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我面前還敢放肆。”她冷哼一聲，指尖一彈，將符紙貼在馮悅悅的額頭上。

符紙接觸到馮悅悅的瞬間，一股黑氣從她體內涌出，又被符紙迅速吸收。狂暴的魔氣瞬間平息了大半。

馮悅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，仿佛剛從夢中驚醒：“我...剛才...”她看著周圍驚慌失措的人群，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恐懼。

“現在可以說說你遇到了什么嗎？”柳煙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。她能感覺到，馮悅悅身上的問題遠比表面看起來要嚴重得多。

馮悅悅咬著嘴唇，目光在周圍的人群中掃過：“不能在這里說，會連累他們。”她的聲音很輕，卻帶著決絕。

柳煙點點頭，拉過身后的容祈：“那就換個地方。”

楊晴立刻說道：“去學校吧，我去買奶茶，你們要喝什么？”她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。

“生椰西瓜，去糖，正常冰，加奶凍，加脆啵啵。”柳煙脫口而出，仿佛這個復雜的配方已經點過無數次。

容祈看了眼自己的師父，嘴角微微上揚：“和師父一樣。”

等楊晴離開后，馮悅悅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。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，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。

“大師，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...”她的聲音帶著哭腔，雙手緊緊抱住自己，“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，醒來就什么都記不得了。但是那種恐懼感，那種被什么東西盯著的感覺...”

馮悅悅捂著臉，眼眶中的淚珠不斷滑落，肩膀不住地顫抖。她蜷縮在角落里，像一只受傷的小動物，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魔氣。

“實在搞不懂事情怎么變成這樣......”她抽泣著說，聲音里帶著深深的無助，“我什么都沒做錯，為什么會這樣......”

柳煙站在她面前，靜靜地看著這個可憐的女孩。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，在她腳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，蹲下身輕輕遞了過去。

馮悅悅接過紙巾，低著頭不停擦拭臉上的淚水。她的指尖微微發抖，連帶著紙巾也在顫動。柳煙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，沒有說話。

秋風吹過，卷起幾片落葉，在空中打著旋兒飄落。遠處傳來學生們嬉鬧的聲音，與眼前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。

馮悅悅憋了太久，此刻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，情緒徹底崩潰。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，眼淚打濕了手中的紙巾。

“哭吧，哭出來就好了。”柳煙柔聲安慰道，語氣溫和得像春日里的微風。

一包紙巾很快就用完了，馮悅悅只好撿起之前用過的紙巾繼續擦拭。她的眼睛哭得紅腫，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。

“對不起，大師......”她抽噎著說，聲音里帶著歉意，“我是不是耽誤您太多時間了？您一定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......”

柳煙擺擺手，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：“別總說對不起，我時間多的是。整天躺床上看小說都快看膩了，現在的小說質量真是一年不如一年。”

馮悅悅破涕為笑， “沒想到大師您也看小說啊？我還以為您整天都在打坐修煉，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呢。”

“大師也是人啊，也要吃喝拉撒。”柳煙拉著她往前走，腳步輕快，“記住，不愛吃飯的大師不是好大師。對了，你們學校是不是這個方向？我看到前面有家奶茶店，要不要去坐坐？”

“是這邊沒錯。”馮悅悅趕緊走到前面帶路，腳步明顯輕快了許多。

她偷偷打量著柳煙，這才發現大師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。肌膚如玉般光滑，沒有一絲瑕疵，眼睛清澈明亮，像是裝著整個星空。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仙氣，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。

“看什么呢？”柳煙察覺到她的目光，摸了摸臉，“我臉上有東西？”

“沒、沒有......”馮悅悅慌忙低下頭，臉頰微微發燙。她在心里暗暗責備自己，怎么能這樣盯著大師看呢？雖然大師確實長得很好看就是了......

三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，街上的行人逐漸稀少。路邊的梧桐樹開始落葉，偶爾有幾片黃葉隨風飄落。

在一處轉角，柳煙突然停下腳步。她的表情變得嚴肅，目光如炬：“現在可以說說，你遇到了什么鬼物？”

馮悅悅下意識看了眼柳煙身后的容祈，有些猶豫。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，眼神閃爍：“大師，能不能......”

“他是我徒弟，不用顧慮。”柳煙解釋道，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。

馮悅悅咬著嘴唇，臉又紅了：“他是男生，有點尷尬不太想說......”她的聲音越來越小，最后幾乎變成了蚊子哼。

柳煙立刻明白了什么，讓容祈在原地等候，帶著馮悅悅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。秋風吹過，帶來一陣落葉的沙沙聲。

容祈乖乖站在街邊，目光卻一直追隨著柳煙的背影。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滿，趁柳煙不注意，狠狠瞪了馮悅悅一眼。

哼，竟敢和他爭奪同一位師尊！

又瞪了一眼。

馮悅悅突然打了個噴嚏，揉了揉鼻子。

“怎么了？”柳煙關切地問道。

“沒事，可能是昨晚沒睡好......”馮悅悅低聲說，聲音里帶著疲憊，“大師，我夢見一個陰森的男子......”

她攪動著手指，支支吾吾說不出口。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，像是在組織語言。

柳煙直接問道：“你是不是和那只男鬼發生了關系？”

“不是！”馮悅悅驚呆了，聲音都提高了八度。她瞪大眼睛，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。

大師怎么會想到那種事？！

柳煙摸著下巴思考，目光深邃：“你身上的魔氣很重，如果真的和厲鬼有了關系，倒是可以解釋。而且這種事在修道界并不罕見，有些厲鬼會選擇特定的人類作為目標。”

“真的沒有！”馮悅悅急得快哭了，聲音都帶上了哭腔，“我怎么可能和鬼做那種事......”

“說不定那只鬼長得很帥呢。”柳煙想起那些蛇王寵妻的小說，忍不住笑了。

她趕緊甩甩頭，不能被那些小說帶偏了。現實中的鬼可不像小說里寫的那么美好。

“那你說說，夢到了什么？那只男鬼長什么樣？”柳煙收起玩笑的表情，認真地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