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芷馨看著周昭蘇期待的眼神，終于伸手接過。"謝謝。"她輕聲說。

"姐姐，你真的好漂亮，"周昭蘇天真地說，"我是不是和你一樣漂亮？"

柳芷馨忍不住笑了笑，"你很可愛。"

"姐姐，你身上好軟好香，我也想變得像你一樣香香軟軟。"周昭蘇說著，靠近了些。

柳芷馨連忙后退，"別叫我姐姐，被嬤嬤聽到了，會告訴王后，我又要受到責罰。"

周昭蘇立刻揪住自己的耳朵，"姐姐，母后打你，我?guī)湍愦蛩?quot;

柳芷馨嘆了口氣，"閉眼，不準動，乖乖睡覺。"

"姐姐，你怎么不理我？"周昭蘇委屈地問。

柳芷馨揉了揉眉心，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如孩童般天真的丈夫。她恨不起來，他什么也不懂，更對自己的人生做不了主。

不久，周炎蘇薨了，周昭蘇被迫繼位，成為南越第二任國君。他還是什么都不懂，只知道吃飯，抱著她睡覺，和叫她姐姐。

柳芷馨依舊過著與平常大差不差的日子，只不過換了一個地方。她每日望著窗外，心中思緒萬千。直到有一天，周煜蘇偷偷來找她。

"芷馨，"周煜蘇低聲喚道，眼中滿是痛苦與愧疚，"對不起，我來晚了。"

柳芷馨看著他，心中翻涌起無數(shù)情緒。她張了張口，卻不知該說什么。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，仿佛要將對方的模樣深深刻進心里。

周煜蘇負手而立，眉頭緊鎖。柳芷馨站在一旁，靜靜等待他開口。

"芷馨，南越如今內憂外患。"周煜蘇沉聲道，"國君懵懂無知，朝臣趁機中飽私囊。百姓民不聊生，邊境又有蠻夷虎視眈眈......"

他話音未落，柳芷馨已然明白他的用意。她垂下眼眸，思緒翻涌。

周煜蘇上前一步，目光灼灼，"我身為先王之子，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。夜不能寐，輾轉反側......"

柳芷馨抬眼望他，"你打算如何？"

"你心中應有答案。"周煜蘇眼底掠過一抹復雜情緒，"唯有登上那個位置，才能施展抱負。"

柳芷馨沉默良久，輕聲問道："若真到那時，大王如何自處？我又該如何？"

周煜蘇注視著她，語氣柔和，"芷馨，你知我一直在等你。那時我們......"

"不必再說。"柳芷馨打斷他，"我愿助你，但你不可弒君。大王雖懵懂，卻是無辜的孩子。"

周煜面容一瞬扭曲，隨即恢復如常，"我答應你。"

柳芷馨轉身離去，心中五味雜陳。她說服父親在朝堂上提議讓周煜蘇繼位，卻遭到諸多反對。有人提議從宗室中選一繼承人，爭論不休。

誰也沒想到，就在此時，周昭蘇突然身亡。

宮人們哭訴，說大王興起玩繩，不許人跟隨。太醫(yī)診斷是自縊而亡，朝臣們也未生疑慮。

柳芷馨聽聞噩耗，如遭雷擊。前一日周昭蘇還活蹦亂跳，如何會......

她想起周昭蘇昨夜的異常。

"姐姐，你怕疼嗎？"周昭蘇傻笑著問。

柳芷馨隨口應道："當然怕，誰不怕呢？"

"我也怕，但......"周昭蘇忽地捂住嘴，不再言語。

夜深人靜，周昭蘇又喚她，"姐姐，陪我說說話好不好？"

柳芷馨閉目不應。每晚如此，越理他越來勁。不理會，他自言自語一會兒就睡了。

"姐姐......"周昭輕喚，卻再未出聲。

柳芷馨心中驀地一痛。若是那晚多陪他說幾句，是否就不會......"

她強忍悲痛，決意查明真相。

柳芷馨來到周煜蘇處，眼中滿是質問，"你可曾見過大王？"

周煜蘇避開她的目光，"見過。"

"你對他說了什么？"柳芷馨逼問。

周煜蘇沉默不語。

柳芷馨心中警鈴大作，她緊盯周煜蘇，聲音顫抖，"你答應過我......"

周煜蘇打斷她，"芷馨，事已至此，我們該向前看。"

柳芷馨心如刀絞，"你怎能......"

周煜蘇冷聲道："為南越計，我別無選擇。"

柳芷馨無力反駁，只覺天旋地轉。她跌坐在地，淚如雨下。

周煜蘇俯視她，眼中閃過一絲不忍，隨即轉身離去。

柳芷馨獨自一人，思緒紛亂。她想起周昭蘇的傻笑，想起他最后的低語。懊悔、悲痛、憤怒交織在心。

她擦干眼淚，強撐著站起身。無論如何，她都要查和真相，為周昭蘇討回公道。

朝堂之上，周煜繼蘇位已成定局。柳芷馨站在殿下，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。

周昭蘇西去，周煜蘇繼位為南越新君。朝堂上暗潮洶涌，柳家助周煜蘇清除異己，引來群臣不滿。他們將矛頭指向柳芷馨，要她為先王殉葬。

"大王，先王已故，按慣例，先王后柳氏無子，須自縊陪葬。"一位大臣高聲道。

"大王，柳氏無子，按祖宗之法行陪葬之禮。"另一位附和。

周煜蘇端坐龍椅，面色陰沉。"此事容后再議。"他沉聲道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。

柳芷馨不能死，至少現(xiàn)在不能。周煜蘇暗自思忖，他根基未穩(wěn)，還需柳家支持。何況...他對柳芷馨還有情意，舍不得她為那個傻子殉葬。

夜幕低垂，周煜蘇踱步至柳芷馨宮中。"芷馨，"他柔聲喚道，"我答應過要娶你為妻，定不食言。"

柳芷馨心頭一顫，連忙垂首行禮。"大王，臣妾是先王之妻，不可逾矩。"她聲音清冷，不帶半分情愫。

周煜蘇眉頭緊蹙，眼中閃過一絲痛色。他上前一步，低聲道："倘若不是父王的詔令......"

柳芷馨心如刀割，卻強忍悲痛。"大王，往事不可重提。"她咬緊牙關，不敢對上他的眼睛。

周煜蘇沉默良久，終于嘆了口氣。"此生此世，唯爾不愛；來生來世，唯爾不念。"他一字一句，字字如刀。

柳芷馨淚如雨下，往事如潮水般涌來。那日花園初遇的少年郎，與眼前威嚴的君王重疊。

周煜蘇輕輕為她拭去淚珠，眼中滿是憐惜。"別哭，我心疼。"他柔聲安慰，"待我平定蠻夷，便立你為后。朝堂上誰敢反對，我就殺了誰！"

柳芷馨怔怔地望著周煜蘇離去的背影，心中百感交集。她明知不該，卻還是對周煜蘇動了心。

數(shù)月后，周煜蘇凱旋而歸，興高采烈奔向柳芷馨。"芷馨，我回來履行承諾了。"他眼中滿是期待。

柳芷馨羞紅了臉，心跳如鼓。然而朝臣們卻不肯松口，堅決反對這門親事。

"大王，此舉有違禮制，請三思！"他們齊聲勸諫。

"柳氏果真一介妖女，請求大王立刻賜死她，葬入先王陵寢。"有人高聲喊道。

"請大王賜死柳氏！"

"懇請大王賜死柳氏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