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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柳如意的離去

陸崢注意到蘇妙彩的表情,打趣道:“怎么,看著別人的私房錢眼熱了?”

蘇妙彩蹙眉:“這點東西,我會眼熱?我是在想,沈文遠答應得太痛快了。”

“哦?說說看。”陸崢來了興趣,在她對面坐下。

“首先,沈文遠能這么快掌控沈家,沒有其他人跳出來爭家產,說明他不是簡單人物。”蘇妙彩分析道:“這樣的人,不可能對家中事務一無所知。沈陸山的為人,他不可能不清楚。”

韓砂端著茶走過來,插話道:“但看他知道周明供詞時的反應,確實像是不知情。或許他知道父親的一些惡習,但沒想到會到殺人的地步。”

“還有就是,”蘇妙彩繼續道,“大人一提和解,他立刻就答應了。這說明他很清楚事情的嚴重性。如果傳出去,沈家在京城就完了。”

她端起茶杯,壓低聲音:“可他就這么相信柳如意能保守秘密?要知道,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。”

陸崢一把奪過她的茶杯:“說話注意點。”

他喝了一口茶,才發現不對。茶杯上還留著一抹淡淡的胭脂痕跡。

蘇妙彩弱弱道:“大人...這茶盞是我的...”

陸崢的表情瞬間僵住,喉結滾動了一下,隨即快速轉移話題:“韓砂,派人暗中跟著柳如意,注意沈家的動向。”

韓砂領命而去,臨走時還不忘看了眼蘇妙彩。后者正低著頭,耳尖微紅。

陸崢大步往外走:“錢領,跟我去提審周明。”

蘇妙彩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,委屈地看向陳默:“我又沒做錯什么...”

陳默無奈一笑:“大人只是害羞罷了。”

柳如意站在玄衣司門外,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。陽光依舊明媚,行人依舊匆匆,仿佛什么都沒有改變。可她知道,從今天起,她的人生已經完全不同了。

檀木匣子被她緊緊抱在懷里,那是她在沈府唯一的慰藉。

街角處,一個不起眼的身影默默注視著這一切。他是韓砂派來的暗哨,負責保護柳如意的安全。

陸崢和錢領此時已經來到了大牢。潮濕陰暗的牢房里,周明蜷縮在角落,看起來憔悴了許多。

“說說吧,”陸崢開門見山,“沈文遠真的對這些事一無所知?”

周明抬起頭,眼神閃爍:“大人明鑒,我說的都是實話。老爺做這些事時很謹慎,從不讓少爺知道。”

“是嗎?”陸崢冷笑,“那為什么沈文遠會這么快就接手家業?按理說,這么大的家業,不該有其他人爭搶嗎?”

周明沉默了片刻,低聲道:“因為...因為少爺早就在為這一天做準備了。”

錢領眼前一亮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老爺這些年越發荒唐,得罪了不少人。少爺擔心有朝一日會出事,就暗中籠絡了家中的管事和下人。”周明說到這里,苦笑一聲,“可他沒想到,老爺會死在八姨娘手里。”

陸崢若有所思:“所以,他是在保護家業?”

“是。”周明點頭,“少爺說,不管老爺做了什么,沈家的根基不能毀。”

走出大牢,陸崢的眉頭緊鎖。錢領在一旁問道:“大人,您覺得周明說的是真的嗎?”

“真假參半。”陸崢望著遠處的天際,“沈文遠確實在保護家業,但他未必不知情。只是...這些都不重要了。”

“為什么?”

