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章 回禮
- 穿成婆婆,她帶飛全家
- 雪里飄霜
- 2484字
- 2025-06-12 00:12:34
梨氏顫抖的雙手捧著那顆碩大的珠子,珠光在她布滿老繭的掌心流轉(zhuǎn),映照著她眼中泛起的一層水霧。屋內(nèi)光線昏暗,卻掩不住珠子散發(fā)出的瑩潤光澤。
“這珠子啊...”梨氏的聲音有些哽咽,仿佛陷入了某段久遠的回憶,“是你阿爺當年跟人下海采到的。那時候他剛學會潛水,運氣卻出奇的好。”
周小玉靜靜地聽著,看著阿奶蒼老的面容在回憶中舒展開來。
“連那些老采珠人都說,這樣的珠子百年難遇。”梨氏輕輕擦拭著珠子,“圓潤飽滿,光澤通透,一點雜質(zhì)都沒有。”
莊實站在一旁,眉頭微皺,目光在珠子和梨氏之間來回游移。
“這玩意兒能賣個大價錢。”梨氏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,“當時有人出高價想買,你阿爺愣是不肯賣。說要留給子孫后代做傳家寶...”說到這里,她搖了搖頭,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幾分。
周小玉看著阿奶略顯佝僂的背影,心中一陣酸澀。她知道,這顆珠子承載著太多往事,每一道光芒里都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辛酸。
“可是啊...”梨氏嘆了口氣,“咱們這樣的人家,護不住這樣的寶貝。你頭上戴個小珠簪都能被人惦記,若是讓人知道家里有這個...”
周小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發(fā)間的珠簪,想起前些日子被人跟蹤的事,后背一陣發(fā)涼。那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至今讓她心有余悸。
“現(xiàn)在咱家有了面館,有了房子。”梨氏轉(zhuǎn)過身,握住周小玉的手,粗糙的手掌傳來溫暖的觸感,“這些都是你姑姑給的恩情。只要你們好好經(jīng)營,這買賣就能一直做下去。”
堂屋里一時沉默,只有窗外傳來幾聲鳥鳴。
“阿奶是想把珠子給姑姑?”周小玉若有所思地問道,目光落在那顆閃爍著柔和光芒的珠子上。
梨氏點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釋然:“當年你姑姑出嫁,咱家窮,連個像樣的嫁妝都沒有。如今咱們欠她太多,這珠子留著反而不是好事。”
“而且...”她頓了頓,聲音更低了,“這些日子總覺得不太平。巷子里多了些陌生面孔,打聽東打聽西的。”
周小玉和莊實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。
“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。”莊實沉吟片刻,“姑姑是永寧侯,有這樣的身份地位,沒人敢打這珠子的主意。”
“而且,這也算是給陳家一個承諾。”周小玉接過話頭,眼中閃過一絲精明,“讓他們知道,咱們是真心實意想要親近的。”
夜色漸深,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,給珠子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。
第二天一早,周小玉和莊實帶著珠子來到柳溪山莊。春日的晨風還帶著些許涼意,莊園的梨花開得正盛,白花片片隨風飄落。
白氏正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曬太陽,身邊放著一盤新鮮的果脯。見到兩人連忙讓人請進堂屋,又吩咐丫鬟上茶。
“阿婆。”周小玉將精致的木盒放在桌上,“這是我阿奶讓我們帶來的。說是給姑姑補的嫁妝。”
白氏還沒來得及開口,外面?zhèn)鱽硪魂嚹_步聲。陳三樹兄弟三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,看樣子是剛從學堂回來。
“表妹這是送什么好東西來了?”陳三樹笑著上前,目光落在那個木盒上。不等別人阻攔,他已經(jīng)打開了盒子。
珠子滾落出來的瞬間,屋里一片死寂。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照在珠子上,折射出七彩的光芒。
“這...這是...”白氏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不出話來,眼睛瞪得老大。
陳三樹手忙腳亂地接住珠子,原本輕松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。他小心翼翼地端詳著手中的珍寶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“阿奶,我們得去問問這珠子的來歷。”陳三樹和兄弟們交換了一個眼神,聲音里帶著幾分緊張。
“這珠子,怕是比皇后鳳冠上的還大。”陳四田倒吸一口冷氣,“這樣的寶貝...”
