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那邊,龍翔殿內(nèi)。
明岳快步走進書房,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:
“啟稟陛下,城外兵馬已準備就緒,暗影和羽林衛(wèi)也已部署完畢。”
女帝正在批閱奏折,燭光映照下她的面容顯得格外威嚴。
她輕撫案幾,聲音平靜如水:“等歐陽爍入宮時再讓兵馬入城,免得打草驚蛇。”
“陛下,陳業(yè)當真能制衡歐陽爍?”明岳忍不住問道,語氣中帶著擔憂。
女帝嘴角微揚,眼中閃過一絲深意:“除了他,還能有誰?”
話音未落,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蕭寒冰闖了進來,顧不得禮數(shù):
“母皇,歐陽爍明日必來!”
“你還是太過急躁。”女帝搖頭,目光中帶著責備,
“該向陳業(yè)多學學,沉得住氣。”
正說著,一個貼身婢女快步走入,躬身行禮:“啟稟陛下,北相求見。”
“宣。”女帝收斂神色,假裝專注于奏折。
歐陽爍大步流星走入殿內(nèi),他身著戎裝,腰間佩劍,顯得威武不凡。
他躬身行禮:“臣參見陛下。”
“北相深夜來訪,所為何事?”女帝頭也不抬,繼續(xù)批閱奏折。
“馮霜將軍一案事關(guān)軍心,臣已命人將其遺體運回皇城。”
歐陽爍直起身,聲音洪亮,
“監(jiān)察院正在驗尸,明日便可有結(jié)果。還請陛下準許明日在集市公開審理此案,以給天下將士和百姓一個交代。”
女帝的手突然停住,墨跡在紙上暈開一片。
她緩緩抬頭,面色一沉,一股無形的威壓驟然降臨:“你竟敢掘人墳?zāi)梗俊?
歐陽爍只覺一股恐怖的壓力撲面而來,不由自主地彎下腰去,額頭滲出冷汗:
“請陛下恕罪!”
這一刻,他才明白那些傳言都是假的,女帝的修為絲毫未減。
那股威壓如山如海,令人窒息。
女帝收起威壓,面色稍霽:
“罷了,明日就在集市公審。五百官員全部到場,準許皇城百姓旁聽。你去安排兵馬入城維持秩序。”
“臣遵旨,謝主隆恩。”歐陽爍恭敬退出,走出皇宮后才發(fā)現(xiàn)后背已被冷汗浸透。他深吸一口氣,眼中閃過一絲陰霾。
夜色漸深,皇城依舊燈火通明。
陳府內(nèi),顧煜站在書房中,手中拿著一封密信。
燭光映照下,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。
“大人,所有準備都已就緒。”一個黑衣人從陰影中走出,躬身稟報。
顧煜點點頭:“讓人盯緊景王府,他們今晚必定會有動作。”
“是。”黑衣人轉(zhuǎn)身消失在夜色中。
顧煜走到窗前,望著遠處的皇宮。
他知道,明天將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博弈。
歐陽爍的勢力盤根錯節(jié),想要將其連根拔起談何容易?
但這一戰(zhàn),他必須贏。
街道上,巡城的士兵舉著火把來回巡視。
偶爾有幾個醉漢搖搖晃晃地走過,打破了夜的寂靜。
蕭寒冰站在龍翔殿的廊下,望著滿天繁星。
久久難以入睡,“公主,夜深了。”柳雯輕聲提醒。
“再等等。”蕭寒冰沒有回頭,“我總覺得歐陽爍不會這么簡單就認輸。”
果然,沒過多久,就有密報傳來:景王府燈火通明,馬隊來往不斷。
而城外的軍營也在暗中調(diào)動。
各方勢力都在這個夜晚暗流涌動,為明日的較量做著準備。
顧煜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密信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歐陽爍以為勝券在握,殊不知他早已布下天羅地網(wǎng)。
明日,就讓這位老狐貍見識見識,什么叫真正的殺招。
此時,從龍翔殿離開的歐陽爍站在殿外,寒風呼嘯,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。
他抬頭望向龍翔殿巍峨的殿門,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。
女帝的修為竟然還在,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方才在殿內(nèi),那股壓迫性的氣勢幾乎讓他窒息,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扼住喉嚨。
“不可能...這絕對不可能...”歐陽爍喃喃自語,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。
按理說,以女帝現(xiàn)在的實力,完全可以將他碾壓,為何還要如此忍讓?
多年征戰(zhàn)沙場的經(jīng)驗告訴他,這其中必有蹊蹺。
是在虛張聲勢嗎?還是另有圖謀?
冷風吹過,歐陽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。
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配劍,這把陪伴他征戰(zhàn)多年的寶劍此刻卻給不了他半分安全感。
“明日再議。”歐陽爍深吸一口氣,翻身上馬,朝著府邸疾馳而去。
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,仿佛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。
這一晚龍翔殿內(nèi)燈火通明。明岳正在大殿中來回踱步,不時抬頭看向殿外的風雪。他剛剛安排完軍隊入城,同時派人向文武百官傳達旨意,要求他們明日出席公開審訊。
“大人,所有信件都已送達。”一名侍衛(wèi)快步走進,躬身稟報。
明岳點點頭:“加派人手巡邏,任何可疑人等,格殺勿論。”
密室中,女帝獨自一人靜坐,禁止任何人來攪局。
燭光在她臉上投下?lián)u曳的陰影,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蕭寒冰從女帝那邊回來,看到顧煜正倚在廊柱旁等她。
月光灑在他身上,勾勒出一道修長的剪影。
“如何?”顧煜開口問道,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。
蕭寒冰掩嘴輕笑:
“你還真是料事如神,歐陽爍果然去見母皇了。那副狼狽相,我還是頭一次見。”
翠歡幫蕭寒冰脫下外套,笑著說道:
“皇上智謀雙全,天下無雙,我們能想到的,她又怎會想不到?”
顧煜搖了搖頭,目光深邃:
“女帝能修煉到帝尊之境,豈是尋常之輩?若是愚鈍之人,又怎能達到如此境界?這盤棋,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。”
“喲,這還是我頭一次聽你夸別人。”蕭寒冰摟住顧煜的腰,調(diào)笑道,
“看來你這狗性還沒改掉啊?”
顧煜握住她的手,正色道:“現(xiàn)在說正事。趙江那邊的證據(jù),什么時候能送到?”
“暫時聯(lián)系不上他,就看他啥時候自己動手。”蕭寒冰收起笑容,
“我派了人去他常去的幾個地方守著,一有消息就會立即通知。”
顧煜眼中閃過一絲寒芒:“如果明日趙江能帶著證據(jù)出現(xiàn),那便可重創(chuàng)歐陽爍。若他不出現(xiàn),歐遠和武部,一個都不能放過。”
這次審訊,對趙江來說也是一場考驗。
若他明日現(xiàn)身,顧煜不介意與之合作。
若是不現(xiàn)身,那就只能除掉這個隱患了。
就在這時,龍翔殿的女官匆匆趕來,送來了明日公開審訊的旨意。
蕭寒冰接過圣旨,仔細查看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