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是是是!你說的都對!
- 搶救大明的365天
- 萌新?lián)浣峙老x
- 2142字
- 2025-05-10 15:31:27
王二往土溝里縮了縮,心里卻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盤。
這驢日的官狗子怕是讓驢踢了腦殼!
七個鑲白旗的韃子塘騎,專司拔釘子、破哨卡的行家里手。
就憑他倆要跟人家玩炮?
老營兵看了看正全神貫注的王卷之,不由得想起前年在平陽府見到過的一個愣頭青把總,也是這般莽。
最后不還是被人砍成了渣。
“蠢!”
王二在心里啐了口唾沫。
他王二能在三十六營混成老兵,靠的就是“三不沾”。
血戰(zhàn)不沾、硬茬不沾、官軍不沾。
待會兒只要摸到河灘,隨便找個“查探敵情”的由頭開溜,管這瘋子在野地里跟炮筒較勁!
夜風卷來幾聲馬嘶,王二突然支棱起耳朵聽了聽,是韃子拴在祠堂后的戰(zhàn)馬!
若是能順走一匹......
念頭剛起,頭頂忽然傳來王卷之的低語:
“我看這里八成是韃子的哨鋪,你瞧他們卸了七副馬鞍,吊鍋里燉著馬肉,韃子的塘騎向來是五騎一哨,這多出來的兩騎定是換崗歇腳的。”
王二聽了這話敷衍地點了點頭:
“對對對,你個驢日的說啥都在理,要不額們......”
王卷之不待其說完,滑下墻頭指了指韃子的方向:
“還有那邊的拴馬樁,七匹戰(zhàn)馬都松了肚帶,草料里摻著黃豆,這是要養(yǎng)足馬力明日奔襲的架勢。”
“是是是!你說的都對!”
“對個錘子!”
王卷之一把拽著老營兵往土溝退:
“你驢日的壓根沒聽!”
老營兵順勢癱在溝底:
“誰說額沒聽,額都回答你對對對了,你還要額咋個辦嘛......”
說著他忽然眼睛一亮:
“要不咱偷兩匹馬?額瞧那棗紅馬......”
“我不會騎馬,你會騎?”
“額......額會騎驢!”
王卷之聞言白眼一翻:
“驢你姥姥!遼東大馬沖鋒能撞死人,就你這三寸丁......”
王二聽了這話不干了:
“那你非要拉額送死?額就說咱倆不行,趁著他們還沒發(fā)現(xiàn)咱倆,逃了得了!”
話音剛落,遠處突然傳來鐵器刮骨的聲響,兩人扭頭望去,一名清軍正用順刀攮俘虜?shù)睦吖牵瑧K叫聲驚飛了滿樹寒鴉。
王卷之默嘆一聲收刀入鞘:
“算了,拉炮來回要兩個時辰......”
王二喜得直搓手:
“就是就是!咱......”
王卷之不待其說完,直接露出八顆大白牙:
“所以直接攮人,你摸去馬廄放火,老子正面突襲。”
王二先是一愣,隨即急道:
“額日!七個韃子!七個啊!你當是七個婆姨......”
王卷之自腰中摸出個黑鐵疙瘩晃了晃:
“認識這個么?”
“萬......萬人敵!”
老營兵見了王卷之手中的萬人敵像被蝎子蜇了般往后縮:
“你個驢日的藏這殺器作甚!”
他可是親眼見過這玩意的威力,崇禎八年打鳳陽時,官軍從城頭扔下三顆,當時就把闖營三個老弟兄炸成了肉糜!
王卷之不由分說塞過來:
“你揣著這去馬廄,火折子點燃引信往草料堆一扔,撒丫子往我這跑就行了!”
王二捧著萬人敵欲哭無淚:
“這引信才三寸長,額不敢啊!”
話音未落,王卷之已經(jīng)把另外一個顆萬人敵用麻繩串著掛上了他的脖頸:
“跑快點能活,跑慢了正好給韃子省了砍你的工夫!”
