬拐過街道我就聽見了……就像每天第一艘進港的商船一樣。”
霍伊取下懷表放在桌面上,聽出了老板話中的意味。不就是詢問生意什么時間做嘛,急什么。
“你的店鋪經營的不錯,接下來可以準備擴大生產規模了,先生。相信我,星月港在明年到來之前,一定會煥然一新。”
老板贊同的點頭,霍伊對星月港的改變所有人都看在眼里。只要不是蠢到家的傻子,沒人會反對霍伊的統治。
目前,星月港全體鎮民和霍伊的利益是高度一致、高度統一的。
霍伊踱步在店內,望著墻上掛著的一排軍裝樣板——肩章上的金線刺繡與袖口的銅紐扣在燭光下泛著冷光。
不得不說,服裝店老板是見過一點世面的。軍服樣板與法蘭摩尼亞的王國常備軍別無二致,外套和馬甲上面繡著霍伊的家徽。
而且從穿著上就能看得出,這應該是個富裕過的破落戶。
“先生,商業行會的章程下月就要印刷成冊了。商業管理會走上正軌,財政部也會與行會對接,針對你們商人的稅收政策不會太過苛刻,放心吧。”
老板哈哈大笑,撥弄著一捆亞麻,豪爽的說道:“在星月港,最值得我信任的就是您,勛爵閣下!”
霍伊的眼睛掃過店鋪深處陳列的女士束腰與男士燕尾服,語氣不明朗的問道:“聽說您的學徒在碼頭鬧事時,用裁布刀擊退了三個醉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