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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天火真相

回到王府,我立刻命人緊閉大門,加強巡邏。

青柳帶我來到一間偏僻的廂房,李嬤嬤已經(jīng)在那里等候。

她依然是一身素色衣裙,但腰板筆直,眼神銳利,與平日那個嚴(yán)厲卻老態(tài)龍鐘的教習(xí)嬤嬤判若兩人。

“王妃受驚了。”李嬤嬤行禮,聲音沉穩(wěn)有力。

“李嬤嬤真是……深藏不露啊。”我不知該用什么態(tài)度面對這個突然變身武林高手的老人。

“老身奉先帝之命,保護(hù)王爺安全,”她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卣f,“如今王爺被困宮中,老身必須確保王妃無恙。”

“王爺會有危險嗎?”我急切地問。

“暫時不會,”李嬤嬤搖頭,“太子沒有確鑿證據(jù),不敢對皇子用刑。但時間拖久了……”

她沒說完,但我明白。

太子權(quán)勢滔天,若鐵了心要對付王爺,總能找到借口。

“我們得救他出來。”

“當(dāng)務(wù)之急是先破解地圖秘密,”李嬤嬤從袖中取出一封信,“王爺設(shè)法傳出的。”

我接過信,上面只有寥寥數(shù)字:“天火非火,黑水為金。木木可解。”

天火非火?黑水為金?

這是什么謎語?我皺眉思索,突然靈光一現(xiàn)——

“石油!”我脫口而出。

李嬤嬤和青柳一臉茫然。

“就是……地底下冒出來的黑色黏稠液體,”我激動地解釋,“可以燃燒,但比火更厲害!”

“王妃如何得知?”李嬤嬤狐疑地問。

“我……我猜的,”我趕緊掩飾,“王爺常說我最會猜謎。”

李嬤嬤將信將疑,但沒再追問:“王爺?shù)臅坑邪蹈瘢锩婊蛟S有線索。”

“帶我去!”

王爺?shù)臅科饺詹辉S人進(jìn),連打掃都是親力親為。

推開雕花木門,一股墨香混合著淡淡沉香撲面而來。

房間寬敞明亮,書架上整齊排列著各類典籍,桌上攤著幾張圖紙——是他設(shè)計的蒸汽機改良圖。

“暗格在哪?”我環(huán)顧四周。

李嬤嬤走到書架前,取下一本《山海經(jīng)》,伸手在空出的位置按了按。

咔嗒一聲,旁邊的一塊木板彈開,露出一個小巧的機關(guān)鎖。

“需要暗匙……”李嬤嬤皺眉。

“暗匙?”我驚訝于這個超前的概念。

“就是暗鎖的鑰匙,”李嬤嬤解釋,“先帝從西域?qū)W來的機關(guān)術(shù)。”

我靈機一動:“試試這個!”從懷中掏出王爺給我的銀手鐲——內(nèi)側(cè)有他親手刻的鋸齒紋路。

李嬤嬤將信將疑地接過手鐲,貼在機關(guān)鎖上。

奇跡般地,鎖開了!暗格中放著一個玉盒和幾張羊皮紙。

玉盒里是一塊黑色固體,散發(fā)著刺鼻的氣味。

我小心地捏起一點,在指尖搓了搓——黏稠、滑膩,帶著熟悉的臭味。

“石油!真的是石油!”我?guī)缀跆饋怼?

“這就是……天火?”李嬤嬤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塊黑乎乎的東西。

“準(zhǔn)確說,是原油,”我興奮地解釋,“經(jīng)過提煉可以得到煤油、汽油……呃,就是各種有用的燃料!”

為啥我會知道?高考時為了以后能找個好工作,老師幫我報了石油大學(xué)!雖然,畢業(yè)后的工作和石油沒有關(guān)系,但大學(xué)里學(xué)的東西總算沒有忘干凈!

李嬤嬤和青柳面面相覷,顯然聽不懂我的術(shù)語。

我顧不上解釋,急忙翻開羊皮紙。

上面是先帝的親筆記載,描述他在北境狩獵時,偶然發(fā)現(xiàn)一處“黑水泉”,液體遇火即燃,經(jīng)久不滅。

先帝敏銳地意識到其價值,命人秘密采集研究,但因病逝未能深入。

另一卷羊皮紙記載了“黑水”的各種特性:

比水輕、不溶于水、燃燒時黑煙滾滾……正是石油的特征!

“我明白了,”我喃喃自語,“先帝發(fā)現(xiàn)的不是什么玄乎的‘龍脈天火’,而是一個大油田!”

這太驚人了。

在這個還以木材為主要能源的時代,石油的發(fā)現(xiàn)將引發(fā)一場能源革命!

