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守信躺在床上,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,那些想把他趕出去的人,一定不會善罷甘休。
周語在一旁輕輕握住他的手,無聲地給予支持,她的手很溫暖,像是黑夜里的一盞明燈。有些事,不需要說出口,但心意已經傳達。
第二天一早,陳守信照常去上班。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照在院子里,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長。路過院子時,遇到的人紛紛避讓,有人甚至轉身就走。他心里冷笑,卻面不改色地走過。
這就是生活,你軟弱時,人人都想踩你一腳;你強硬起來,反倒沒人敢造次了。
老李頭坐在廢品收購站的門口,看著陳守信的背影,嘴角露出一絲笑意。這小子,終于學會了在這個世道里生存的法則。
傍晚時分,陳守信回到家,發現門口放著一個紙包。打開一看,是一塊上好的五花肉。紙包上沒有字條,但他知道是誰送的,這是王江興家的手筆,那家人一向是個明白人。
周語正在廚房里忙活,聽到動靜出來看了看:“是誰送的?”
“王工程師家的。”陳守信把肉放到廚房,“看來這院子里,還是有明白人的?!?
周語笑了笑:“那今晚就燉個肉,給你補補?!?
陳守信從背后抱住她:“有你在身邊,就是最好的補品?!?
院子里,易中海家的燈還亮著。他坐在桌前,面前放著一杯茶,卻遲遲沒有動。這個院子里的格局,正在悄然發生改變。那個當初唯唯諾諾的年輕人,已經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。
閻埠貴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他想起今天的事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這些年輕人,現在是越來越難管教了。
傻柱站在廚房里發呆,手里的菜刀久久沒有動,他突然意識到,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事,但是該怎么彌補,他卻不知道。
夜深了,四合院里只剩下幾聲貓叫。月光灑在地上,把影子拉得很長很長。陳守信站在窗前,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院子。從今以后,這里的一切都會不一樣了。
新婚第二天好不快活,陳守信和周語推著自行車出門。清晨的陽光透過槐樹葉子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,院子里格外安靜。
昨晚的鬧劇讓四合院里的人都變得格外謹慎,三大爺一家正要出門,看到陳守信后立刻轉身回屋,裝作忘了東西。閻老師抱著教案從屋里出來,也是低著頭快步走過。
“這些人...”陳守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昨晚的事情讓他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,倒也省了他費心思去維系關系。
老李頭昨晚喝得醉醺醺的,拉著陳守信的手說:“小陳啊,按咱們這兒的規矩,新婚第二天得挨家送喜糖,這是傳統?!?
陳守信只是笑笑,沒有接話,他對這些虛與委蛇的禮節向來提不起興趣。
“小語,你們出去多玩會兒?!崩咸驹陂T口,臉上堆著慈祥的笑容,“中午我和子軒隨便對付對付就行。”
周語雖然初來乍到,但也聽出了老太太話里的深意,她輕輕點頭:“知道了,奶奶?!?
等小兩口騎車離開,李老太太立刻換了身得體的衣裳,拿著布袋直奔供銷社。五斤糖果,一分不多一分不少,剛好夠院里各家分。
從前院閻埠貴家開始,老太太挨家挨戶地走訪。她的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,仿佛昨晚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。
“大妹子,孫女剛成親,大家都趕緊來分享這份喜悅?!崩咸烟枪f給三大媽,眼角的皺紋里都是笑意。
三大媽連忙招呼她坐下:“阿姐,您太客氣了,來,喝杯茶?!?
“大妹子命好啊,兒女雙全?!崩咸贿吅炔枰贿呎f,“俺家新媳婦正忙著給家里縫被子做衣裳,可得請您多指點指點?!?
這話說得三大媽眉開眼笑:“應該的應該的,您老太太說話就是中聽?!?
接著是吳老師家。吳老師正在備課,見老太太來了,忙放下教案:“張大姐,快請坐?!?
“吳老師啊,我們家守信雖然沒讀過多少書,但特別敬重您這樣的知識分子?!崩咸f著,又遞上糖果,“改天您得多指點指點他?!?
吳老師連連擺手:“張大姐您太客氣了。守信同志工作認真,思想覺悟高,我們都要向他學習。”
到了王江興家,老太太更是說得投機?!敖d啊,你們軋鋼廠技術好,守信還得多跟你們學習?!?
輪到賈家,一大媽還算客氣,但賈張氏就不那么友善了。她冷著臉坐在一旁,時不時發出冷哼。
“哼,你家姑爺把院里人都得罪光了,這會兒倒來打圓場?!辟Z張氏陰陽怪氣地說。
老太太也不生氣,目光落在正在吃飯的小槐花身上:“這孩子長得真俊,像她媽。秦淮茹啊,就是命苦了點?!?
說完,她起身離開。這種人,不值得費心思。
后院婁曉娥家,許大茂不在家。婁曉娥見老太太來了,連忙把她讓進屋,還塞了個紅包。
“李老太太,這是份子錢,您幫我交給守信他們?!眾鋾远鸬难凵裼行┒汩W。
老太太心知肚明,這小媳婦是怕單獨去找陳守信惹人閑話。她笑著收下:“曉娥啊,你有心了?!?
最后到了聾老太太家。兩個老太太倒是聊得火熱,從家常話到年輕時的故事,說得不亦樂乎。
“我那時候啊,就住在西城。”聾老太太的聲音有些大,“那會兒胡同里還有賣糖葫蘆的...”
等陳守信和周語大包小包地回來,周子軒正在院子里和來福玩耍。小狗歡快地搖著尾巴,圍著周子軒轉圈。
“奶奶在后院聾老太太那聊天呢?!敝茏榆幣苓^來說,“奶奶今天可忙了,一上午都在串門?!?
陳守信暗自感慨,老太太這一上午可真是忙活夠嗆。不過想想也是,在這個人情社會,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。
中午他帶周語去了便宜坊吃烤鴨。這家店開在前門大街上,比全聚德早了四百多年,店里用秫秸燜爐烤制的鴨子,肉質細嫩,鴨皮油亮酥脆。
“這烤鴨真好吃?!敝苷Z小口咬著鴨肉,眼睛亮晶晶的,“比我在東北吃過的都要好。”
陳守信看著她滿足的樣子,心里也跟著高興。他又打包了一只帶回家,準備給老太太和子軒嘗嘗。
“子軒,帶些香噴噴的烤鴨給老太太嘗嘗,順道把奶奶接回家一起吃飯。”周語吩咐道。她已經開始適應這個家的生活,做起事來也有條不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