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衛琉找趙傾洛麻煩
- 妾欲獨美,將軍莫強求
- 山野的木耳
- 2033字
- 2025-05-07 19:36:29
馬車在府門前停下,眾人剛要下車,就見楚二夫人衛琉帶著丫鬟迎面而來。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繡花褙子,發髻高挽,珠釵晃動,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。
“趙傾洛!”衛琉厲聲道,“你一個有夫之婦,竟敢夜不歸宿,成何體統!”她的聲音尖利刺耳,在夜色中格外刺耳。
張嬤嬤等人暗暗替小姐捏了把汗。上次小姐可是把二夫人懟得體無完膚,這次怕是又要上演一場唇槍舌戰。
然而出乎意料的是,趙傾洛卻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禮:“嬸母教訓得確實。只是今日去臨江閣,是為了了解情況。”
這話一出,不僅是衛琉愣住了,就連張嬤嬤等人也面面相覷。小姐今日怎如此好說話?往日里的鋒芒畢露哪去了?
衛琉狐疑地打量著趙傾洛,想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,卻只見到一片平靜。
張嬤嬤看著趙傾洛的背影,心中泛起一絲擔憂。她跟了小姐多年,太了解小姐的性子。這般反常,定是有什么事情發生。可她又不敢多問,只能暗暗嘆氣。
衛琉站在院中,看著眼前這個溫婉恭順的女子,心中怒火更盛。月光下,對方一襲淡青色長裙,面容平靜,哪還有半分從前那般跋扈張揚的模樣。
她這幾日可是特意讓人搜集了不少難聽的話,就等著找這小賤人撕破臉,怎么對方竟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?想到自己精心準備的說辭竟無處施展,衛琉心中的怒火更甚。
“呵,你倒是會給自己找理由。”衛琉冷笑一聲,尖銳的嗓音刺耳,“管個臨江閣就拿著雞毛當令箭了?大晚上的往外跑,該不會是去會情郎了吧?”
此言一出,周圍的下人們皆是一驚。院中的氣氛瞬間凝固,連夜風都似乎停止了流動。幾個丫鬟面面相覷,不由暗暗擔憂。
張嬤嬤正要開口為小姐辯解,卻見趙傾洛輕輕搖頭,只得忍下滿腔怒火。老嬤嬤握緊的拳頭微微發抖。
“嬸母說得是,是晚輩考慮不周。”趙傾洛神色恭敬,聲音輕柔,“不過嬸母放心,今日去臨江閣時,楚國公爺一直陪同。只是后來他有事先走,才讓周掌柜送我們回來。”
衛琉愣住了。她本以為對方會像上次在芳菲院那般針鋒相對,沒想到竟是這般態度。這一拳打在棉花上,反倒顯得自己咄咄逼人。
“你...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衛琉咬牙切齒,“我這樣說你,你為何不生氣?”
趙傾洛淺淺一笑,眼底卻透著幾分疲憊,“嬸母想聽實話嗎?”
“說!”
“其實并不生氣。比這難聽的話,我聽過太多。上次在芳菲院與嬸母爭執,是怕傳到母親耳中讓她傷心。若嬸母想罵我,不如找個僻靜處,我任憑嬸母責罵。”
衛琉瞪大了眼睛,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話。眼前這個溫順得近乎卑微的女子,讓她心中莫名涌起一絲不安。這哪里還是那個任性跋扈的趙傾洛?
“你...你這是什么把戲?”衛琉聲音中帶著幾分慌亂。
“不是把戲。”趙傾洛輕聲道,目光平靜地看著衛琉,“只是這段時間我想專心打理臨江閣,不想分心罷了。與其爭吵不休,不如讓嬸母罵個痛快。”
衛琉張了張嘴,竟不知該如何接話。她原本準備好的刻薄話語,此刻全都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。
“罷了,我去問笒霄!”衛琉甩袖而去,腳步聲在寂靜的院中格外清晰。
待她離開,綠蘿忍不住贊嘆,“小姐真是聰明,一句重話沒說,反倒把楚二夫人氣走了。”
趙傾洛搖搖頭,月光下她的側臉顯得格外清冷,“我說的都是真心話。”
幾個丫鬟面面相覷,皆從小姐眼中看到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。往日那個活潑張揚的小姐仿佛一夜之間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這個沉默寡言的陌生人。
“小姐...”綠蘿欲言又止,手中的帕子被揉搓得皺巴巴的。
趙傾洛站在夜風中,長發被風吹起,眼神透著幾分迷離,“各位,我得提醒你們做好心理防御了,從前那個我,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。”
“小姐這是怎么了?”春雨擔憂地問,聲音中帶著哭腔。
“有些事情,經歷過就無法回頭。”趙傾洛凄然一笑,目光望向遠處的月色,“我現在只想把臨江閣打理好,其他的...都不重要了。”
張嬤嬤看著自家小姐,心中一陣酸楚。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,但小姐確實變了,變得讓人心疼。她想起小姐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,眼眶不由得濕潤了。
“走吧,回去吃點東西。”趙傾洛轉移話題,聲音依舊輕柔。
“哪能吃剩飯?奴婢給小姐現做!”綠蘿連忙說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。
趙傾洛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她知道丫鬟們是在關心她,但有些傷痕,不是時間能夠抹去的。夜風吹過,帶來幾分涼意,她不由得裹緊了披風。
與此同時,永寧街一家已打烊的小酒館內。
昏暗的燭光下,兩個男人相對而坐。桌上擺著幾個空酒壺,酒香混合著油煙味,充斥著這個狹小的空間。
“笒霄,你到底怎么了?”衛羌看著面前的好友,眉頭緊鎖,“大晚上把我拉來喝酒,卻一句話不說。”
楚笒霄仰頭灌下一壺酒,眼神陰鷙,“讓你陪酒,沒讓你說話。”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,在桌上留下一道水痕。
衛羌瞥了眼好友那張陰沉的臉,心里暗叫不好。這位爺今天怕是遇上大事了。
酒樓雅間內,燭火搖曳,映照著兩道身影。一個正襟危坐,一個卻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。衛羌縮了縮脖子,識相地閉上嘴。反正是免費的酒,喝就是了。
他為自己斟了杯酒,故意不去看身邊那個一臉陰郁的人。他太了解這位發小了,此時此刻,最好的選擇就是保持沉默。
楚笒霄連酒杯都懶得用,直接拎起酒壺往嘴里灌。烈酒入喉,火辣辣的疼,可比起心里的憋屈,這點疼又算得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