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張開利爪撲向柳芷馨，妄圖吸取她的功力。柳芷馨眼中閃過一絲寒芒，玉簫輕揮，將周煜蘇震飛。

"大王，"她語氣平靜，"你多活了幾千年，也該下地獄了。"

周煜蘇跌倒在地，不甘心地掙扎著。他目光陰鷙，咬牙切齒道："柳芷馨，你我曾有誓言相守一生，寡人做到了，你卻兩次背叛，你對得起寡人嗎？"

柳芷馨聞言一怔，隨即仰天大笑，笑得眼淚都落下來。她抹去眼角的淚水，冷冷道："周煜蘇，你從一開始就別有用心，得到一切后就滅了柳家，何來誠信可言？"

周煜蘇神色一凜："你......你見過謀士？"

柳芷馨掌心浮現一團灰色光團，輕聲道："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謀士。"

"不可能！"周煜蘇瞪大雙眼，難以置信，"柳芷馨，你殺了謀士？"

"不，他本就是這副模樣。"柳芷馨緩緩道，"我讀取了他的記憶，他從未打算真正復活你。"

周煜蘇面色驟變，喃喃道："怎會如此......"

柳芷馨冷笑一聲："周煜蘇，你可知謀士為何選擇犧牲自己復活你？"

周煜蘇攥緊拳頭，面色鐵青："因為...因為寡人對他有知遇之恩。"

"僅僅因為知遇之恩？"柳芷馨蹲下身，直視周煜蘇的雙眼，"你們那點齷齪事，我在他記憶中看得一清二楚。王宮里的女子都虛度一生，你死后還要陪葬，你配嗎？"

周煜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，隨即又恢復了倨傲："寡人乃一國之君，自然配得上。柳芷馨，你以為自己能獨活？看看你周圍，這些人恨不得立刻將你碎尸萬段！"

柳煙冷冷道："小伏尸，你放心，你肯定會死在美女姐姐前面，渣都不剩。"

周煜蘇怒極反笑："呵呵，想當初寡人一呼百應，誰敢忤逆寡人，就是死路一條。如今竟落得如此地步，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。"

"你竟敢罵我是狗！"柳煙怒道，舉起玄月劍就要刺下。

柳芷馨伸手攔住她："姑娘，讓我來吧。我早就想教訓他一頓了。"

她轉向周煜蘇，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："周煜蘇，你可知謀士究竟是何人？"

周煜蘇沉默不語，眼中滿是戒備。

柳芷馨輕嘆一聲："他不過是個妄想用邪術獲得永生的蠢貨罷了。他認為肉身是困住靈魂的枷鎖，只有強大的靈魂才能永存。所以，他舍棄了自己的肉身，建立這座墳墓蘊養魂魄。我們，包括你我在內，都不過是他選中的養分罷了。"

周煜蘇面色驟變，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。

柳芷馨繼續道："可惜，謀士失敗了。他的靈魂早已骯臟不堪，沒了肉身的庇護，上天又怎會容他？"

她看向掌心的灰色光團，語氣平靜："他想吸收我的靈魂，卻被我反殺了。"

柳芷馨俯身在周煜蘇耳邊輕語："周煜蘇，你們兩個費盡心機，到頭來連我都不如，是不是很不甘心？"

周煜蘇面容扭曲，眼中滿是怨毒。

柳芷馨看著這一幕，思緒慢慢飄回了三千年前。

柳芷馨站在宮殿高處，北風吹亂了她的青絲。她輕輕攏了攏發絲，目光落在遠處連綿的群山上，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。

幾日前的宮宴上，她因丫鬟失手弄濕衣裳而誤入后花園。那里，她遇見了一位俊雅非凡的公子。他溫和有禮，差使太監送她回宴席，還叮囑她要當心身邊人。這一幕在柳芷馨心頭揮之不去，她不禁暗自思忖，這般心悸是否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？

柳芷馨常常女扮男裝去逛書院，與文人雅士談論詩文。父親并未限制她這般行為，反倒鼓勵她多讀書識字。這日，她又在書院遇到了那位公子。原來他竟是國君之子周煜蘇。兩人相談甚歡，漸漸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。

某日，周煜蘇送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。柳芷馨打開一看，只見上面寫著"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"八個字。她心頭一顫，明白了他的心意。思慮再三，她回信道："我亦心悅于你。"

周煜蘇很快又送來一封信："此生此世，唯爾不愛；來生來世，唯爾不念；生生世世，唯爾不娶。"

柳芷馨看著信箋，指尖微微顫抖。她提筆回復："此生，唯爾不嫁。"寫下這句話時，她心中滿是歡喜。

到了及笄之年，柳芷馨鼓起勇氣向父親吐露心聲。

"爹爹，我...我喜歡周煜蘇，我想嫁給他。"她低著頭，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。

父親撫須笑道："爹爹早就看出來了。周公子品行端正，樣貌堂堂，確為乘龍快婿。馨馨好眼光，跟爹爹想到一塊去了。"

柳芷馨抬起頭，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。

父親接著說："待明日，爹爹去找周公子，讓他請求大王賜婚。我柳家嫡女嫁給周公子，綽綽有余。"柳芷馨臉頰緋紅，然而，她不知道命運正在暗中轉折。

第二日，一紙王詔傳來，竟是要她嫁給癡呆的公子周昭蘇。柳芷馨如墜冰窟，可為了家族，她不得不從。

出嫁前夕，周煜蘇冒險來見她。

"芷馨，你等我，"周煜蘇握住她的手，急切地說，"我一定會娶你為妻，不會讓你一輩子浪費在那個傻子身上。"

柳芷馨掙開他的手，退后幾步。"公子慎重，"她強忍淚水，聲音卻依舊顫抖，"小女子將成為你的嫂嫂，從此我們沒有任何關系，忘了從前之事吧！"

周煜蘇堅定地搖了搖頭，"我說過此生除了你，不會再娶別人，我說到做到。"

嫁入宮中后，柳芷馨發現周昭蘇并非傳聞中的豬樣。他只是有些胖乎乎的，看久了倒也可愛。周昭蘇每天就知道吃飯，抱著她睡覺，還背著嬤嬤偷偷叫她"姐姐"。

"姐姐，父王母后給我的金子寶石，我全送給你，你不要不開心了，好不好？"周昭蘇眨著天真的大眼睛，手里捧著一堆珠寶。

柳芷馨看著他，輕輕搖頭，"不用了，你自己留著吧。"

"姐姐，你吃這個東西，可好吃了，"周昭蘇獻寶似的拿出一塊點心，"一年只能吃到三回，我特意從母后那里偷了出來，你嘗嘗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