白氏回過神來,連忙讓丫鬟關上門窗,又讓人去請陳二牛過來商議。
最終,陳三樹決定寫信告知都城的母親,讓她定奪。畢竟這樣的珍寶,關系重大,不能輕易處置。
從那以后,白氏常常帶著陳巧竹去周家串門。兩家的關系越發(fā)親近,就連街坊鄰居都說,這是天作之合。
陳三樹和陳四田回秀州書院備考,每日埋頭苦讀。陳福生進了私塾,雖然年紀小,卻也知道用功。陳有福跟著陳二牛學做生意,漸漸也有了些門道。
沈氏和陳二丫則跟著歐志語學做首飾。歐志語手藝精湛,教得也用心,兩人進步飛快,每日都能掙不少銀子。
四月的秀州城,暑氣漸起。街上行人紛紛打起傘來,茶館里的冰鎮(zhèn)酸梅湯供不應求。
白氏站在學堂門口,看著來來往往的貴公子。那些學子頭戴玉冠,腰系香囊,舉手投足間盡顯有福氣派。陽光下,他們的衣袍熠熠生輝,仿佛連影子都帶著光芒。
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兒子們。雖然現(xiàn)在還比不上這些公子哥兒,但只要肯用功,總有出頭之日。
街角傳來一陣喧嘩,幾個身著錦衣的少年簇擁著一個白面書生走過。那書生手持折扇,舉止優(yōu)雅,正是最近在秀州城聲名鵲起的才子。
白氏看著這一幕,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。
春風拂過,帶來遠處梨花的香氣。秀州城的故事,才剛剛開始。
宗柔婉踏入秀州書院的大門時,秋日的陽光正好,照得滿地金黃。遠處的銀杏樹葉隨風飄落,給這座學堂平添了幾分蕭瑟之感。
她剛要邁步,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陣爭執(zhí)聲。只見一位老婦人被兩個年輕公子攔住去路,那老婦人面容憔悴,衣著樸素,手中緊攥著一個包袱,在兩個錦衣華服的公子面前顯得格外局促。
“這位老人家,您擋著路了。”其中一位公子冷聲開口,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。
宗柔婉認出說話的是柳玉寒,這個表哥生性傲慢,從小就對普通百姓不假辭色。此時他穿著一身月白色錦袍,腰間系著玉帶,一副世家公子的做派,可那眼中的輕蔑之色卻讓人不適。
老婦人連連道歉,慌亂地往旁邊退去,腳下一個踉蹌,差點摔倒。包袱也險些掉落,她手忙腳亂地抓住,像是里面裝著什么珍貴的東西。
“柳兄,跟這種鄉(xiāng)下老婦計較什么,有失身份。”另一位公子輕蔑地笑道,眼角眉梢盡是輕視,“要是個貌美如花的姑娘,或許還值得憐惜,這樣的老婦,連做丫鬟都不配。”
這說話的是嚴家公子嚴魁,平日里就喜歡仗勢欺人,尤其喜歡在柳玉寒面前表現(xiàn)。此時他一身暗紅色錦袍,腰間掛著一塊上等白玉,舉手投足間都在彰顯著自己的身份地位。
宗柔婉看不下去了,快步上前。她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襦裙,衣袂飄飄,更顯得氣質(zhì)清雅。
“屠少爺狂妄自大的發(fā)言。”她冷聲開口,目光如刀,“這里是學堂,不是你們逞威風的地方。”
兩個公子轉(zhuǎn)頭看來,柳玉寒眼中閃過一絲不悅,眉頭微皺。他沒想到表妹會在這時候出面,更沒想到她會為了一個老婦人與自己作對。
嚴魁則是強擠出笑容,語氣陰陽怪氣:“原來是宗小姐,今日怎么有空來學堂?莫非是來給宗院長送補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