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別別！”鏡子突然爆發出一陣哭聲，聲音顫抖，“我只是一面可憐的鏡子啊！是你這個壞女人把我從墳地里挖出來，現在還要殺我，嗚嗚嗚......”

柳煙聽著這浮夸的演技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她蹲下身，手指輕輕敲擊鏡面：“少在這演戲。”

鏡子的聲音忽然變得陰森，時而如少年清脆，時而如老者沙啞：“你這個女人，知道我是什么嗎就敢這樣對我？”

“吵死了。”柳煙皺眉，“能不能用一個正常點的聲音說話？”

“這不是你們最喜歡的聲音嗎？”鏡子委屈巴巴地說，聲音又變成了油膩的中年男聲，“我可是經過市場調研的。”

柳煙冷笑：“誰喜歡這種油膩的聲音？你是不是活在上個世紀？”

“好吧好吧......”鏡子立刻換成了一個稚嫩的童音，“小姐姐，實話實說我不過是個尋常照人的鏡。你看我多可愛，聲音多甜美。”

“普通的鏡子會說話？”柳煙挑眉，手指在鏡面上輕輕劃過，“還會變聲？”

鏡子沉默了一下，隨即興奮地說：“其實我是一面神奇的魔法鏡！可以實現任何愿望哦！只要你放過我，我就幫你實現一個愿望！”

柳煙玩味地笑道：“那我要一噸黃金。”

鏡子突然發出一陣五彩斑斕的光芒，周圍的景物瞬間變成了金光閃閃的模樣。地面、墻壁、天花板，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金塊。

“小姐姐，你的愿望實現了！”鏡子得意洋洋地說，“不過你需要付出五十年壽命作為代價。怎么樣，這個交易很劃算吧？”

柳煙直接一巴掌拍在鏡面上，靈氣隨著掌心涌入鏡子。鏡面劇烈震動，周圍的金光瞬間消散。

“啊！疼疼疼！”鏡子慘叫起來，聲音中帶著哭腔，“小姐姐我錯了，我不該騙你......”

“說實話。”柳煙冷聲道，手上的靈力又加重了幾分，“不然我就把你打碎，重新煉制。”

在她的威壓下，鏡子終于老實交代了自己的來歷。原來它一直住在墳地里，因為無聊就用魔氣養活白骨，還把一個普通的男鬼培養成了厲鬼。

“我真的很有用！”鏡子急切地表功，“我能看出人的死期，能變出黃金，還能......”

“閉嘴。”柳煙不屑一顧，“我自己就能看出人的命運。”

“等等！”鏡子突然壓低聲音，“我發現你剛認的父母身上有和我一樣的氣息！”

柳煙眼神一凝，手上的動作頓了頓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就是說，寧家可能也有一面像我這樣的鏡子。”鏡子小心翼翼地說，“而且，那面鏡子的氣息比我強大得多。”

柳煙若有所思。這倒是個意外發現，或許能幫她解開一些謎團。寧家的種種異常，會不會和這面神秘的鏡子有關？

“說說你知道的。”柳煙找了個臺階坐下，“關于那面鏡子的事。”

鏡子猶豫了一下：“其實我也不太清楚。我只是偶爾感應到那邊有一股很強大的氣息，和我是同源的。不過那面鏡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封印著，氣息時有時無。”

“封印？”柳煙瞇起眼睛，“什么樣的封印？”

“這個我真不知道。”鏡子急忙解釋，“我們這種邪物之間也是有等級的。那面鏡子明顯比我厲害多了，我連靠近都不敢。”

柳煙沉默片刻，突然問：“你剛才說能看出人的死期？”

“對對對！”鏡子興奮起來，“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！要不要試試？”

柳煙冷笑：“那你看看我什么時候死？”

鏡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古怪：“奇怪......我看不到你的死期。你身上有一層很特殊的氣息，把所有信息都遮掩住了。”

“行了。”柳煙站起身，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，“暫時留你一命。以后你就叫幻境鏡，要是敢耍花樣......”

“不敢不敢！”幻境鏡連忙表忠心，“小姐姐這么美麗善良，我怎么舍得背叛你呢？再說了，你要是死了，我肯定也活不了。”

柳煙懶得理會它的馬屁，把鏡子收進隨身的布袋里。她轉身準備去813處找寧巒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調查。

拐過一個彎，她正好看見寧巒鬼鬼祟祟的樣子。

“噓！”寧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，腳步輕得像只貓，神神秘秘地湊到她耳邊，“我尾隨著首領，你可千萬別出聲。”

柳煙看著這位平日里雷厲風行的813處精英探員，此刻卻像個做賊心虛的小偷，不由得覺得好笑。她輕輕靠在墻邊，壓低聲音問道：“你跟蹤歐文辰做什么？”

寧巒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，眉頭緊鎖，“你是不知道啊，隊長已經整整五天沒來局里了。我打電話發消息，石沉大海一樣，連個回應都沒有。去他家敲門，也是死寂一片。”

他說著，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，指節泛白，“你是不知道，這五天里，局里都快炸鍋了。”

柳煙聽到這里，心里也泛起一絲不安。以歐文辰的性格，確實不會無故消失這么久。她還記得上周見到他時，那人明明還是一貫的從容不迫，渾身上下都透著生人勿近的氣場。

“我發動全局的人找他。”寧巒說著，臉色更加凝重，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慮，“結果你猜怎么著？”

“說重點。”柳煙抿了抿唇。

寧巒左右張望了一下，見四下無人，這才小聲道：“有同事在醫院看到隊長，說他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，像是大病一場。眼窩深陷，臉色發青，活脫脫一個紙人似的。”

他說著，拿出手機翻找著什么，“最可氣的是，你看這個。”

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略顯模糊的照片，但仍能清晰地看到歐文辰臉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巴掌印。照片里的他低著頭，肩膀微微佝僂，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頹廢的氣息。

“有人看到他被一個中年女人當眾打罵，隊長居然一聲不吭地受著。”寧巒咬牙切齒地說，“你是不知道，平時誰敢這么對他？那些囂張跋扈的罪犯見了他都得繞道走。”

柳煙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，心里一陣揪痛。照片里的歐文辰和她印象中那個冷靜自持、不可一世的男人判若兩人。他向來是那種寧折不彎的性格，什么時候學會這樣低聲下氣了？

“我一定要替隊長出這口氣！”寧巒握緊拳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