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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3章

一輛普通的馬車正在緩緩前行,車輪碾過泥濘的道路,發出吱呀聲響。趕車的是個年輕人,看起來二十出頭,面容清俊,只是眉宇間帶著幾分陰郁。

“九弟,滄瀾先生醒了。”車廂里傳來五哥沙啞的聲音。自從取出滄瀾先生體內的玄心蛇血,他就死死盯著,生怕出什么岔子。

秦遠霄聞言,立刻將馬車趕入路邊的樹林。枝葉遮天蔽日,將馬車完全掩蓋。六哥警惕地守在外面放哨,目光不停掃視四周。

車廂內,滄瀾先生還未完全清醒,突然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。他的臉色蒼白如紙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
“裝什么裝?”秦遠霄冷冷開口,“要不是還有事情沒問完,你早就死了。”

這聲音像一盆冷水,讓滄瀾先生瞬間清醒。他睜開眼,看到秦家兄弟憤怒的眼神,下意識地威脅道:“你們最好別動我,否則大家一起死。”

他冷笑幾聲,卻發現兄弟倆看他的眼神越發戲謔。五哥甚至還發出一聲嗤笑。

不對勁。滄瀾先生心里一驚,胸口傳來的疼痛與平常不同。他試著去感應本命蠱,卻毫無反應。那種與生命相連的感覺,完全消失了。

“你們......究竟對我干了啥?”他的聲音開始發抖,額頭的冷汗更多了。

聯想到秦徒揚還活著,再加上現在無法控制本命蠱,滄瀾先生心中一涼。他顫抖著手摸向胸口,那里正是藏玄心蛇血的位置。

“卑鄙!”他咬牙切齒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。

“你有資格說這個字?”五哥怒極反笑,手指不自覺地握緊。

秦遠霄卻異常冷靜,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滄瀾先生:“現在的你,想死都是種奢侈。”

滄瀾先生慌了。失去了玄心蛇血和本命蠱,他已無法要挾對方。以秦家兄弟對他的恨意,接下來等待他的,必定是生不如死的折磨。

車廂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,只有滄瀾先生急促的呼吸聲。陽光從車廂的縫隙中透進來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
“說出我父兄的下落,我給你個痛快。”秦遠霄淡淡道。他的聲音很輕,卻讓滄瀾先生渾身發冷。

滄瀾先生沒有回答,他的思緒已經飄向了三十年前。那時的江湖風云變幻,各方勢力暗流涌動。而他,不過是個想要在亂世中求活的小人物罷了。

誰能想到,一步錯,步步錯,最終將自己逼到這般境地?

東陲的夜,總是帶著幾分涼意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,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緩緩前行。

車廂內,滄瀾先生被綁在木樁上,他那張曾經俊美的臉龐早已布滿皺紋。昔日的風華不再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陰郁。油燈在風中搖曳,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。

“錢荷...”他低聲呢喃著這個名字,眼底浮現出一絲痛楚。這個名字像是一把鈍刀,一次又一次地割著他的心。

多年前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來。那時的他風華正茂,是東陲貴族圈中最耀眼的存在。每次出現在宴會上,總能引來無數傾慕的目光。他的詩文能讓文人折服,他的劍法能讓武者嘆服,再加上顯赫的家世,讓無數閨秀為之傾心。

可他的眼里只有一個人——東陲長公主錢荷。

那是個雨天,他第一次見到錢荷。她站在廊下,看著院中的牡丹,眼神清冷而專注。雨水打濕了她的裙角,卻絲毫不影響她的氣質。那一刻,滄瀾知道,自己這一生都將為這個女子傾心。

“滄瀾,你說這花開得好看嗎?”她轉過頭,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。

“好看。”他答道,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。

那時的錢荷,是東陲最受矚目的女子。她不僅聰慧絕倫,更善于用兵,是父皇最為器重的皇女。朝中大臣都說,她若是男兒身,必定是個出世的帝王之才。

兩人漸漸熟絡起來。滄瀾陪她讀書論劍,為她寫詩作畫,一度成為東陲最令人羨慕的一對璧人。直到秦霆的出現,打破了這份平靜。

滄瀾永遠記得錢荷第一次看到秦霆時的樣子。她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,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熾熱。那一刻,他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攥住。

“滄瀾,你能幫我一個忙嗎?”某個月夜,錢荷找到他。

“什么忙?”他問,心中已經隱約猜到。

“幫我...”她輕聲說,“幫我得到秦霆的心。”

這個請求如同一把利刃,狠狠刺入他的心臟。他想拒絕,想質問,可看著她期待的眼神,所有的話都化作了一聲嘆息。

“好。”他答應了,因為那是她的愿望。

于是,他開始為她傳遞書信,為她創造與秦霆相見的機會。每一次幫助她,都像是在親手割裂自己的心。可他依然笑著,裝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。

然而命運弄人,最終錢荷死在了秦霆手中。

那一夜,他接到消息時正在書房作畫。墨跡未干的畫上是錢荷的側影,而現實中的她已經永遠離去。他瘋了般沖到她的寢宮,看到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尸體。

她躺在那里,面容安詳,仿佛只是睡著了。可胸口的劍傷告訴他,她再也不會醒來。那把劍,正是秦霆所贈。

滄瀾在她的尸體旁跪了一夜。當晨光照進來時,他的頭發已經全白。

“既然你帶走了她,那就用你們秦家所有男丁的命來償還。”他在錢荷的墳前立下誓言。

從那以后,他變賣家產,四處尋訪蠱術高手。為了突破蠱術的極限,他甚至自斷子孫根。二十年來,他一步步布局,就等著今晚。

可事情似乎出了差錯。

“滄瀾先生,”秦遠霄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,“你真以為能帶著我父兄同歸于盡?”

滄瀾先生冷笑一聲:“有何不可?”

話音未落,一陣奇癢突然席卷全身。秦遠霄手中的癢癢粉無聲無息地落在他身上,瞬間讓他痛不欲生。他想大笑,想哭喊,可秦瑾高已經堵住了他的嘴。

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,但這遠遠不是結束。秦遠霄取出一個青花瓷瓶,冰冷的藥水滴在他腿上的傷口處。

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,露出森森白骨。劇痛讓他的身體不住顫抖,冷汗浸透了衣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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