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道辦的王主任站在一旁，不慌不忙地說：“閻師傅，這事是上面定的，不是我們能決定的。再說了，李老爺子年紀大了，一個人住在收購站確實不安全。”

“那我們家解成呢？剛結婚的小兩口，總不能一直擠在西偏房吧？”

“這個......”王主任有些為難，“要不這樣，我給你們想想其他辦法？”

就在這時，李老漢推著一輛平板車進了院子，車上放著幾個紙箱，看樣子是要搬家了。

閻埠貴的臉色更難看了，但在眾人的注視下，他也不好再說什么，只能悻悻地轉身離開。

陳守信走上前，幫李老漢搬東西。老人的東西并不多，幾件換洗的衣服，一些日常用品，還有一個看起來很舊的保險箱。

“李大爺，這箱子挺重的。”陳守信提起保險箱，感覺份量不輕。

“那是我兒子留下的東西，”李老漢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，“里面裝的都是他的研究資料?！?

陳守信點點頭，沒有多問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，有些事情，點到即止就好。

收拾完房間已經是中午了，李老漢非要請陳守信吃飯，兩人就在附近的小館子要了幾個菜。

“小陳啊，”李老漢突然壓低聲音，“你要是有空，晚上來我這坐坐，我那兒子留下的東西里，有些可能對你有用。”

陳守信一愣，隨即明白了什么，他輕輕點頭，沒有說話。

回到四合院，閻家人還在為房子的事發愁。閻解成和于莉商量著要不要去找街道辦評理，秦淮茹則一個勁地嘆氣。

賈張氏站在門口，看著這一切，眼珠子轉個不停，她總覺得這事不簡單，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。

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四合院，帶著初夏特有的溫潤。陳守信推開房門，就聽見院子里傳來此起彼伏的爭吵聲，那熟悉的腔調讓他不由得搖頭苦笑。

“你這老東西，天天在院子里晃悠什么？是不是又想偷我家的東西？”閻埠貴尖銳的聲音劃破清晨的寧靜。

李老漢站在自家門口，臉上布滿皺紋的老臉漲得通紅：“放你娘的狗臭屁！我李大爺行得正坐得端，用得著偷你家那點破爛？”

“喲，還說不是？那天我家晾衣繩上的毛巾怎么不見了？”閻埠貴瞇著眼睛，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。

“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，那破毛巾早讓風刮到地上了，我還好心給你撿起來放門口。”李老漢冷哼一聲，“要不是看在一個院子住著的份上，我才懶得管你家的閑事。”

陳守信靠在門框上，看著這出每天都在上演的戲碼。

一個是院里的二大爺，整天端著架子；一個是廢品收購站的看門人，性子倔得很。這倆人硬是把一件小事，演變成了每天必吵的戲碼。

“早上一場，晚上一場，比上班還準時?！标愂匦判睦锇敌Α?

閻埠貴最愛在院里人前顯圣，逮著機會就要教育人：“現在的人啊，就是不講道德，不講良心，你看看，這李老漢，一把年紀了還這么不懂事...”

李老漢倒是個明白人，從不跟人嚼舌根，但他有自己的法子對付閻埠貴。每次去街道辦開會，他都要絮叨幾句廢品收購站的事。閻埠貴作為院里大爺，自然也在場，每次都被說得面紅耳赤。

陳守信推著自行車往軋鋼廠去，初夏的風帶著槐花的香氣拂面而來。

七級鉗工的活計依舊不少，偶爾還能接到八級精工件的任務。雖說暫時升不了級，但日子過得倒也充實。車間里機器的轟鳴聲中，他專注地對付著手里的零件，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
“陳師傅，這活兒還得您來?！眳沃魅味酥麓筛鬃幼哌^來，“這批零件質量要求高，我看就您能搞定。”

陳守信擦了擦手上的油污：“呂主任放心，保證按時完成。”

下班后，他騎著車子在菜市場轉悠?？臻g里存了不少東西，但該買的還得買點，免得惹人眼，菜市場里人聲鼎沸，討價還價的聲音此起彼伏。

“陳小子，這兒呢！”李老漢站在他的廢品收購攤位前沖他招手，“剛收了幾本好書，你來看看?！?

李老漢對他不錯，有什么好書都給他留著。不知道這事兒究竟是真是假，陳守信心里門清，但也樂得配合老頭子演戲。

可這事卻讓閻埠貴一家看他不順眼了。昨天傍晚，閻解曠在院子里摔了一跤，閻埠貴不知發什么瘋，竟然說是陳守信撞的。

“這老東西，是不是吃錯藥了？”陳守信心里納悶，“我那會兒明明在廠里加班?！?

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，四合院里飄著各家各戶的飯香。有人炒著回鍋肉，有人煮著餛飩，香味混雜在一起，勾人饞蟲。

陳守信推著車子回院，車把上掛著一條五花肉，籃子里放著新鮮的茄子黃瓜，他打算今晚給自己做頓好的，犒勞犒勞。

剛進中院，賈張氏的屋門突然打開，一盆臟水劈頭蓋臉潑了過來，水里還飄著菜葉子，一股餿味直沖鼻子。

“哎呦，這不是陳師傅嗎？真不好意思啊...”賈張氏笑得陰陽怪氣，眼睛里閃著得意的光。

陳守信低頭看看濕透的褲腿，衣服上還沾著幾片菜葉：“潑水之前不知道先看看有沒有人？”

“怎么？這院子是你家開的？我想潑哪兒就潑哪兒！”賈張氏叉著腰，一副潑婦嘴臉。

“你這老巫婆，存心找茬是不是？”陳守信眼中閃過一絲冷意。

“哎呦喂，大伙兒快來看啊，陳守信欺負我這老婆子...”賈張氏扯著嗓子喊，聲音尖利得能刺破人的耳膜。

易中海聞聲而來，臉上帶著慣常的和事佬表情：“小陳啊，你這就不對了，賈家的這位嫂子可是長輩，你這話也太過分了？”

“一大爺，您說這事該怎么辦？”陳守信看著易中海，語氣平靜。

“得老老實實地給這位嫂子道個歉，以后多注意點...”易中海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。

陳守信冷笑：“好啊，我這就回屋拿紙筆，把整個過程給我仔細記錄下來，一大爺您給簽個字，我好去街道辦反映反映?！?

易中海的臉色瞬間變了，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
閻埠貴見狀趕緊打圓場：“老嫂子，要不就算了吧...”

圍觀的鄰居們竊竊私語。易中海拉偏架太明顯了，這事要是傳出去，他這個大爺的威信怕是要受影響。

“這陳守信，有兩下子啊?！?

“可不是，一句話就把一大爺給噎住了?！?

陳守信拿著紙筆出來時，易中海和賈張氏早就不見了蹤影，院子里只剩下幾個看熱鬧的鄰居。

“守信，這招真絕，以后我也學著點...”

“就是就是，文化人就是不一樣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