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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8章 陳家的抉擇

“大伯娘,這包袱...”陳大丫將包袱放在桌上,正要解釋。桌上的茶還冒著熱氣,散發(fā)出淡淡的茶香。

周琴卻笑著打斷了她,“坐下說話。”她示意身邊的丫鬟添了杯茶。

待陳大丫坐定,周琴才緩緩道來:“大丫,你和二丫是親姐妹,過繼的事不過是無奈之舉,又怎么會改變你們的血脈之情?”她的聲音溫和,帶著幾分慈愛。

屋內(nèi)的燭光搖曳,在墻上投下跳動的影子。周琴端起茶盞抿了一口,又道:“說起來,我還有件事要與你商量。”

“大伯娘請說。”陳大丫坐直了身子。

“興州城瓦廠如今缺人,我想著請劉家兄郎來幫忙。”周琴看著陳大丫的眼睛,燭光映照下,那雙眼睛里閃爍著復(fù)雜的光芒,“只是劉林棋有家室,不好貿(mào)然開口,你回去與他商量商量如何?”

陳大丫一時怔住,手中的茶盞微微顫抖,茶水差點灑出。

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。

一邊是家鄉(xiāng)的田地,一邊是丈夫的前程。

家鄉(xiāng)的一切都是熟悉的,從春種到秋收,從寒來到暑往,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他們的汗水。可興州城的機會,又何嘗不是改變命運的契機?

她心亂如麻地告辭離開,連門檻都差點絆倒。

夕陽西斜,柳溪山莊的庭院里,杜嬤嬤正坐在廊下的藤椅上,一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,一邊慢悠悠地繡著帕子。她的目光時不時瞥向院門,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人。

不多時,周琴從外面回來,裙擺上沾著些許露水,顯然是剛從花園里回來。杜嬤嬤放下手中的繡活,眼角帶著笑意打量著她。

“夫人今兒個倒是興致好,在花園里待了這么久。”杜嬤嬤輕聲說道,手指摩挲著繡帕的邊緣。

周琴在她身邊坐下,隨手拿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,“今日陳家來人,我去看看那些新栽的花。”

杜嬤嬤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,放下手中的繡帕,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:“那陳老二除了腿腳不便,倒是養(yǎng)得不錯,面色紅潤,頭發(fā)烏黑,哪像個種地的。”

“您今兒個也看見了?”周琴放下茶盞,眉眼間帶著幾分無奈。

杜嬤嬤點點頭,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屑:“倒是他身邊那女子,瞧著黑瘦憔悴,若不是知道底細(xì),誰能想到是從窯子里出來的。那模樣,比尋常農(nóng)婦還要憔悴幾分。”

周琴聽得忍俊不禁,手指輕輕敲擊著茶盞,“陳老二那人,從傷了腿后就不肯下地,全靠大丫他們照應(yīng)。后來孩子們不愿意管他,爹娘早就撒手不管這事了,這才讓季明云下地。”

“那季明云在青樓時怕是都沒這么辛苦過。”周琴搖頭嘆息,眼中閃過一絲復(fù)雜,“好好一個花魁,硬是被他折騰成了農(nóng)婦。說起來,也是造化弄人。”

與此同時,梨花鎮(zhèn)的小院內(nèi),氣氛卻是截然不同。

季明云狠狠將包袱摔在桌上,眼中含著怨毒看向陳老二。她的手指因為常年勞作而粗糙發(fā)黑,指甲里還留著泥土的痕跡。曾經(jīng)那個風(fēng)姿綽約的花魁,如今已經(jīng)完全看不出往日的影子。

“大房根本不把我們當(dāng)親戚!”她咬牙切齒地說道,聲音里充滿了不甘與怨恨。

想到柳溪山莊的有福景象,季明云心中的嫉妒如同烈火般灼燒著她的心。那些精致的家具,華麗的裝飾,還有周琴那優(yōu)雅從容的舉止,無一不在提醒著她自己如今的處境。

憑什么同樣是風(fēng)塵女子,周琴能過上這般錦衣玉食的日子,而她卻要在田間地頭受苦?想到這里,她的眼中不由得涌上一層淚水。

陳老二冷眼看她,瘸腿隨意地搭在凳子上,聲音粗啞地命令道:“少廢話,過來伺候我。”