誰掌握了石油,就等于掌握了未來的命脈。

“王妃,”李嬤嬤嚴(yán)肅地問,“您似乎對這些‘黑水’很了解?”

我咬了咬唇。

事到如今,再隱瞞現(xiàn)代知識已無意義。

“這種‘黑水’叫石油,是最重要的能源之一。”我盡量用她們能理解的方式解釋。

“它可以提煉出各種燃料,用于照明、取暖,甚至驅(qū)動車輛和機器……”

“像王爺?shù)恼羝麢C?”青柳敏銳地問。

“比那更強大!”我激動地說,“石油帶來的能量遠(yuǎn)超木柴,如果能大規(guī)模開采提煉……”

我沒說完,因為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——若讓太子掌握石油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!

“必須阻止太子,”我堅定地說。

“但王爺還在宮中……”青柳憂心忡忡。

“先破解地圖,”我下定決心,“找到油田的確切位置。”

我們仔細(xì)研究王爺帶出的那張地圖。

上面繪制著山脈、河流和一處標(biāo)著“黑水”的記號,但沒有具體地名。

“或許要找張帶地名的輿圖對應(yīng)著看。”青柳突然說道。

“到哪去找輿圖?”我說。

“宮里有,但太危險。”李嬤嬤搖頭,“皇宮有重兵把守,擅入者死。”

“那怎么辦?”

“等王爺回來再議,”李嬤嬤不容置疑地說,“當(dāng)務(wù)之急是保護(hù)王妃安全。太子的人隨時可能襲擊王府。”

夜幕降臨,王府加強了戒備。

我坐在王爺書房里,試圖從先帝的筆記中找到更多線索。

燭光搖曳,映照著那些文字,我仿佛看到先帝發(fā)現(xiàn)黑水時的驚喜與困惑。

“要是能做個簡單分餾實驗就好了……”我自言自語,在紙上畫著分餾裝置的草圖。

“分什么?”

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窗外響起。

我抬頭,看到皇甫鐵柱翻窗而入,衣衫凌亂,臉上帶著擦傷,但眼睛亮得驚人。

“王爺!”我跳起來,差點打翻燭臺,“你怎么……”

“溜出來的,”他咧嘴一笑,牽動了臉上的傷口,疼得齜牙咧嘴,“太子那破房子關(guān)不住我。”

我沖過去扶他坐下,心疼地檢查他的傷勢:“你受傷了!”

“小傷,”他滿不在乎地擺擺手,“快告訴我,你發(fā)現(xiàn)什么了?”

我趕緊匯報了石油的發(fā)現(xiàn),以及地圖缺失的問題。

王爺聽得入神,不時點頭。

“我就知道你能解開‘天火’之謎!”他興奮地說,“先帝曾暗示我‘天火非火’,但我一直沒想明白……”

我翻出剛才畫的草圖,“你看,通過加熱分餾,可以得到不同用途的產(chǎn)品……”

我滔滔不絕地講解石油的提煉和應(yīng)用,王爺全神貫注地聽著,不時提出犀利的問題。

在這個燭光搖曳的書房里,一個現(xiàn)代女孩和一個古代王爺,竟像兩個科學(xué)家一樣熱烈討論著能源革命。

“太神奇了!”王爺看著我畫的分餾塔示意圖,眼中閃爍著驚嘆,“你們那個時代的人,竟能將黑水變成這么多有用的東西!”

“關(guān)鍵是控制開采和提煉技術(shù),”我嚴(yán)肅地說,“如果方法不當(dāng),會造成嚴(yán)重的事故和火災(zāi)。”

王爺若有所思:“所以先帝遲遲沒有公開這個發(fā)現(xiàn)……”

“他可能在等待合適的時機和技術(shù),”我猜測,“但現(xiàn)在太子知道了……”

他點點頭正色道,“我們得盡快找到完整的輿圖。太子已經(jīng)派人去北境搜尋了。”

“怎么去皇宮?那里守衛(wèi)森嚴(yán)……”

“我有辦法,”王爺神秘一笑,“但需要你配合。”

“什么辦法?”

“不可說。”他神秘一笑。

我咬了咬唇:“不說就不說,我還不想聽呢。”

王爺挑眉:“真的?”

“真的,”我白他一眼,“我也沒多大興趣……”

“逗你呢,”王爺壓低聲音,“御書房就有輿圖,就掛在父皇御座后面。我準(zhǔn)備找個機會面見父皇,乘機記下來。”

“你能記住?”我驚訝問到。

皇甫鐵柱昂著頭瞪我一眼,分明是在說——小瞧人了不是。

看著他這副不服氣的樣子,我噗嗤一笑。

他也被我逗笑了。

我們相視一笑,像兩個找到新奇玩具的孩子。

這一刻,我?guī)缀跬浟宋覀冎g橫亙著千年的時空,忘記了他是正牌王爺,我只是個穿越而來的冒牌王妃。

“對了,”我突然想起,“柳如是讓我小心姑母,今天還有人假扮她……”

王爺臉色一沉:“姑母確實被太子‘請’去了東宮,但……”

“為什么?”

