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韓武勇一眼：“韓殿下說是不是？”

韓武勇強忍著嘔吐的沖動，連連點頭。

“還有這個，”商子儒又拿起一個黑色瓷瓶，“能讓人慢慢失去知覺，最后活活痛死，整個過程要持續三天...”

韓武勇的臉色越來越蒼白。

正午時分，商子儒終于停下：“韓殿下，下午我們繼續？”

韓武勇面如死灰。

這下，他算是徹底明白了。

鐘煜這個年輕人，遠比他想象的可怕得多。而他自己的那點小心思...簡直就像個跳梁小丑。

與此同時，皇宮中。

鐵木玉兒輕步來到鐘煜身邊：“大王為何不直接處置了那韓武勇？”

鐘煜輕笑：“急什么？他還有用。”

“再說了...”他眼中閃過一絲寒芒，“這樣的玩具，不是玩著更有意思么？”

鐵木玉兒打了個寒顫，有時候她真覺得，自己這位大王，比商子儒還要可怕。

“對了，”鐘煜忽然問道，“慕容烈那邊如何了？”

“回大王，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。”

“很好。”鐘煜滿意地點點頭。

棋子已經就位。

接下來，就該收網了。

他看向遠方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晉帝啊晉帝，你以為派個臥底就能掌握我的動向？

天真。

這盤棋，從一開始就是我在下。

而你們...不過是我棋盤上的子罷了。

韓武勇踉踉蹌蹌地從商子儒府上離開，整個人都在發抖。

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昨夜看到的那些可怕畫面，那些毒藥，那些實驗，那些痛苦掙扎的生命...

“咳咳...”他忍不住干嘔起來，扶著墻壁半天才緩過氣。

街上行人來來往往，卻沒人注意到這個衣衫凌亂的中年男人。

他抬頭看了看天空，陽光明媚，卻讓他感覺不到絲毫溫暖。

“該怎么辦...”他喃喃自語，“該怎么辦...”

回到住處，他立刻命人準備熱水，他要洗去身上那些令人作嘔的氣味。

可是不管怎么搓洗，那種感覺似乎都揮之不去。

“大人，”門外傳來仆人的聲音，“有您的信。”

韓武勇擦干身子，接過信件。

拆開一看，臉色頓時大變。

這是...晉帝的親筆信！

信中說晉國一切安好，讓他不必擔心，繼續潛伏...

“哈...”韓武勇苦笑一聲，“安好？”

他看著信紙，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悲哀。

晉帝根本不知道，他已經成了鐘煜手中的一枚棋子，而這盤棋，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。

“大人，”仆人又來報，“商大人派人來請，說下午要繼續上午的...研究。”

韓武勇渾身一顫，手中的信紙“唰”地掉在地上。

他終于明白，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
要么臣服，要么...死。

而這個選擇，其實在他踏入皇宮的那一刻，就已經注定了。

三日已過。

韓武勇終于崩潰了。

牢房內陰暗潮濕，墻角爬滿了青苔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。角落里，韓武勇蜷縮成一團，身上的官服早已破爛不堪，沾滿了污漬。他那張曾經意氣風發的臉龐此刻卻憔悴不堪，眼窩深陷，胡須凌亂。

這三天里，他經歷了比凌遲更可怕的折磨。不是肉體上的疼痛，而是精神上的摧殘。

每當夜幕降臨，商子儒那張笑臉就會浮現在眼前，讓他不寒而栗。那些難以啟齒的手段，那些令人作嘔的威脅，都在一點點摧毀著他的意志。

隔壁牢房的蕭昭玄透過鐵柵欄，看著那個形銷骨立的身影，心中驚駭不已，他還記得三天前的韓武勇是何等的硬氣，可如今卻像是換了個人。

“韓弟...”蕭昭玄的聲音有些顫抖，“他們...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什么？”

韓武勇沒有回答，只是突然嚎啕大哭起來，那哭聲凄厲至極，在陰暗的地牢中回蕩，聽得人毛骨悚然，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著，像是想要把這幾天的痛苦全都發泄出來。

吱呀一聲，沉重的牢門被推開。

“桀桀桀...”

熟悉的笑聲傳來，韓武勇的哭聲戛然而止，他瞪大了布滿血絲的雙眼，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，整個人縮到了墻角，像是受驚的野獸。

商子儒的身影在昏暗中若隱若現，他手里提著一盞油燈，燈光在他臉上投下詭異的陰影。

“啊——”韓武勇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，“不要...不要過來...”

蕭昭玄看著這一幕，心中暗暗揣測：難道這商子儒真的如此齷齪？他不敢想象這三天里，韓武勇究竟經歷了什么。

商子儒卻對韓武勇的反應視若無睹，轉而看向蕭昭玄：“陛下，殿下差人來找我了。”

“朕...朕不去！”蕭昭玄死死抱住草席，聲音中帶著幾分驚恐，“要殺要剮隨你便，但朕絕不受此等羞辱！”

商子儒輕嘆一聲，目光掃過兩名侍衛：“打。”

啪！

一記耳光過后，蕭昭玄昏了過去，兩名侍衛將他架起，拖出了牢房。

商子儒最后看了眼韓武勇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：“你是聰明人，該怎么做不用我多說了吧？”

韓武勇蜷縮在角落，渾身發抖，眼中滿是恐懼。

大殿之上，金碧輝煌的裝飾與陰暗的地牢形成鮮明對比。

鐘煜端坐龍椅，俯視著天衍國使團一行人，這些都是他在天衍國時提拔的舊部，一個個都是熟面孔。為首的韓馬辰更是他的忘年交，當年在天衍國時，這位老臣可沒少指點他。

“都坐吧。”鐘煜揮了揮手，語氣平淡。

韓馬辰等人謝過落座，卻無人敢開口說話，詭異的沉默在大殿中蔓延，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。

直到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。

兩名侍衛架著昏迷的蕭昭玄走了進來，他空蕩蕩的右臂格外醒目，整個人狼狽不堪，衣衫襤褸，頭發凌亂，哪還有半分帝王的威儀？

“嘖嘖...”鐘煜走下臺階，一巴掌將蕭昭玄打醒，“陛下睡得可還安穩？”

蕭昭玄驚恐地看著鐘煜，眼中滿是驚懼：“你...你要做什么？”

“別慌，你家的小姑娘打發人過來了。”

蕭昭玄這才注意到韓馬辰等人，眼中頓時泛起淚光，那是他最后的希望。

“臣拜見皇上！”韓馬辰帶頭跪地，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。

“韓老...”蕭昭玄聲音顫抖。

鐘煜回到龍椅上，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：“說吧，蕭昭霜什么意思？”

韓馬辰深吸一口氣：“煜王，大將軍愿以自身為質，換回陛下。若煜王肯放人，天衍還愿割讓一郡之地。”

“大膽！”蕭昭玄掙扎著怒吼，“誰準你們拿國土做交易？朕寧死也不會同意！”

侍衛按住了他，韓馬辰連忙上前，想要勸阻。

“都住手。”鐘煜擺手示意。

他看著韓馬辰，緩緩道：“兩個條件我都不感興趣，蕭昭霜那具身子，我提不起興致。論及這方轄區，更是無趣。你回去告訴她，我不會殺蕭昭玄，但也絕不會放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