王二剛想說話,忽然瞥見對方腰間還別著三顆,頓時眼珠瞪得溜圓:
“你驢日的把炮藥庫搬來了?”
王卷之聞言看了看腰間咧嘴笑道:
“先前在河灘尸堆里摸的。”
老營兵還想爭辯,王卷之突然點燃了火折子:
“一!”
“額不去!”
“二!”
“額......”
“三!”
“滋……!”
萬人敵引線點燃的瞬間,王卷之的吼聲炸響在夜空:
“你指尖躍動的電光,是我此生不滅的信仰,唯我萬人敵永世長存。”
祠堂前的清軍和俘虜齊齊愣住的同時。
一顆萬人敵打著旋兒落到一個韃子腳邊,引信嘶嘶的火星子映得這韃子滿臉慘綠。
“轟!”
鐵釘混著碎瓷片暴雨般炸開,那韃子登時成了血葫蘆,兩條腿飛出去三丈遠。
王二被這聲巨響嚇得一個倒栽蔥:
“額滴親娘嘞!”
他鬼哭狼嚎著抱著鐵疙瘩,連滾帶爬撲向馬廄。
手上萬人敵引信剛一點燃,王二閉著眼往馬槽里一甩,趕忙轉(zhuǎn)頭狂奔:
“佛祖保佑玉皇大帝顯靈......”
“轟轟!”
連環(huán)爆響震得地皮發(fā)顫,幾匹戰(zhàn)馬驚得扯斷韁繩。
王二被氣浪掀得連滾三圈,滿臉糊著馬糞草屑,抬頭就見祠堂馬樁那塊已成了火海。
兩匹受驚的戰(zhàn)馬拖著燃火的韁繩橫沖直撞,把個舉著套馬索的鑲白旗韃子撞飛三丈遠。
“額滴神!這可比過年放炮仗帶勁!”
王二抹了把臉繼續(xù)逃命,背后噼里啪啦的箭矢釘?shù)媚拘紮M飛。
等他連滾帶爬撲到方才藏身的土墻后,卻見墻后空空如也。
“驢日的又坑額!”
王二扒著墻頭剛探出半拉腦袋尋找王卷之,就瞧見其倒提苗刀從一處斷墻躍下,左手攥著的萬人敵引信“滋滋”燃到根時,一把甩向韃子最密集的地方!
“阿布凱!”
兩個韃子驚叫著四散奔逃,有個年輕些的竟把同伴拽到身前當肉盾。
萬人敵撞上青磚墻的瞬間,“轟”地炸出團鐵砂云,兩具棉甲頓時成了篩子。
王卷之早貓腰滾到碾盤后,爆炸氣浪掀起的碎石噼里啪啦砸在磨盤上,崩出連串火星。
剩下四個韃子抹著血就要包抄,王卷之突然從火堆里抄起根燃著的木棍,掄起來當火把使。
韃子們忌憚火勢稍退半步的工夫,這殺才竟又點燃了一顆萬人敵!
“他娘的還有?!”
老營兵眼睜睜看著王卷之把燃著的木棍往萬人敵引信上一蹭,抬手就將黑疙瘩扔了過去。
三個韃子慌忙后撤,卻有個倒霉蛋被絆馬索勾住了靴子。
“轟!”
一聲巨響,裹著碎石的沖擊波把三個韃子全給掀掀翻。
那個被絆倒的倒霉蛋剛爬起來,就被王卷之掄起的半扇門板拍在了臉上。
門板裂開的瞬間,苗刀寒光閃過喉頭。
“還剩仨!”
王卷之喘著粗氣扯下半截門板當盾牌,腰刀在板面上敲得鐺鐺響。
三個清兵這回學精了,呈品字形慢慢圍上來,領頭的那個滿臉燎泡,順刀掄得呼呼生風:
“明狗該死!”
王卷之啐了口唾沫朝王二躲得位置吼了一嗓子:
“老陰比!你狗日的再裝死,老子就把你塞炮膛當藥引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