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先看，看完告訴我。"她迫不及待地說，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柳蕓無奈地搖搖頭，翻開書頁。沈小姐卻已按捺不住，追問道："寫的什么？好看嗎？"
"小姐，我才剛開始看。"柳蕓哭笑不得，但還是耐心地回答。
"那我去望風，你快些看。"沈小姐吩咐道，一邊警惕地看向門口。
柳蕓點頭應允，暗自驚訝于這位大小姐的膽量。她低頭專注于書中內容，卻發現這并非尋常的艷史，而是正經的歷史野記。
故事雖用化名，但顯然講述的是當今帝后的崛起之路。皇后并非傳統的賢內助，而是一位智勇雙全的奇女子。
她在關鍵時刻屢屢挺身而出，成為皇帝事業的中流砥柱。亂世之初，她以名門之女身份救下落魄庶子，助其奪取家主之位。
兩家聯姻后，她又以驚人的政治智慧，說服丈夫放棄安逸，爭霸天下。更令人震驚的是，她親自領兵，橫掃中原，為皇帝打下半壁江山。
柳蕓讀到此處，不禁為這位奇女子的才能所折服。她的心中涌起一絲莫名的情緒，既欽佩又感慨。
然而，世俗偏見終究難以逾越，朝臣們害怕主母奪權。所幸帝后感情深厚，即便皇帝稱王，也未收回皇后兵權。
書末提及帝后分權，公主欲爭太子之位，留下懸念。柳蕓合上書，心中震撼難平。
她抬頭看向窗外的沈小姐，忽然明白了這位大小姐為何對此書如此著迷。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，《宮闈春秋》無疑是一股清流。
它讓人看到，即便是女子，也能擁有驚天動地的才華和抱負。柳蕓暗自思忖，也許這就是沈小姐偷偷閱讀此書的原因。
她渴望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，一個女子也能大展宏圖的世界。柳蕓的心中泛起一絲復雜的情緒，既向往又迷茫。
"柳娘子，看完了嗎？"沈小姐悄悄探頭進來，眼中滿是期待。
柳蕓點點頭，還未開口，沈小姐已迫不及待地湊了過來。"快告訴我，里面寫了什么？"她壓低聲音問道，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。
柳蕓猶豫片刻，斟酌著開口："小姐，這書講的是一位非比尋常的皇后娘娘......"
沈小姐聽得入神，時而驚嘆，時而皺眉。柳蕓觀察著她的表情，心中暗自思量著這位大小姐的心思。
兩人沉浸在書中的世界里，忘記了時間的流逝。直到喬姑姑的腳步聲傳來，沈小姐才如夢初醒，慌忙將書藏好。
"小姐，該歇息了。"喬姑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。
沈小姐應了一聲，轉頭對柳蕓低語道："明日再繼續吧。"
柳蕓點頭告退，心中卻久久無法平靜。那本《宮闈春秋》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，讓她看到了不一樣的可能。
夜色深沉，沈府寂靜無聲。柳蕓躡手躡腳地推開耳房的門，豆兒的鼾聲從隔壁傳來。她輕手輕腳地來到走廊下，躲在一根柱子后面。
突然，墻頭上多出一道黑影，朝二進院掠去。柳蕓瞇起眼睛，心中了然。這賊人的目標，必是庫房。她悄然跟上，腳步輕盈如貓。
柳蕓輕輕一躍，攀上屋頂。月光下，她看見墻根底下還站著一個人，神色緊張地四處張望。
她從墻上躍下，那人驚得低呼一聲。院里的護衛立刻驚醒，喝道："什么人？！"
那人拔腿就跑，柳蕓一刀背甩過去，黑影應聲倒地。她快步上前，一記手刀劈向那人后頸，直接將其打暈。
柳蕓撿起刀，仿佛背后長了眼睛，反手一刀甩出。"啊！"慘叫聲從墻頭傳來，被護衛發現的小賊大腿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刀，從墻上跌落。
"柳娘子！"沈八在院里喊道。
柳蕓應了一聲，將暈倒的賊提進院子。"嘭"的一聲，兩個賊被扔到一處。
"把嘴堵起來，捆到一起，天亮后送官。"柳蕓皺眉道。護衛和沈八立即照做。
管家急匆匆趕來，見事情已解決，向柳蕓投去感激的眼神。柳蕓微微頷首，退回內院。
主屋亮起燈，沈小姐緊張地問："你們抓到賊了？"
"兩個小毛賊而已，已經解決了。"柳蕓平靜地回答，"夜深了，小姐繼續睡吧。"
屋里沉默片刻，才響起一聲："好。"
柳蕓洗凈刀，回房睡下，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。
次日，沈小姐興致勃勃地提議："柳娘子，我們今天學畫畫吧？"
柳蕓微微一笑，"畫什么？"
"后天就端午了，畫個粽子如何？"沈小姐眨著明亮的眼睛說。
柳蕓心里一動，不知韓宇父子如今過得怎樣。
沈小姐取來文房四寶，開始教柳蕓畫粽子。柳蕓拿著毛筆，手感生澀，畫紙很快就廢了一張又一張。
"小姐，這些廢紙......"柳蕓欲言又止。
沈小姐愣了一下，"你想要嗎？"
柳蕓點頭，"我可以給小姐抓兩只鳥來玩。"
"真的？"沈小姐眼前一亮，"是活的鳥？"
柳蕓點頭，沈小姐立刻答應了。
趁著沈小姐午睡，柳蕓獨自到山上轉了一圈，抓回兩只麻雀。豆兒找來鳥籠，歡喜地提到沈小姐面前。
"你真抓來啦！"沈小姐開心極了，"喬姑姑，我屋里這個月的廢紙，都給柳娘子！"
"對了，"沈小姐又道，"你要是再能給我抓一只松鼠來，我把你之前看了好幾遍的啟蒙圖鑒也給你！"
柳蕓挑眉，"小姐是要松鼠對吧？"
沈小姐連連點頭。
柳蕓再次入山，用陷阱抓了一只灰松鼠。沈小姐如約將《啟蒙圖鑒》給了她。
"小姐還有什么想要的嗎？"柳蕓試探著問。
沈小姐搖頭，"不過你可以隨便看我書架上的書。"
柳蕓淺淺一笑，心中暗喜。這些書籍對她而言，比金銀財寶更為珍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