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 玉膳樓的新生
- 穿成婆婆,她帶飛全家
- 雪里飄霜
- 2464字
- 2025-06-01 00:11:09
人販子愣了一下:“伯爺,這永翠...當初小的買他只花了三兩,養(yǎng)了半年,五兩銀子您要是覺得合適...”
“成交。”周琴干脆利落地打斷他。
正要轉(zhuǎn)身,她忽然注意到一個緊跟在永翠身邊的小女孩。女孩約莫十歲上下,雖然衣衫襤褸,但眼神銳利如刀,渾身散發(fā)著與年齡不符的警惕。
人販子見狀,伸手要去拉女孩。誰知這看似瘦小的丫頭突然出手,動作快若閃電。三兩下就扭住了人販子的手腕,力道之大,讓對方疼得直抽氣。
“松手!你這死丫頭!”人販子怒喝。
女孩紋絲不動,反而加重了力道:“你再動一下試試?”
周琴看得暗暗點頭。這身手,絕非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有。
最后人販子為了擺脫麻煩,干脆把女孩也一并送給了周琴。
回到府上,周琴讓杜嬤嬤帶人去洗漱更衣。等他們再次出現(xiàn)時,特別是那對少年少女,竟是判若兩人。
永翠換上了青色布衣,雖然料子普通,但襯得他越發(fā)清俊。那女孩也換了一身灰色衣裙,頭發(fā)梳得整整齊齊,露出一張英氣勃勃的小臉。
“報上名來?”周琴問那小女孩。
“小萱兒。”女孩倔強地揚起下巴,眼中閃著不服輸?shù)墓饷ⅰ?
這名字頗為特別,一聽就不是中原人的名字。周琴來了興趣:“你是怎么落到人販子手里的?”
小萱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:“你看出來了?我可不是被賣的。那人販子想把我賣去青樓,我就放火燒了一間屋子。后來他賠了老鴇三十兩銀子,我就說要是打傷我更得賠錢,他就不敢動我了。”
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,絲毫不見尋常奴仆的畏縮。周琴聽著,嘴角微微上揚。
“膽子不小。”她淡淡道,“既然來了我府上,就要守規(guī)矩。”
小萱兒撇了撇嘴:“我知道。不過...”她忽然正色道,“我要跟著永翠哥哥。”
周琴挑眉:“為何?”
“他救過我。”小萱兒看向永翠,眼中閃過感激,“在人販子那里,是他偷偷給我送吃的。要不是他,我早就...”
永翠連忙打斷她:“小萱兒,不可對伯爺無禮。”
周琴看著這一幕,若有所思。這永翠,表面怯懦,實則心地純善。而這個叫小萱兒的丫頭,雖然桀驁不馴,但重情重義。
“也罷。”她點點頭,“你們兩個就跟著杜嬤嬤去后廚幫工。記住,干活要勤快,做事要干凈。”
“是。”永翠恭敬應(yīng)道。
小萱兒卻撇了撇嘴:“我可以做飯,但不許人欺負永翠哥哥。”
周琴看著這個倔強的小丫頭,忽然想起自己當年也是這般年紀。那時的她,又何嘗不是帶著滿腔孤勇,在這偌大的世界里尋找一線生機?
“去吧。”她揮了揮手,“杜嬤嬤,帶他們下去。”
看著兩人跟著杜嬤嬤離去的背影,周琴若有所思。魏家,這個在都城呼風喚雨的家族,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與自己再次產(chǎn)生交集。
她走到窗前,望著院中的梧桐樹。樹影婆娑,恍如當年。那些被掩埋的記憶,那些不愿提起的往事,此刻卻如潮水般涌來。
但現(xiàn)在不是追憶的時候。周琴收回目光,喚來管事:“去查查魏家最近的動向。”
“是,伯爺。”
院子里傳來小萱兒的笑聲,清脆悅耳。
小萱兒掰著手指頭數(shù)了數(shù),聲音清脆如銀鈴:“兩個冬天,不多不少。”她的目光飄忽不定,小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。
周琴聽著這話,心頭一緊。這孩子才十歲左右,竟在人販子手里待了整整兩年。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小萱兒稚嫩的臉龐上,那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閃爍著不安與期待。想到自己當初收留宗柔婉時的情形,周琴心中不禁一陣酸楚。
屋內(nèi)一時寂靜無聲,只聽得見檐下風鈴偶爾發(fā)出的清脆響聲。周琴伸手輕輕攏了攏小萱兒耳邊的碎發(fā),柔聲問道:“你家在哪里?”
