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就跑來醫院跟蹤他？”柳煙問道，目光落在走廊盡頭一閃而過的身影上。

“可惜隊長太狡猾了，我根本找不到人。”寧巒嘆了口氣，突然眼睛一亮，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，“柳煙，要不你幫我算算？你不是會占卜嗎？”

柳煙沉默了片刻，從包里掏出幾根頭發，“可以，不過你也得幫我個忙。幫這兩個人做親子鑒定，別告訴其他人?！?

“這是...”寧巒接過那幾根頭發，若有所思地看了柳煙一眼。

“別問，幫我保密就是?！?

“沒問題！”寧巒拍著胸脯保證。

柳煙掏出三枚銅錢，輕輕一拋。銅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，還未落地，一個人影就猛地撞了過來。

“我靠！”衛焱揉著被撞亂的頭發，抬頭一看，“這不是寧巒和柳妹妹嗎？你們躲在這兒干什么呢？”

還不等寧巒開口解釋，衛焱已經眼疾手快地搶過了他的手機?？吹秸掌?，這位向來玩世不恭的大少爺立刻炸了。

“誰敢打我兄弟？！”他怒氣沖沖地說，兇光畢現，“老歐這是怎么了？平時誰敢這樣對他？我看是活膩歪了！”

正說著，一個熟悉的身影悄悄出現在走廊拐角。秦蕓戴著口罩墨鏡，一副不愿被人認出的樣子，像個做賊似的四處張望。

秦蕓站在醫院走廊里，她的目光緊盯著手機屏幕，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呼。

“你們快看這個！”她激動地揮舞著手機，差點砸到寧巒的鼻子，“我就說那個女人不簡單吧！”

寧巒揉了揉被手機擦過的鼻尖，一臉茫然地湊近屏幕：“什么不簡單？我只看到一張模糊的照片?！?

“你這個榆柳腦袋！”秦蕓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，“那個給隊長兩個大耳光的女人，肯定是白月光的母親！”

醫院的日光燈在頭頂發出微弱的嗡鳴，走廊里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讓空氣變得沉悶。柳煙靠在墻邊，聽著秦蕓的推理，眉頭微微皺起。

“你們想啊，”秦蕓壓低聲音，眼睛閃閃發亮，“隊長和白月光從小一起長大，青梅竹馬，兩小無猜?？上О?.....”她故意拖長了語調。

衛焱忍不住插嘴：“可惜什么？”

“可惜隊長因為工作性質特殊，始終沒勇氣說出內心感受。”秦蕓說到這里，聲音帶上了幾分哽咽，“你們看看隊長平時那個樣子，哪像個談戀愛的人？”

柳煙聽得直翻白眼：“所以呢？就因為隊長不談戀愛，就編出這么一出狗血劇？”

“你別急啊！”秦蕓神秘兮兮地打開手機相冊，“你們看這張照片，白月光現在在醫院住院，得了絕癥。隊長追悔莫及，想來看她，結果被她媽媽攔在門口?！?

寧巒湊近一看，照片上確實能看到歐文辰站在病房門口，臉上還有明顯的紅腫。

“那個女人當時就沖著隊長喊，”秦蕓突然站直了身子，開始模仿起來，“'你滾?。{什么你能見到月月？你配得上她嗎？'”

她學得惟妙惟肖，連那種歇斯底里的語氣都拿捏得恰到好處。周圍路過的護士都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。

“然后呢？”衛焱被勾起了興趣。

“隊長當時就低著頭說：'對不起，我來遲了。'”秦蕓繼續表演，“結果那位母親更生氣了，又給了他一巴掌，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？我女兒已被癌癥折磨到彌留之際！'”

醫院走廊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
“我打聽到，”秦蕓壓低聲音，“白月光其實早就喜歡隊長了，可隊長一直以工作為重。后來白月光病了，隊長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。”

寧巒聽得入神，不由自主地掏出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：“這也太虐了吧......”

“等等！”柳煙突然打斷，“你這些消息都是從哪來的？”

秦蕓得意地晃了晃手機：“八卦群啊！醫院里的護士可是消息靈通得很?！?

“你們猜怎么著？”她繼續說道，“據說隊長進了病房之后，握著白月光的手說......”

“我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你?！?

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身后響起，像一道驚雷劈在幾人頭頂。

秦蕓下意識地接話：“對對對，就是這句......”話說到一半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，渾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。

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
她僵硬地轉過頭，看到歐文辰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，眼神冷得像冰。

完了完了完了！秦蕓的大腦飛速運轉，想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
“表演得不錯?！睔W文辰的聲音里帶著寒意，“不如繼續？我倒要聽聽我和那個白月光之間的情緣?！?

秦蕓干笑兩聲，手忙腳亂地想藏起手機。在她心里，隊長發火第一個遭殃的準是她的手機。

“啊哈哈......”她試圖打圓場，“隊長，真巧啊！你朝思暮想的人也住進了這家醫院？她...她病得重不重??？”

話一出口她就想抽自己。這不是火上澆油嗎？

“不是不是，”她趕緊改口，“是寧巒病了，我們陪著他做檢查。”說著瘋狂給寧巒使眼色。

可寧巒這個叛徒居然裝作看不見，仰頭研究起了天花板的紋路。

歐文辰的表情更加陰沉了，周圍的溫度仿佛又降低了幾度。

秦蕓嘆了口氣，決定坦白從寬：“隊長，我是聽到了一些關于你的傳聞。不過這些都是寧巒的鍋，是他偷拍了你和那位女士的照片?！?

寧巒聞言趕緊躲到柳煙身后，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點。柳煙無情地側身，讓出一條縫隙。

“很好?！睔W文辰環視一圈，目光如刀，“寧巒，衛焱，柳煙，你們每個人都說說，都聽到了什么八卦？”

全場頓時陷入死寂。醫院走廊里只剩下遠處的腳步聲和儀器的滴答聲。

衛焱默默后退半步，寧巒繼續研究天花板，柳煙一把將寧巒推了出來。

“隊長......”寧巒硬著頭皮開口，聲音都在發抖，“我們是擔心你嘛，所以才...才來醫院看看。”

柳煙趕緊補充：“我真的是碰巧遇到他們的。這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?！?

歐文辰沉默了片刻，眉宇間的疲憊一閃而過：“行了，都回去吧。這幾天我不在，局里的事就拜托你們了?！?

秦蕓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：看吧，隊長這幅生無可戀的模樣，八成是真的！

“隊長！”寧巒突然鼓起勇氣，“容我問幾句話？你真的有白月光嗎？她是不是叫月月？真的得了絕癥嗎？那兩個巴掌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