“因為他選擇了和解。”陸崢轉身往回走,“這說明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。至于真相如何,就讓它永遠埋在土里吧。”

柳如意是走了,可是譚峰輝,這個名字像一團迷霧,在蘇妙彩腦海中揮之不去。

作為柳如意的師兄,這個心狠手辣的人物至今仍是個謎。

他們只在攤販口中聽過他的名字,在柳如意的畫作里瞥見過他的容貌,在沈幽蘭鄰居的閑談中得知過他的形象。但從未有人真正見過他的真面目。

窗外的雨絲斜斜飄落,打在窗欞上發出細碎的聲響。蘇妙彩望著那些水珠,思緒不由得飄向前幾日收集到的零星信息。

街邊的老茶館里,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絮絮叨叨地說著:“那柳公子啊,生得清秀,說話輕聲細語的,從不與人起爭執。”

路邊賣糖葫蘆的大娘則說:“柳公子最是溫柔,每次買糖葫蘆都會多給幾文錢,還總是笑瞇瞇的。”

而柳如意畫作中的那個側影,確實如傳言所說,眉目清秀,氣質溫婉。

樓梯間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打斷了蘇妙彩的思緒。她抬頭望去,只見錢領陰沉著臉走了上來,步伐有些不自然。

“錢哥。”蘇妙彩喚了一聲,卻發現他的姿勢很是奇怪,“你這是怎么了?”

錢領站在門口,微微側著臉,像是在躲避什么。房間里的燭光映在他臉上,忽明忽暗。

蘇妙彩起身走近,借著搖曳的燭光,她終于看清了錢領的臉。不由得驚呼出聲:“這...這是誰干的?”

只見錢領左臉上赫然印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,五指分明,看起來力道不小。

“誰這么大膽?”一直靠在墻邊的陸崢皺眉問道。他放下手中的茶杯,眼中閃過一絲寒意。

錢領嘆了口氣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臉上露出幾分尷尬:“說來慚愧...”他摸了摸發燙的臉頰,“我在街上看見一個姑娘,側臉很像譚峰輝。想著他昨天不是女扮男裝去玄衣司了嗎,我就跟了上去。”

“然后呢?”蘇妙彩追問道,同時給他倒了杯茶。

“跟到一條僻靜的巷子里,我怕人跑了,就...”錢領接過茶杯,苦笑道,“就直接撲過去抓人。誰知道認錯了,是個真姑娘。”

韓砂忍不住笑出聲來:“你這是活該挨打啊。”

房間里頓時響起一陣笑聲。但蘇妙彩的笑聲突然停住了,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。

“等等...”她放下手中的茶杯,“會不會...譚峰輝本來就是個女子?”

笑聲突然停了下來。

“不可能吧?”韓砂皺眉,“他是柳如意的師兄,還和沈幽蘭有情愫...”

蘇妙彩站起身來,在房間里來回踱步。燭光隨著她的動作在墻上投下搖晃的影子。

“想想看,”她停下腳步,“昨天他去玄衣司時是女裝,連經驗豐富的沈捕快都沒看出來。今天錢哥又遇到一個和他很像的女子...”

她的聲音漸漸提高:“而且,所有認識他的人,都說他斯文、靦腆、內向。這些形容詞,用在一個女扮男裝的人身上,不是更合適嗎?”

房間里陷入一片寂靜,只有窗外的雨聲依舊淅淅瀝瀝。

“那柳如意和沈幽蘭...”錢領摸著臉上的巴掌印,欲言又止,“她們...知道嗎?”

蘇妙彩走到窗邊,望著外面朦朧的雨幕:“這世上的感情,遠比我們想象的復雜。也許她們知道,也許不知道,也許...”她頓了頓,“也許這其中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。”

陸崢放下茶杯,發出清脆的聲響:“不管譚峰輝是男是女,周明問斬那天,他一定會出現。”

“沒錯,”蘇妙彩點頭,“而且我們還有柳如意這條線。”她轉向錢領,“去把柳如意帶回來吧,她一定有事情瞞著我們。”

錢領揉了揉臉,起身向門外走去。蘇妙彩看著他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
那些畫作中若隱若現的側影,那些街坊鄰居口中溫柔靦腆的形象,那個在玄衣司完美示人的女裝扮相...一切的一切,似乎都在指向一個不可思議的真相。

但真相真的如她所想那樣嗎?

蘇妙彩搖了搖頭,轉身走回桌前。

她翻開最新的一頁,上面記載著周明案的最新進展。死刑將在三日后執行,而這三天,很可能就是揭開真相的關鍵時刻。

“譚峰輝...”她輕聲念著這個名字,“你到底是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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