小萱兒聞言渾身一顫,眼神瞬間變得慌亂。她緊緊咬著下唇,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直直盯著周琴,忽然撲進她懷里,聲音帶著哭腔:“姆媽!你能當我姆媽嗎?”
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周琴一時不知所措,懷中小小的身軀微微發(fā)抖,似乎在害怕被拒絕。
杜嬤嬤連忙上前,想要將小萱兒拉開:“使不得!快放開夫人!”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焦急。
“是姆媽!就是姆媽!”小萱兒不僅沒松手,反而抱得更緊了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泛白。她的臉深深埋在周琴的衣襟中,肩膀微微顫抖。
周琴察覺到這孩子的異樣,抬手示意杜嬤嬤退下。她能感受到小萱兒內(nèi)心的恐懼與渴望,輕撫著她的后背,柔聲道:“先在我家住下,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。不過,你得答應(yīng)我遵守規(guī)矩,好嗎?”
小萱兒連連點頭,像只受驚的小燕子般依偎在周琴身邊,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。
待杜嬤嬤帶著小萱兒下去,周琴轉(zhuǎn)頭詢問永翠關(guān)于小萱兒的事。誰知這小子竟對小萱兒一無所知,連名字都是剛剛才聽說。屋內(nèi)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。
“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?”周琴驚訝地問,眉頭微微蹙起。
永翠苦笑著環(huán)顧四周,目光落在窗外的一片落葉上:“小的與小萱兒并不相熟。她總是跟著看起來老實的人,讓別人幫她干活。若是不幫,她還會故意搗亂。這半年來,小的沒少替她做事。”說這話時,他的語氣里并無怨恨,反而帶著一絲無奈。
周琴眨了眨眼,有些不解:“既然如此,你為何還要幫她說話?”陽光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。
永翠低下頭,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:“她畢竟是個孩子。若是被賣到別處,遇到壞人,就算她再聰明也難保平安。”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袖,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。
聽到這里,周琴不由得感嘆這少年心地純善。她正要繼續(xù)追問,卻見永翠神色突然變得激動起來,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。
原來是說到了他家的冤案。去年靖國公府老太君壽宴上,一批玉泉醇酒出了問題,導(dǎo)致賓客上吐下瀉。最后竟讓他爹娘背了黑鍋,還威脅要傷害永翠,逼得他爹娘不得不認罪。說到這里,永翠的聲音已經(jīng)有些哽咽。
“那天晚上,我躲在柴房里,聽見他們威脅要把我賣到礦上。”永翠的聲音顫抖著,“爹娘為了保護我,只能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。”
周琴聽得火冒三丈,指節(jié)因憤怒而發(fā)白。她剛要開口,閑王和周榮卻從外面走了進來,打斷了這沉重的氛圍。
“我皇叔呢?昨天可安分?”閑王大咧咧地問道,目光在屋內(nèi)掃視一圈。
周琴冷笑一聲,伸出手來:“一天一百兩,一個月三千兩。概不賒賬。”她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戲謔。
“奸商!”閑王氣得跳腳,臉都漲紅了,“阿懷不是你大哥嗎?為啥非要老子掏腰包!”
兩人正斗嘴,安老王爺聽聞永翠的遭遇,勃然大怒,拍案而起:“豈有此理!這魏家是要上天不成!老夫這就去找府尹說道!”
說罷,老王爺風風火火地往外走。閑王見狀,連忙帶著周榮追了上去,生怕老王爺一時氣憤做出什么過激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