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2章 陳家兄弟的院試
- 穿成婆婆,她帶飛全家
- 雪里飄霜
- 2339字
- 2025-07-14 00:12:42
周琴送的禮物價值不菲,這讓盧宏承對兩個孩子的課業愈發上心。每日清晨,她都會親自檢查他們的功課,時而點撥要領,時而分享見解。
“先生,這個‘大道之行也,天下為公’該如何理解?”陳二牛指著竹簡上的文字,眉頭微蹙。
盧宏承放下手中的毛筆,目光柔和地看向他,“這句話出自《禮記·禮運》,說的是......”她的聲音清晰而富有節奏,像是在講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。
陳有福在一旁認真記錄,時不時抬頭看向周琴,生怕漏掉什么重要內容。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案幾上,照得他的臉龐明暗交錯。
除了日常課業,盧宏承還經常帶著他們去府衙旁聽議事。衙門里的大小事務,都成了最好的教材。
“看到了嗎?”盧宏承指著堂下跪著的農戶,壓低聲音道,“這就是為什么我讓你們多讀《律法》。”
陳二牛若有所思地點頭,手中的筆在紙上快速移動。他知道,這些都是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。
四月的風徐徐吹來,帶著些許暖意。府試的日子悄然而至,考場就設在興州文舍院。
考試當天一大早,周琴和盧宏承都來送考。陽光還未完全驅散清晨的薄霧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濕潤。
“記住,答題要言之有物,切忌空談。”盧宏承的聲音難得帶著幾分柔和,“遇到不會的題目,也不要慌......”
周琴在一旁看著這一幕,嘴角不自覺地揚起。平日里不茍言笑的盧大人,此刻倒像個絮絮叨叨的老父親。
“行了,再說就要誤了時辰。”她適時打斷道,“魏管家和下人都在這里,我先回去了。”
府試結果出來時,正如盧宏承所料,兩個孩子都過了關。陳二牛的名次在前十,字跡工整,行文流暢。陳有福雖然居中,但主要是輸在字跡上。
“字跡這種事,急不得。”周琴看著陳有福略顯失落的表情,輕聲安慰道,“慢慢來,總會好的。”
兩個月后便是院試。當周琴聽聞這個消息時,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。六月的秀州,烈日當頭,就連走在街上都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“這天氣,怕是要出事。”她站在窗前,看著外面被曬得發白的地面,眼中閃過一絲憂慮。
果然,宮天闊為此事焦頭爛額。他召集府衙眾人商議,卻始終找不到好的解決之策。
“去年秋闈就有三十九人暈倒,”宮天闊坐在宗泰安的書房里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,“這次六月天氣更熱,我實在擔心......”
“要不改在夜間考試?”宗泰安沉吟片刻,提出建議。
“那更糟!”宮天闊搖頭,聲音里滿是無奈,“夏夜若無風,悶熱難當。更何況秀州的蛇蟲鼠蟻最是猖獗,學子都緊張到六神無主?”
最后,他聽從宗泰安的建議,來到柳溪山莊尋周琴商議。
“朝廷安排考試時間,就沒有考慮到這些問題嗎?”周琴聽完來意,不由得嘆了口氣。她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石榴樹上,樹上的竹枝正開得熱烈。
宮天闊面露尷尬之色,一時不知如何作答。
“府庫現在情況如何?”周琴突然轉移話題,“神廟區域有啥新消息?”
提起龍王廟,宮天闊的表情更加無奈了。“那里現在就像個沼澤,”他搖頭道,“連工部的人都束手無策。說是要等地下水排干,沒個三五年怕是難見成效。”
周琴揉了揉太陽穴,開始一一列舉可行的方案。她的聲音平穩而清晰,每個建議都切實可行。
“首先,可以在考場搭建草棚,既遮陽又通風。其次,準備足夠的清水和醋水,讓考生隨時解暑......”
宮天闊聽得認真,不時點頭。尤其是對搭建草棚的建議頗感興趣,眼中閃過一絲欣喜。
“大人若用這個法子,可得注意防火。”周琴提醒道,語氣突然變得嚴肅,“萬一有考生心生不滿......”
她的話沒說完,宮天闊已經明白其中利害。考場若是走水,后果不堪設想。
最終,宮天闊采納了周琴的建議,對文舍進行了一番改造。屋頂加蓋草棚,四周留出通風的空隙。周琴提供的驅蟲藥也收效顯著,短短幾天就清理了不少蛇蟲鼠蟻。
院試當日,天氣果然悶熱。但在各種措施的配合下,情況比預想的要好得多。
陳二牛和陳有福走進考場時,神色從容。對他們來說,瓦廠的環境比這艱苦得多,區區酷暑又算得了什么?
考試結束后,兩人精神抖擻地走出考場,一邊擦汗一邊談論著考題。
“那道策論題,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。”陳二牛說著,隨手扯了扯被汗水浸透的衣領。
“嗯,不過第二問有點難。”陳有福皺著眉頭,似乎還在思考答案。
瓦礫跟在后面,實在忍不住開口:“公子,要不先回去洗漱?你們身上......”
“我很臭嗎?”陳二牛一臉茫然地聞了聞自己的衣袖。
“還好。”陳有福認真回答,仿佛完全聞不到那股混合著汗水和墨香的異味。
路過小溪時,陳二牛眼前一亮,“有福,來!”
不等瓦礫阻攔,兩人已經跳入溪中。清涼的溪水帶走了暑氣,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閃閃發亮。
附近的魚兒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四散而逃,只有幾條膽大的靠近來看熱鬧。沒過多久,這些好奇的魚兒竟然翻起了白肚。
“喂,你們兩個,快上來!”瓦礫在岸邊急得直跺腳,“這要是被先生看見......”
兩個少年卻渾然不覺,在溪水中嬉戲打鬧,笑聲清脆地回蕩在午后的空氣中。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,在水面上跳躍,像是散落的金幣。
這一刻,所有的壓力和緊張都隨著溪水流走了。他們只是兩個普通的少年,在炎炎夏日里尋找著屬于自己的快樂。
與此同時,陳有福蹲在溪邊,戳了戳那兩條翻著白肚皮的魚,嘴角忍不住抽搐。魚尾偶爾還會輕微抽動,顯然是還沒死透,只是暈過去了。
“二牛,你說咱們這樣算不算偷魚?”他抬頭看向同樣渾身濕透的兄弟,語氣里帶著幾分忐忑。
陳二牛正擰著衣角的水,聞言動作一頓,眉頭微皺:“這...這不能算偷吧?我們是用自己的本事抓的。”
話雖如此,但兩人心里都有些不踏實。畢竟這是別人家的魚塘,他們不請自來,還把人家養的魚給抓了。
瓦礫站在一旁,看著這對少爺的窘態,忍不住輕嘆一聲。他從馬車暗格里取出洗浴露,這東西早就備著,就等著收拾這兩位愛鬧騰的主子了。
“少爺們別想那么多,先把身上收拾干凈吧。”瓦礫將洗浴露遞過去,“要是讓老夫人看到你們這副模樣,又該心疼了。”
溪水清涼,打在身上格外舒服。兩人脫光了衣服在水中互相搓洗,嬉鬧聲不斷傳來。泥垢順著水流沖散,原本黝黑的皮膚漸漸顯露出本來的顏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