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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平淡的午后時光

  • 城與飛鳥
  • 觴青
  • 2709字
  • 2025-05-25 08:32:40

食堂。

兩人細嚼慢咽的午餐時間已然流逝了整整四五鐘,汪赫夾起一塊赤油濃醬的紅燒肉放在口腔中面無表情的咀嚼著。

祁墨打的免費的半碗西紅柿蛋花湯,被喝了只剩一口,她挑起米粒,心不在焉,食之無味。

筷子在手中兩端調轉,汪赫用方頭夾起餐盤中的一塊肥瘦相間的大塊肉,微笑的放在了對方的米飯上。

“吃塊紅燒肉吧!”汪赫說。

祁墨盯著那塊紅黑色的肉塊,漸漸回神,筷子輕輕挑了挑,撇撇嘴,放下:“不行,太油膩。”

她的神情微微蹙著眉頭,眼神冷淡,像極了一位虔誠的素食主義者,在她的盤子中,確實沒什么油水。

汪赫略感到奇怪,這可是最為肥美的五花肉啊,他選擇理解,并信誓旦旦的說道:“怕胖啊,要減肥嘍?”

汪赫口吻輕佻散漫,微微抖動的眉梢,讓他更加突顯出一種吊兒郎當的趕腳。

“不是!”她搖搖頭,把那塊肉像翻跟頭似的在餐盤米飯上滾來滾去,興致卻盎然了幾分,她深有意味的講道:“膽固醇高!”說著,并擠眉弄眼的露出格外鄭重嚴肅的眼神:“對,心臟病人可不太友好?!?

汪赫“哦”的點點頭,低頭在餐盤中檢視,最后,嘆了口氣,“下次!下次!等你病好了,頓頓五花肉?!?

祁墨忍俊不禁,對方的話總是如此的歡脫,在生病之前,她的口味就比較清淡的,大致的原因,可以歸根結底于跟外婆這位暮年老人的三餐。

祁墨病房——

咯——咯——

“既然受傷了,就別亂動了?!?

祁墨素手輕輕撫了撫它柔順絲滑的羽毛,蹲在它的身旁,眼神母愛般的純性,在她的照料下,白鴿在朝著良好漸漸恢復。

她掰了點面包屑,白鴿親昵的蹭著她的手背,喙叼起食物,便是吞咽,不禁令她懷疑,鴿子是否擁有味覺器官。

撕開小袋,把其間的五色葡萄干倒出,喂給鴿子,她說:“甜甜的!上次爸爸托阿姨捎來的?!?

在想起話中父親一家相親相愛的模樣,她自然會感到濃濃的失落與一堵墻般隔閡的距離感,對此,她渴望中又執拗的不肯低下頭來。很擰巴對吧?

祁墨神傷的臉上透露著僵硬,她在愾然嘆息,自言自語道:“和爸爸很久沒有正常聊過天了——阿姨?阿央?”她緩緩直起腰,“走走停停,我仍孑然獨行。沒有人在意,行走間,陌生人的身影——”

————

汪赫病房。

汪赫靠坐在墻邊,兩條胳膊隨意的搭在兩條膝蓋上,眼神深沉迷惘,一副被命運拋棄似的作態。

在其身側,一臺老式收音機在嗡嗡作響,汪赫的指間捏著一塊殘缺的碎紙片,他正有所感觸——一陣有節奏的叩門聲在病房外響起——

隨之而來的還有——祁墨那柔和溫婉的嗓音:“在嗎?”

汪赫在聽見那極為熟悉的嗓音后,忙慌張的抬起屁股,一腳將空蕩蕩的鳥籠踢進一邊的陽臺,并拉上窗簾,然后,邊走向房門,便將那塊殘缺的蠟筆畫揣口袋里。

“來啦!”

大約兩秒后,汪赫旋動門把,將房門拉開,在門口,祁墨一身單薄的病號服,俏生生的站在那邊。

汪赫咧嘴一笑:“祁墨??!”不消猜,在房間時,他便認出來,現在,只是轉移注意力的客套話。

祁墨邁開雙腿,便擦過對方的肩膀,踏足對方房間,汪赫盯著在自己病房來回踱步的她,眼神微微一凝。

“房間中有股怪味,好像——”說著,祁墨便邁開腳步,往陽臺邊走:“沒開窗通風的緣故嗎?我替你把門窗打開散散味?!?

眼見祁墨離陽臺越來越逼近,汪赫忙過來,祁墨還再嘀咕,“味道好像是從這邊——”

“祁墨!”汪赫一把把身子擋在她跟前,強顏歡笑,道:“不必!不習慣,不如出去聊?!?

