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我還是那個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長公主，怎么能懂這些農(nóng)事？”她苦笑一聲，“如果我突然表現(xiàn)出對這些事情的了解，他一定會起疑心。”

陳雨翻了個白眼：“所以你就把這些事都推給我？”

王婷立即抓住她的袖子，裝出可憐樣：“雨兒，你最好了。我和北馮清雨之間已經(jīng)有很多矛盾，我不想讓他更加懷疑我......”

“你這樣一點都不像你。”陳雨直言不諱，“以前的長公主可不會這樣示弱。”

這句話似乎觸動了王婷，她收起偽裝，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疲憊。長公主與生俱來的威儀不經(jīng)意間顯露。

她揉了揉太陽穴，輕聲道：“也許你說得對。可是......”她的聲音越來越輕，“我已經(jīng)完全懵圈了。”

陳雨看著眼前這個曾經(jīng)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長公主，從前那個高傲的長公主，如今也會為了愛情而放下身段。

“其實，”王婷站起身，走到窗邊。陽光灑在她的側(cè)臉上，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。“我也想過要告訴他真相，但每次看到他那么信任我的樣子，我就說不出口。”

她轉(zhuǎn)過身，目光中帶著幾分迷茫：“有時候我在想，如果從一開始就告訴他真相，是不是會好一些？”

陳雨沉默了片刻：“事已至此，想這些也沒用。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。”

“你說得對。”王婷深吸一口氣，重新坐回桌前，“說說暖房的事吧。我已經(jīng)讓人畫好了圖紙，就按照現(xiàn)代的溫室大棚來建。”

她從抽屜里取出一疊圖紙，攤開在桌上：“你看看，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。”

陳雨仔細查看圖紙，不時點頭：“整體設(shè)計不錯，不過這里的支架要加固，北方的風(fēng)雪大......”

兩人就這樣討論起暖房的具體事宜，仿佛剛才那些感性的話題從未發(fā)生過。

兩人聊了許久，陳雨起身喚來柳嬤嬤：“有什么甜點嗎？”

“回夫人的話，廚房備了杏仁酪和銀耳蓮子湯。”柳嬤嬤恭敬地答道。

“想喝哪個？”陳雨轉(zhuǎn)頭問王婷。

“杏仁酪吧。”王婷的聲音依舊低沉。

待柳嬤嬤退下，王婷幽幽嘆了口氣，目光有些渙散：“突然好想來一杯奶茶解饞，雙倍料的奶茶。就像...就像以前一樣。”

這句話勾起了陳雨的回憶，她記得在現(xiàn)代時，每當心情不好，她們總會約在奶茶店，一邊喝著甜甜的奶茶，一邊傾訴煩惱。

“如果...”陳雨突然眼前一亮，想起與墨云霄提起建小樓的想法，“如果我們合作開一家店鋪呢？”

“開店？”王婷抬起頭，眼中閃過一絲困惑。

“不止是一家店。”陳雨壓低聲音，湊近了些，“我想開一個商場，一個前所未有的大型商場。”

王婷眼中閃過一絲興趣：“說來聽聽。”

“我們可以賣甜品，做冰飲。用硝石制冰，完全可以在夏天供應(yīng)冷飲。”陳雨說著，腦海中已經(jīng)浮現(xiàn)出了商場的模樣，“還可以賣各種小吃、糕點，甚至可以開一家茶樓。”

“商場里還可以設(shè)計成多層樓，每層都有不同的商鋪。”陳雨越說越興奮，手舞足蹈地比劃著，“一樓可以賣吃的，二樓可以賣衣服首飾，三樓可以...”

“等等。”王婷打斷了她，“你確定這些在金陵能行得通？”

陳雨點點頭：“我已經(jīng)和墨云霄商量過了，就等他來金陵詳談。他說這個想法很有意思，而且金陵的富貴人家多，肯定有市場。”

“聽起來確實很有意思。”王婷的眼中漸漸有了光彩，但很快又皺起眉頭，“不過地方...”

“這個才是最難的。”陳雨苦笑，“我那點銀子，在金陵連個宅子都買不起。現(xiàn)在的房價，簡直比天還高。”

“地方的事情我來想辦法。”王婷沉吟片刻，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，“坊市那邊可以重建，或者...等春天過后，會有很多空置的宅院。”

陳雨聽出了話中的深意，不由得打了個寒戰(zhàn)。她知道王婷指的是什么——每年春天過后的大清洗，總會有不少人家倒霉。

“你覺得我能幫什么忙？”王婷問道，語氣中帶著幾分認真。

“招商和找建筑師。”陳雨說，“以你的身份，應(yīng)該認識很多手藝精湛的匠人。我們需要最好的工匠來建造商場，還需要各種手藝人來開店。”

“這倒是不難。”王婷點點頭，伸手點了點陳雨的鼻尖，“不過，你得改改說話的方式了。在這個朝代，他們都叫匠人，不叫建筑師。”

陳雨吐了吐舌頭：“好吧，我記住了。”

這時，杏仁酪端了上來，香甜的氣息在房間里彌漫。王婷端起碗，輕輕吹了吹，臉上終于有了笑意。

“其實我一直在想，”王婷抿了一口杏仁酪，“我們是不是把自己困在了一個太小的圈子里？每天除了吃喝，就是想著怎么討好某個人，好像忘記了自己還可以做很多事。”

陳雨點點頭：“是啊，我們都需要找到自己的路。”

“說起來，”王婷放下碗，“你和蘇巖最近怎么樣？”

陳雨臉上微微發(fā)燙：“還好，就是有時候覺得他太死板了。前幾天我想去城外看梅花，他非要跟著，說什么女子不宜單獨外出。”

“這倒是很像他的作風(fēng)。”王婷笑道，“不過他是真的關(guān)心你。”

陳雨撇撇嘴：“我知道，但有時候真的很煩。”

“至少他會表達關(guān)心。”王婷的笑容淡了幾分，“不像某些人，永遠都是一張冰山臉。”

陳雨連忙轉(zhuǎn)移話題：“對了，我們商場的事情，你覺得什么時候開始比較好？”

“等開春吧。”王婷說，“現(xiàn)在天寒地凍的，不適合動工。而且我需要時間去聯(lián)系那些匠人，你也要準備資金。”

“說到資金...”陳雨有些發(fā)愁，“我得想辦法籌錢。”

“這個我可以幫忙。”王婷說，“我認識幾個商人，他們一直想找投資的機會。如果你的計劃夠吸引人，應(yīng)該不難說服他們?nèi)牍伞！?

陳雨眼睛一亮：“真的嗎？那太好了！”

“不過你得把計劃書寫得詳細一些。”王婷提醒道，“包括商場的布局、經(jīng)營方式、預(yù)期收益，都要寫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