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四合院里。閻埠貴正和老伴坐在堂屋里,商量著事情,老伴手里捏著一張報紙,上面紅色的標題格外醒目——“關于調整糧食供應標準的通知”。
“下個月要減供應糧,這事難辦啊。”閻埠貴皺著眉頭,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。
“那解成兩口子的事...”老伴欲言又止。
“先等等吧,這會兒哪有錢租房子。”閻埠貴嘆了口氣,把兒媳婦于莉叫進屋。
于莉站在門口,眼神有些躲閃。閻埠貴看著她,語氣緩和了些:“那間偏房要四十五塊,我可以先墊上,但現在糧食緊缺,你們還是再等等。”
于莉雖然心有不甘,但也只能暫時答應。她不知道,就在幾條胡同之外,一對年輕人已經在李大媽的見證下,定下了終身。
街道辦的西屋里,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,照在兩個年輕人身上,周語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柔和,陳守信看得有些出神。
“那個,”周語突然開口,“我奶奶身體不太好,需要人照顧。”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歉意。
“我明白,”陳守信點點頭,“我會做飯,可以幫著照看。”
“我弟弟今年上初中,”周語繼續說,“學費...”
“我每月能攢下二十多塊,夠用。”陳守信打斷她的話,語氣堅定。
周語抬頭看他,眼中閃過一絲感動。李大媽在一旁笑著搖頭,這兩個年輕人,倒是把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。
“對了,”陳守信突然想起什么,“我還會修自行車,有空也能幫著補貼家用。”
周語忍不住笑了,“我會織毛衣,冬天給你織件毛衣。”
兩人相視一笑,眼中都帶著憧憬。李大媽看著這一幕,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。那時候也是這樣,簡單而真誠,沒有太多的顧慮和計較。
“行了,”李大媽站起身,“你們先聊著,我去準備介紹信。”
屋里又安靜下來,只剩下兩個年輕人。
陳守信看著周語的側臉,心里暖暖的。這一世,他遇到了真正想要守護的人。不管前路如何,他都會陪她一起面對。
李大媽很快回來了,手里拿著兩張結婚證明。“你們各自回去和家里人商量,定下日子再來找我。”她笑著說。
周語接過介紹信,輕聲說了句“謝謝”。
就在這時,王建國走了進來。
“小陳啊,王江興家的房子你們知道吧?”王建國突然問道。
“就是前院那兩間?”陳守信來了興趣。
“對,他們下個月要調去上海,房子準備賣掉,前院穿堂西邊的偏房和西戶屋,湊個整數,一共給125塊。”
陳守信心里快速盤算著,這個價格在當下并不算貴,而且位置很好,他在當代文學發表過不少文章,稿費收入頗豐,買下這兩間房子完全沒問題。
“那就買下來吧。”陳守信笑著說,“就當是我送給周家的見面禮。”
周語猛地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:“小陳師傅,這...這太貴重了...”
“都說了叫我守信。”陳守信溫聲道,“咱們遲早都是一家人,不用這么客氣。”
王建國滿意地點點頭:“那咱們就先把證領了,房子的事情我來幫你們聯系王江興。”
辦理結婚登記的過程出奇地順利。不到半小時,兩人就拿到了嶄新的結婚證。陳守信看著證件上并排的照片,心中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溫暖。
“走,咱們去供銷社買點東西。”陳守信推著自行車說。
周語有些猶豫:“不用這么急...”
“該買的總要買。”陳守信拍了拍后座,“上來吧。”
周語小心翼翼地坐上后座,雙手輕輕扶著陳守信的腰。
供銷社里人不多,兩人拿著結婚證明領了一套被褥、糖果、暖壺和搪瓷缸子等物品。周語把東西都收拾得整整齊齊,裝進網兜里。
“家里還有紅妞一家,是3條聰明的狗。”路上,陳守信跟周語介紹著家里的情況。
“真的嗎?”周語眼睛一亮,語氣中帶著期待,“我最喜歡小動物了。”
回到四合院,紅妞像是感應到了什么,早早地守在院門口。看到陳守信回來,立刻歡快地搖著尾巴迎上來。
周語蹲下身,輕輕撫摸著紅妞的頭。紅妞親昵地蹭著她的手,發出舒服的嗚嗚聲。
“它很喜歡你。”陳守信笑道。
推開房門,屋里收拾得干凈整潔。陽光從窗戶斜斜地照進來,給室內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。簡單的家具一應俱全,雖不奢華,卻透著溫馨。
“這就是咱們的家了。”陳守信說著,把東西放在桌上。
周語站在門口,目光緩緩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,眼里滿是驚喜:“比我想象的還要好。”
“走吧,咱們去看看前院的偏房。”陳守信提議,“等收拾好了,奶奶和子軒就能搬進來。”
前院的兩間房子雖然有些舊,但結構完好,收拾收拾就能住人。周語仔細查看著,不時點點頭。
“守信,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去找王江興談房子的事?”周語一邊擦拭窗戶一邊問。
“對,得趕緊定下來。”陳守信應道,“等房子的事情辦妥,你奶奶和子軒就能搬進來了。”
傍晚時分,兩人一起去了王江興家。經過一番商談,很快就談妥了價錢。王江興答應等他們搬走后,立即把房子騰出來。
“王哥說得對,咱們得抓緊辦手續。”回來的路上,陳守信說,“趁他們準備搬家這檔子功夫,就能直接住進去了。”
周語點點頭:“我明天去把戶口本拿來。”
“不著急,慢慢來。”陳守信笑道,“反正咱們來日方長。”
夜幕降臨,院子里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光。送周語回去的路上,兩人都沒怎么說話,但這種沉默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尷尬。
看著周語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盡頭,陳守信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。紅妞蹲在他腳邊,尾巴輕輕搖晃。
“以后咱們家就熱鬧了。”陳守信摸了摸紅妞的頭,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。
回到家,陳守信坐在書桌前,望著窗外的月光出神。今天發生的一切仿佛一場夢,卻又真實得讓人心安。他拿出紙筆,準備寫點什么,卻發現思緒早已不知飄到了何處。
第二天一早,周語就帶著戶口本來了。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衫,頭發用紅色的發帶扎起,整個人顯得格外清爽。
“這么早就來了?”陳守信有些驚訝。
周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想著早點把手續辦了。”
兩人一起去了房管所,開始辦理房產過戶手續。工作人員看了看他們的結婚證,又核對了各項材料,很快就把手續辦妥了。
“等王江興家搬走,咱們就能拿到鑰匙了。”走出房管所,陳守信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