汪赫的手心已經捏緊了汗,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的味道,腐敗,腥臭,像殺雞現場的臭味。

在祁墨遲疑之間,汪赫推著她邊走,為了計劃能夠如期完成,絕對不可以有絲毫差池。

祁墨在奇怪中回神,順其自然的跟著對方走,并沒有因此多想,最后,汪赫在和她一同走出時,不忘在關門時,深深的凝視陽臺那邊一眼。不言而喻。

水房——

在淌下熱水的熱水臺邊,汪赫悠悠閑閑的盯著泡面桶中的熱水達到水位線,而后,輕描淡寫的用塑料餐叉將泡面蓋與泡面桶封住。

祁墨等在水房外的長椅上,大概三分鐘后,汪赫端著熱騰騰的泡面從里面出來,他看了眼一邊的祁墨,玩笑道:“不好意思!嘗一口嗎?”

祁墨翻了個白眼給他,在空氣中,她嗅到了極為濃郁的酸味,結合上文的情節,她說道:“嗯——酸辣味,你們北方人好依賴吃醋?!?

汪赫小小,蹲下屁股,在長椅上坐下,就坐在祁墨的右手邊,兩人挨肩并坐,汪赫嗦面的聲響很大,加上地方那如癡如醉的表情,她不禁饞了,不自覺咽了咽口水。

“其實啊!”汪赫將面條咽下,咂摸咂摸嘴,似乎是在回味,可,祁墨并不知道,他根本就喪失了所謂的味覺。

頓了頓,汪赫繼續說道:“我的家鄉在北邊以盛產糟粕醋而聞名,”在他的語氣中,可以很輕易的體會到,他話語中的驕傲。

祁墨耐心的聽著,睜大眼珠,一眨不眨的看著對方,等待下文,汪赫像一個幼稚園的小孩子般,臉上在回憶中露出純粹而美好的表情,他說:“我們??!不止吃泡面時加,喝酒啊,煮米湯啊,都酌情來上幾勺?!?

說著,汪赫將目光對焦在對方的臉上,饒有興致的講:“對了,小墨,你有嘗過醋膏嗎?很好吃的。”

在前者目不轉睛的注視中,祁墨不可避免的臉蛋微紅,像是被人這么看的有些不好意思,她別過腦袋,說道:“酒兌醋???真嘟假嘟?”

雖然,她認為北方人,尤其是汪赫所在的省份是吃醋大省,但,喝酒把醋當下酒菜,會不會太夸張了呀?

汪赫似乎很有興致,兩人在雞毛蒜皮中閑聊著,祁墨極為認真的在和他討論這個問題,她說:“在我們南方,酸湯和泡菜才是酸味的主流,我們大多追求食材發酵的酸味,當然,有名的醋,有禎韁米醋?!?

祁墨在談及這些時,仿佛打開了話匣子,說起來宛若滔滔江水,黃河泛濫——

汪赫的面已經吃的差不多,左手的手偶在激動的大喊大叫:“不會吧!不會吧!汪赫,你是想?——”

聽見“小汪”奇怪的舉動,祁墨不由得好奇的將視線對上汪赫那張白皙如玉的細膩臉頰,問:“怎么了?”

汪赫偏頭,笑不露齒的微微一笑,從兜里摸出一個二鍋頭瓶子,其內黑紅黑紅,半瓶子晃蕩——他說:“糟粕醋,甜的,要嘗一口嗎?”

汪赫的眼神極為認真,在他富有親和力的目光中,訝異中的祁墨,驀然回神,伸手接過,掀開瓶蓋的酒瓶內,醋味醇厚,她首先在瓶口聞了聞,然后,贊嘆道:“甜滋滋的,難道口感上類似醋溜花生的味道嗎?”

祁墨淺淺嘗了一口,隨后,將話題轉移到汪赫的傷勢上:“汪赫,你身上的傷好了嗎?”

有人關心當然是一件非常暖心的事,汪赫也不例外,他接過酒瓶,將瓶蓋擰死,回答祁墨的是手偶的言語:“當然,當然,汪赫的傷口愈合效果比普通新生兒的愈合能力都吊炸天呢——”

“小汪”滿嘴的跑著火車,特別的逗人,祁墨捂住嘴,不禁樂的“咯咯咯”的。

汪赫一臉無奈,他抬手打了打手偶的狗熊腦袋,佯怒道:“別老搶我話!”

“小汪”搖了搖身子,像個犯錯的孩子,在不斷嘀咕:“可惡,可惡啊,汪赫不是人,是惡魔,撒旦,路西法?!?

“那便好!”祁墨在聽見對方身子已無大礙,心情自然在節節高升的好了很多。

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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