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守信看著兩人拌嘴,不禁莞爾。這一對歡喜冤家,還真是處處針鋒相對。他取下背包,從里面拿出保溫壺和干糧:“先吃點東西暖暖身子。”
熱氣騰騰的湯水很快驅散了些許寒意。蘇長風一邊喝著熱湯,一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個背包。這玩意兒看著就不一般,做工精良,材質特殊,里面到底裝了什么寶貝?
趁著陳守信去方便,蘇長風湊到柳九州耳邊,壓低聲音問道:“柳哥,這位陳大哥,真是子軒的那個姐夫?”
“嗯,怎么了?”柳九州眉頭微皺。
蘇長風撓了撓頭:“不對勁啊,子軒不是說他58年就當舅舅了嗎?那這位現在怎么也得四十多歲了吧?可這位陳大哥,看著也就二十出頭啊。”
柳九州也覺得蹊蹺。這位陳大哥不光年輕,體力也驚人。拉著裝有尸體的爬犁走了這么遠的山路,竟然一點不見疲態。要知道,這可是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,普通人走這段路都夠嗆。
陳守信回來后,柳九州假裝隨意地摸了摸那個背包:“這材料挺特別啊,以前沒見過。”
“是航空航天用的特殊材料,我是搞航天研究的,這種鋁箔隔熱材料算不了什么。真正厲害的是宇航服用的那種,不產生靜電,不掉絨毛,還能防水防火,最適合在密閉空間使用了。”
說到密閉空間時,陳守信意味深長地看了柳九州一眼。
柳九州心頭一跳,下意識摸了摸懷里的《八卦玄機風水經》。這個眼神,這句話......這位陳大哥,難道知道些什么?
可這本秘書連周子軒都不知道,他又怎么會知道?柳九州心中泛起不安,總覺得陳守信身上藏著什么秘密。
陳守信看著柳九州的反應,心中暗笑。系統早就提示過那本秘書的存在,而且他已經花了六萬多積分獲得了更完整的版本。那《九宮天機總訣》才是真正的寶貝,《八卦玄機風水經》不過是它的簡化版罷了。
蘇長風一臉向往:“陳大哥,那種特殊材料真的這么厲害?要是能搞到一套,那還不橫著走?”
“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,不過這種材料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。”陳守信笑道。
冀子在一旁撇嘴:“胖子,你就別做夢了,就你那德性,離太空服還差得遠呢。先把你那一身肥肉減掉再說吧。”
“你懂什么!胖爺我要是想穿,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?再說了,胖點怎么了?胖說明有福氣!”
“呵,你那是福氣?分明是饞出來的,整天就知道吃,跟頭豬似的。”冀子毫不留情地懟道。
蘇長風氣得臉都紅了:“你......,你這丫頭片子,說誰是豬呢?”
陳守信看著兩人又掐起來,忍不住打趣道:“你倆這樣,還挺登對的。要不處處看看?”
“啥?我跟她?打死我也不可能!就她這暴脾氣,誰受得了?”蘇長風跳得老高。
冀子頓時漲紅了臉,一把抓起地上的雪球就砸了過去:“誰稀罕你啊!癩蛤蟆想吃天鵝肉!”
柳九州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:“得了得了,都別鬧了。天色不早了,咱們得趕緊回青山屯。”
一行人收拾好東西,繼續趕路。陳守信走在最后,看著前面打打鬧鬧的兩人,不禁搖頭。這蘇胖子,怕是要憑實力單身二十年啊。
天色漸暗,寒風更加凜冽。雪花在空中飛舞,仿佛無數片白色的羽毛。遠處的山巒已經模糊不清,只剩下一片蒼茫的白色。
終于,在夜幕完全降臨前,一行人回到了青山屯。
老支書帶著村民們列隊迎接,場面頗為隆重。寒風中,村民們搓著手,呼出的白氣在空中凝結成霜。
這幾天陳守信的一系列善舉,讓村民們對他的恐懼稍有緩解。村里的老人們私下議論紛紛,有人說他是個好人,也有人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“老支書,黑熊膽的配藥工序很復雜,需要連夜熬制。”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郎中顫顫巍巍地說道,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疲憊。
老支書點點頭,轉身對陳守信解釋:“從文火到武火,再到最后的成藥,怎么也得等到明天下午。”
“不著急。”陳守信微微一笑,目光掃過在場的村民。至少在他面帶笑容時,村民們已經能做到不抖腿、不失禁了。這是個不小的進步。
寒風呼嘯,吹散了炊煙。敲山老錢頭的慘死讓村民們唏噓不已,三五成群的人們低聲議論著這件事。在這個年代,獵戶進山本就九死一生,每年護林隊都有傷亡,這是無法避免的宿命。
冀子站在院子里,看著巧子蹦蹦跳跳地從屋里出來。得知巧子被陳守信照顧得很好,她心中充滿感激,執意要親自下廚答謝。
“姐姐,你來啦!”巧子歡快地喊道,拉著冀子的手就往柴火房跑。
可當冀子看到柴火房堆積如山的油面,還有院子里雪地中埋著的各色食材,她的腳步突然頓住了。目光在那些物資上來回掃視,喉嚨微微發緊。
“巧子,這些東西都是從哪來的?”冀子忍不住問道。
巧子眉開眼笑,扯著冀子的袖子:“哥哥給的!我把罐罐交給了哥哥,哥哥就給了這么多好吃的。姐,你嘗嘗這個糖,可甜了......”
同樣的場景也在柳九州和蘇長風那邊上演。短短幾天不見,整個村子的伙食水平都提升了一個檔次。院子里飄著飯菜的香氣,連空氣都變得溫暖起來。
蘇長風坐在炕頭,手里捏著一塊糖,眼神復雜。要不是為了抓黃皮子換糖來吃,也不會惹出周子軒和青蓮昏迷的事。這下可好,本末倒置了。
夜幕降臨,柳九州和蘇長風準備休息。這幾天在山里吃盡苦頭,終于能躺在熱乎乎的炕上美美睡一覺。屋里的火燒得正旺,暖意融融。
突然,房門被推開,冀子風風火火闖了進來。雪花隨著她的腳步飄進屋內,還未來得及融化就落在了地上。她的臉被凍得通紅,呼吸急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