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溫暖宅院的故事
- 穿成婆婆,她帶飛全家
- 雪里飄霜
- 2314字
- 2025-05-07 19:49:43
屋內爐火正旺,映得眾人臉上一片暖紅。沈娘子搓了搓有些粗糙的手,眼中閃過一絲感激。這樣的場面,對她這個鄉下婦人來說實在太過新鮮。
“方才在外頭磨蹭,”沈娘子低聲解釋道,“實在是看見那些豪華馬車,覺得自己格格不入。沒想到竟擋了錢小姐的道,差點給您添麻煩。”說著,她不自覺地往女兒身邊靠了靠。
歐志語察覺到母親的不安,悄悄握住了她的手。少女纖細的手指冰涼,卻給了沈娘子莫大的安慰。
“大娘別這么說。”陳巧兒清脆的聲音打破了略顯沉悶的氣氛,她抬起小臉,一雙靈動的眼睛里滿是不屑,“那錢小姐就是仗勢欺人,前頭堵路的馬車多了去了,偏偏挑你們的不是。這種人啊,連我這個小丫頭都看不上眼,就不提我媽了。”
沈娘子聽得一愣,隨即笑道:“小姐年紀輕輕,說話就這般明白透徹。”
“哪里哪里。”陳巧兒搖頭晃腦,發髻上的珠釵隨著動作輕輕晃動,“我剛才可都看見了,錢小姐發難時,大哥哥和大姐姐明明害怕得很,還是挺身而出護著大娘。大姐姐才是真的勇敢呢!”
歐志語被夸得紅了臉,低頭不語。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略顯粗糙的衣裳上,心中五味雜陳。從小到大,她還從未見過如此有福的場面。
周琴看出了歐志語的局促,輕聲道:“志語丫頭,別拘束。來,嘗嘗這個糕點,是我親手做的。”
歐志語小心翼翼地接過點心,輕輕咬了一口。香甜的味道在口中化開,讓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。
“好吃嗎?”陳巧兒湊過來問。
歐志語點點頭:“很好吃。”
“阿娘的手藝可好了!”陳巧兒得意地說,“以前我們家窮的時候,阿娘就靠著做點心養活我們。現在雖然不愁吃穿了,阿娘還是喜歡親自下廚。”
這番話讓沈娘子和歐志語都愣了一下。原來眼前這位貴氣十足的廣恩伯,也曾經歷過艱難困苦。
夜色漸深,陳大頭張羅了一桌豐盛晚飯。飯桌上,眾人推杯換盞,氣氛漸漸熱絡起來。
“志語丫頭,我聽說你不但識字,還會寫詩?”周琴突然問道。
歐志語一驚,連忙擺手:“不敢當,只是跟著大哥學了一些皮毛。”
“這丫頭從小就聰明。”沈娘子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,“雖說是個女孩,但只要大哥讀書時,她就在一旁聽著。慢慢地,竟也認得不少字了。”
周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目光在歐志語身上多停留了幾秒。
酒足飯飽,眾人各自回房。歐志語和沈娘子住在一間廂房里,雖然簡單,但收拾得很干凈。
“阿娘。”歐志語躺在床上,輕聲道,“廣恩伯真是了不起,聽說她白手起家,把日子過得這么好。”
沈娘子嘆了口氣,伸手輕輕撫摸女兒的長發:“是啊,咱們也別羨慕,你大哥馬上就要縣試了。只要考中秀才,這些年的苦日子也就熬到頭了。”
歐志語沉默了一會兒,突然說道:“阿娘,我不著急嫁人。現在家里什么都沒有,我要是嫁出去,只怕會連累夫家。再說了,大哥還在讀書......”
“傻孩子。”沈娘子心疼地摸了摸女兒的頭,“你都十五了,再不說親,可就......”
歐志語閉上眼睛,不再說話。黑暗中,她想起今天見到的種種,心中五味雜陳。那些錦衣華服,那些高門大戶,對她來說都太過遙遠。可是,看著廣恩伯的成就,她又忍不住生出一絲希望。
另一邊,周琴正和陳巧兒說著話。
“小丫頭,你覺得歐姑娘如何?”周琴一邊梳著女兒的頭發,一邊隨意問道。
“阿娘是在給二哥相看吧?”陳巧兒眨眨眼,露出狡黠的笑容,“歐姐姐看著挺好的。”
周琴笑著點了點女兒的額頭:“就你鬼精。村里那些姑娘,當初看不上咱們家,現在我可不愿意讓你二哥娶她們。外村的姑娘又不好找,要么門第太高看不上咱們,要么家境太差配不上。難得遇到個投緣的,必須要先摸摸底。”
“歐姐姐看著靦靦腆腆的,其實挺有主見。”陳巧兒想了想,“不過我才認識她半天,阿娘不如讓三哥四哥打聽打聽。”
周琴點點頭,又問:“你覺得她和二哥般配嗎?”
“二哥雖然有些木訥,但心地善良。歐姐姐看起來也是個溫柔的人。”陳巧兒認真地說,“而且她識字讀書,以后說不定能幫二哥打理生意呢。”
周琴笑而不語,只是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。
次日清晨,陳大頭早早準備了早飯。廚房里飄出陣陣香氣,勾得人食指大動。
歐志語和沈娘子收拾好行裝,準備啟程。周琴特意準備了一些點心讓他們帶著。
“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,”周琴笑著說,“路上餓了可以吃。”
沈娘子連連道謝,心中感動不已。這一晚的住宿,讓她見識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有福,卻又不覺得卑微。
“阿娘,歐大哥要送家人回青溪,我和四弟正好一起走。”陳三樹背著行李說。
陳巧兒和程娘子也道:“我們到柳灣鎮就下船。”
陳二牛進來報信:“孫大娘的漁船馬上到,正好可以載大家一程。”
周琴看向陳大頭和桃枝:“你們呢?”
“船坐不下這么多人,我們晚些時候再走。”陳大頭搖頭道。
臨別時,周琴拉著歐志語的手說:“丫頭,有空常來坐坐。”
歐志語紅著臉點點頭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漁船緩緩駛離碼頭,歐志語站在船頭,回望著漸漸遠去的宅院。晨光中,那座宅院顯得格外氣派,卻又溫暖親切。
與此同時,陳巧竹家里,陳漢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,眉頭微蹙。
“她是粗使丫頭,沒那么容易請假。”陳漢搖頭嘆息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面,“那邊管事的性子刻薄,連吃飯都要看人臉色。”
陳巧兒站在一旁,眼眶微紅。她低著頭,手指絞著衣角,半晌才從袖中取出一個繡著牡丹的荷包,聲音有些哽咽:“漢叔,我這回忙著操持家務,沒能去看她,您幫我把這頭花帶給她吧。”
荷包上的牡丹栩栩如生,每一針每一線都透著少女的思念。陳漢接過荷包,輕輕撫摸著上面的刺繡,眼中滿是慈愛,“放心,我一定交給她。巧竹見了一定會很開心。”
“漢叔,您替我看看她...她過得好不好?”陳巧兒咬著下唇,欲言又止。
陳漢嘆了口氣,“我知道你擔心,但錢家雖說不是大富大貴,到底也是正經人家。巧竹在那邊,總比在咱們這窮苦人家強。”
送走陳漢后,周琴去了趟作坊。初春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,照在忙碌的工人身上。白氏正在指導幾個新來的婦人織布,見到周琴便笑著迎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