“她身份不簡單,”王爺猶豫了一下,“她是先帝的……”

話未說完,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。

王爺瞬間繃緊身體,一把將我拉到身后。

“誰?”他厲聲喝道。

沒有回答,但窗紙上映出幾道黑影。

王爺迅速吹滅蠟燭,房間陷入黑暗。

“趴下!”他猛地將我按倒在地。

幾乎同時,幾支弩箭破窗而入,釘在我們剛才站立的位置!

“刺客!”王爺從靴筒抽出匕首,塞到我手里,“躲到書桌下,別出來!”

我蜷縮在書桌下,心跳如鼓。

外面?zhèn)鱽泶蚨仿暋K叫聲,還有侍衛(wèi)的呼喊。

一道黑影破窗而入,王爺如獵豹般撲上去,兩人纏斗在一起。

借著月光,我看到王爺身手矯健,招招致命,與平日瘋癲形象判若兩人。

刺客也不弱,一把短刀舞得密不透風(fēng)。

兩人你來我往,打得難分難解。

突然,另一個刺客從門口闖入,舉刀向我沖來!

我尖叫一聲,本能地舉起匕首。

就在千鈞一發(fā)之際,王爺抽身回防,一腳踢開那名刺客。

但這一分神給了第一個刺客可乘之機——寒光一閃,短刀直取王爺后心!

“小心!”我驚呼。

王爺閃身避開要害,但刀鋒還是劃過他的肩膀,鮮血頓時染紅衣袍。

他悶哼一聲,反手一掌擊在刺客咽喉,那人應(yīng)聲倒地。

第二個刺客見狀,竟轉(zhuǎn)身就逃。

王爺正要追擊,卻因失血過多踉蹌了一下。

“別追了!”我沖出來扶住他,“你的傷……”

“沒事,”他咬牙道,“得查出是誰派來的。”

李嬤嬤帶著侍衛(wèi)匆匆趕到,看到受傷的王爺,臉色大變:“老身失職!”

“不怪你,”王爺擺擺手,“查查那刺客的身份。”

侍衛(wèi)搜查刺客尸體,找出幾樣物件:

一把精致的短刀,刀柄上刻著蛇紋;一塊東宮通行令牌;還有……一張我的畫像!

“果然是太子的人,”王爺冷笑,“已經(jīng)開始明目張膽了。”

更令人不安的是,他們還搜出了一張王府詳細(xì)地圖,標(biāo)注了每個出入口和巡邏路線。

“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栽贓?”我總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,正常刺客怎么會把身份證明放在身上?

“你是說……有人故意冒充太子的人,栽贓嫁禍?”王爺也反應(yīng)過來。

事情愈發(fā)撲朔迷離。

“輿圖的事……”我小聲問。

“計劃不變,”王爺堅定地說,“只是要重新計劃。”

李嬤嬤和青柳告辭離開。

房間里只剩我和王爺兩人,他因失血而面色蒼白,但眼神依然堅定。

“害怕嗎?”他突然問。

我誠實地點點頭:“有點。但……”

“為什么?”

“但有你在,沒那么怕了。”我小聲說。

王爺愣了一下,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。

他的手溫暖而有力,掌心有練武留下的繭,卻給人一種奇異的安全感。

“王木木,”他罕見地叫我的全名,“無論發(fā)生什么,我都會保護(hù)你。”

我心頭一熱,正想說些什么,外面?zhèn)鱽砝顙邒叩哪_步聲。

我們像觸電般分開,但那一瞬間的溫暖已深深刻在心底。

他的呼吸拂過我的脖頸,讓我心跳加速。

“王爺,”我輕聲問,“你剛才說姑母是先帝的……什么?”

他半睜著眼,聲音很輕:“先帝的……暗衛(wèi)首領(lǐng)。”

我震驚得說不出話。

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(fēng)的姑母,竟是暗衛(wèi)首領(lǐng)?

“所以柳如是讓我小心她……”

“不是怕她害你,”王爺輕笑,“是怕她……太保護(hù)你。”

我更加困惑了,但王爺已經(jīng)閉上眼睛,似乎疲憊不堪。

月光透過窗簾,映照著他蒼白的臉和緊鎖的眉頭。

我忍不住輕輕撫平那抹憂愁,心中暗暗發(fā)誓:

無論如何,我一定要幫他保住先帝的秘密,阻止太子的野心。

因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,他是我唯一的依靠,而我……似乎也成了他不可或缺的伙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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