季明云不情不愿地過去給他脫鞋,剛靠近就被臭氣熏得眼淚直流。她強忍著惡心,手指顫抖著去解鞋帶。

終于,她再也忍不住爆發(fā)了:“我說的不對嗎?當(dāng)初你非要過繼二丫,結(jié)果呢?人家連聲阿爹都不肯叫你!”

她的聲音越來越尖銳,積壓在心中的委屈和不滿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:“大房對三房那般好,偏偏對我們視而不見。分明是孟氏惹到她頭上,你們早就分道揚鑣了,她為何還記恨?”

季明云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,聲音帶著哭腔:“在家你打我罵我夠兇的,怎么到了外頭就成了啞巴?二丫可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,她嫁人跟你一點瓜葛都扯不上!”

陳老二本就因在柳溪山莊受了冷落而心中不快,此時被她這般數(shù)落,頓時怒火中燒。他抬起那條瘸腿,狠狠地踹向季明云,“賤人,你算什么東西,也配管老子的事!”

季明云被踹倒在地,蜷縮在角落里低聲啜泣。她的身上沾滿了塵土,曾經(jīng)那個高傲的花魁,此刻就像一只被主人遺棄的野貓,狼狽不堪。

隔壁的沈氏聽到動靜,忍不住對躺在床上的陳老三抱怨:“這老二簡直無法無天了,以前多寶貝季明云啊,現(xiàn)在天天打罵。既然不喜歡,為何不干脆賣了?”

陳老三翻了個身,語氣淡漠:“二房的事與我們無關(guān),別管那么多。”

沈氏嘆了口氣,想起白日里的事,愧疚道:“明日我得去向大嫂賠罪才是。今日在柳溪山莊,我實在是太沖動了。”

與此同時,柳溪山莊東園,陳大丫抱著包袱回到院子。月光灑在庭院里,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銀紗。

劉林棋見她神色恍惚,連忙將她拉進(jìn)屋,輕聲說道:“阿爺阿奶都睡了,孩子們也睡了。這包袱是?”

陳大丫回過神,眼中閃過一絲復(fù)雜:“是二丫給的,說是她攢的銀子,要我拿去給孩子們念書用。”

“這筆錢咱們不能要。”劉林棋皺眉,語氣堅決。

陳大丫點頭,眼中帶著幾分茫然:“我本想還給大伯娘,可大伯娘說了些事,我一時竟忘了這茬。”

“大伯娘說什么了?”劉林棋好奇地問道。

陳大丫將周琴的話說了,劉林棋沉思片刻,眼中閃過一絲期待:“換作大哥二哥三哥他們,他們鐵定巴不得來興州城。這月錢比種地強多了,而且他們也沒什么牽掛。”

夜色漸深,柳溪山莊的燈火一盞盞熄滅。院子里的花香隨著晚風(fēng)飄散,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清冷。

“那你是什么想法?”陳大丫目光灼灼地盯著劉林棋,眼中帶著幾分期待與忐忑。屋外的蟬鳴聲此起彼伏,悶熱的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桂花香。

劉林棋輕輕握住她的手,感受著她掌心傳來的溫度。他抬頭望向窗外那株高大的桂花樹,樹影婆娑,斑駁的光影灑在地上。“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,去留都聽你的。”

“你這人!”陳大丫抽回手,眼中閃過一絲無奈。她站起身,在屋內(nèi)來回踱步,裙擺輕輕擺動。“大伯娘如今在興州城地位非凡,你若去了興州城,在她眼皮底下做事,對咱們家總歸是好的。可若你去了,我和孩子們留在村里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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