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傳來陳曉月念題的聲音：“如果一個圓的半徑是3厘米，那么它的面積是多少......”

陳景舟推開門，看見妹妹正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。陽光從窗戶照進來，落在她的課本上，照得紙張泛著微微的光。

“這題不會做？”陳景舟走過去。

陳曉月抬起頭：“嗯，哥，你教教我唄。”

陳景舟拉過一張椅子坐下：“先把公式寫出來......”

院子里傳來狗叫聲，應該是有人來了。陳景舟沒在意，繼續(xù)耐心地講解著題目。他知道，作為哥哥，照顧好妹妹是他的責任。

陳明遠推開家門的時候，正好看到陳曉月從北屋走出來。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，長發(fā)隨意地披在肩上，整個人顯得格外清爽。

他眼睛一亮，腳步輕快地迎了上去：“大姐！你是來給我送連環(huán)畫的嗎？”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期待。

陳曉月在他心里一直都是神奇的存在。不僅因為她有兩個媽媽，更因為她總能搞到各種新奇好玩的玩具。每次見面，她總會變戲法似的從包里掏出讓人驚喜的小玩意。

陳曉月?lián)u搖頭，伸手揉了揉弟弟的頭發(fā)：“這次可不是，不過下次我讓秦曉阿姨給你帶新出的《七龍珠》。”

上海那邊的秦曉雖然身為船廠總督造師，一年難得來京城一兩次，但對女兒的寵愛從未間斷。每次都會寄來最新潮的玩具和小玩意，從洋娃娃到遙控車，應有盡有。

陳明遠和陳景舟的房間在二樓。推開門，映入眼簾的是兩張整齊的單人床，床頭各放著一盞臺燈。床底下塞滿了衣服，有些已經(jīng)發(fā)黃變舊，但依然被整齊地疊放著。跨季的衣物則堆在北屋爹媽床下的儲物間里。

在這個年代，能有自己獨立的私人空間，已經(jīng)是極為難得。更別說還有這么多衣服可以更換。

“明遠，老爸今晚會不會回來？？”陳曉月靠在門框上問道，目光落在書桌上攤開的作業(yè)本上。

“應該回吧...，不過他昨天跟我說讓我去后院找秦姨吃個飯。，估計回來得晚。”

“去打個電話問問吧，看看情況。”陳曉月說著就往北屋走，腳步輕快地踩在木質(zhì)地板上，發(fā)出細微的吱呀聲。

作為603所的名譽顧問和108倉庫的直接負責人，陳守信的家里早就裝了電話。黑色的座機安靜地擺在角落的桌子上，像一個忠實的守護者。

電話很快就接通了，傳來熟悉的嘟嘟聲。

“喂，爸，你打算啥時候回來呢？？”陳曉月的聲音里帶著關(guān)切。

“怎么了？我這邊還要做幾個小時的測試，可能要晚點回去。”電話那頭傳來陳守信的聲音，聽起來有些疲憊。

但實際上，這聲音是人工智能在模擬他說話。此時的陳守信正在地下實驗室，通過機械臂試穿Mark2號戰(zhàn)甲。經(jīng)過六年多的學習和升級，人工智能系統(tǒng)終于在半年前實現(xiàn)了質(zhì)的飛躍。

就像電影里的星期五一樣，現(xiàn)在的青靈已經(jīng)能完美模仿陳守信的聲音和說話方式，連最細微的語氣變化都能準確捕捉。

“哦，那我等你回來再說吧。”

“你們可以先去后院吃個飯。，等我回去。”電話那頭的聲音溫和地說道。

掛了電話，陳曉月和陳明遠往后院走去。

秦淮茹家今天來了客人。秦京茹帶著兒子許立志來串門，這已經(jīng)是她搬出四合院后第二次來訪。許立志坐在椅子上，低著頭玩著手里的玩具，時不時偷瞄一眼周圍的環(huán)境。

看著曾經(jīng)和許大茂同住的房子現(xiàn)在成了堂姐的家，秦京茹心里五味雜陳。記憶如潮水般涌來，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(xiàn)。

她這次來是為了打聽工作的事。鐵廠要改制，她面臨兩個選擇：要么調(diào)去郊區(qū)的煤廠，要么跟著被能源公司收購。這個決定關(guān)系到她和兒子的未來，讓她夜不能寐。

許大茂建議她去新煤廠，說什么民營廠工資高，總比去能源公司當外人強。但秦京茹早就不信他的鬼話了。那張嘴里從來就沒說過幾句實話。

這些年，許大茂依舊是那個花心大蘿卜。在電影院檢票也改不了勾三搭四的毛病。秦京茹想起當年待產(chǎn)時被小寡婦們找上門的情景，至今心有余悸。那些女人指著她的鼻子罵，說她搶人家男人，現(xiàn)在想想都覺得可笑。

更可氣的是，孩子還沒斷奶，許大茂就染上了那種病。一喝醉就打人，說些不堪入耳的醉話。每次都是秦京茹抱著孩子躲在鄰居家里，等他酒醒了再回去。

現(xiàn)在許大茂整天想復婚，還拿著許立志說事。要不是擔心丟臉的話。，秦京茹真想告訴他根本不配做父親。那些年的苦，她一個人默默承受，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訴說過。

所以這次來找秦淮茹，就是想打聽打聽能源公司的情況。畢竟當初是陳守信給她介紹的鐵廠工作，讓她能坐辦公室拿27.5元的高薪。在那個年代，這份工作可是讓多少人羨慕不已。

“姨，我們來了。”陳明遠的聲音打斷了秦京茹的思緒。

秦淮茹笑著說，手里還在忙活著鍋里的菜：“來得正好，飯馬上就好，家里有親戚來訪了。，飯做得多。”

“秦姨，我來幫忙。”陳曉月主動上前，挽起袖子就要幫忙。

秦淮茹看著這個漂亮的小姑娘，心里暖暖的。這可是陳守信最疼愛的女兒，有兩個當媽的，地位比她不知高到哪里去了。可這孩子從來沒有擺過架子，每次來都主動幫忙。

“這是你京茹阿姨。”秦淮茹介紹道，眼神示意秦京茹。

陳明遠乖巧地叫了人，就跑去院子里和韓少華玩了。兩個小男孩很快打成一片，追逐打鬧的歡笑聲傳遍整個院子。

秦淮茹原本炒了四個菜，見陳曉月來了，又特意加了兩個。她太清楚討好這個小姑娘的重要性了。這些年，要不是陳守信的照顧，她們母女幾個哪有今天這樣的好日子。

“大寶，去把蒸好的饅頭端來，讓小當和槐花幫你。”秦淮茹吩咐道，聲音里帶著溫柔。

看著陳景舟穩(wěn)重地應聲離開，秦淮茹心里感慨。這孩子從小就懂事，對小當和槐花也特別照顧。每次從雪橇里拿零食，總不忘給這兩個孩子分一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