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青山瞇起眼睛仔細觀察，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。這根本不是什么野草叢，顯然全都是成排的鹿角遺落！數量之多，遠超他們的預期。

“發財了！”鐵漢興奮地大喊一聲，不顧寒冷，撒腿就往瀑布方向跑去。他一把拎起一架鹿脫角，愛不釋手地撫摸著。

小柱和歐德勝也笑逐顏開，跟著跑過去收集起來。三人在瀑布下忙得不亦樂乎，說說笑笑的聲音回蕩在山谷中。

孫青山卻沒有動，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尋找合適的營地上。這一帶山高林密，野獸出沒，選擇一個安全又避風的地方尤為重要。

很快，他的目光鎖定在懸崖下方的一片青石山根。那里地勢較高，背靠懸崖，前方視野開闊，最重要的是能隔絕地氣。

“這地方不錯。”孫青山暗自點頭，腳下的土地結實干燥，正適合搭建窩棚。

“德勝大哥，小柱，鐵漢！”孫青山朝他們喊道，聲音在山谷中回蕩，“先別忙活了，咱們得先搭窩棚。這幾天都要在這住著呢！”

“來了！”歐德勝應聲走來，其他兩人也跟在后面。

看到孫青山選的地方，歐德勝眼前一亮，蹲下身子摸了摸地面，“好地方！地勢高，背風，可以建造幾座迷你帳篷，一人一個，大伙兒不必嫌棄對方的腳味。”

“就是這個理，小窩棚更暖和。”孫青山笑著說，“這邊樹木多，砍些來搭窩棚正好。”

歐德勝點點頭，招呼小柱和鐵漢，“走，咱們去砍樹。”說著從背包里取出斧頭，分給兩人。

孫青山則拿出獵槍，準備打些獵物。山谷里的小動物不少，野兔、野雞、山雀雞比比皆是，打些新鮮肉食改善伙食再好不過。

他沿著山谷邊緣慢慢前行，腳步輕盈，目光警惕。積雪中時不時能看到動物留下的足跡，有的還很新鮮。

突然，前方灌木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。孫青山立即停下腳步，屏住呼吸，舉起獵槍。

一群野雞受驚飛起，撲棱著翅膀想要逃離。

砰！

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了山谷的寧靜，幾只野雞應聲而落，撲騰著摔在雪地上。

孫青山快步上前，將獵物收起來，同時熟練地裝填新的鐵砂子。這些年在山里打獵，讓他練就了一身好本事。

又是一聲槍響！

這一次打下了幾只秋沙鴨。鴨子的肉質鮮美，油水足，正好可以用來燉湯。

三槍過后，孫青山的收獲頗為豐富：三只野兔，六只野雞，五只山雀，三只秋沙鴨。他滿意地將獵物系在腰間，往回走去。

“夠吃兩天了。”孫青山一邊走一邊盤算著。

回到營地，他看到歐德勝他們已經砍來不少木材，正在搭建窩棚的框架。孫青山沒有打擾他們，而是在水潭邊找了塊平整的地方，搭起簡易土灶，架上從家里帶來的大鐵鍋燒水。

他熟練地處理起獵物來，動作行云流水：剝皮、去內臟、拔毛，每一步都干凈利落。野兔剁碎了喂給帶來的獵狗，其他獵物則準備做午飯。

孫青山從行囊中取出行軍灶，又拿出特意帶來的蔥姜蒜和干辣椒。在山里打獵，吃好喝好也是一門學問。

他先把鴨子油煉出來，油渣撈出扔掉，然后放入干辣椒炸出香味。很快，蔥姜蒜的香氣彌漫開來，整個山谷都充滿了誘人的味道。

“青山，這味道勾得我肚子都叫喚了。”歐德勝放下手中的活計，走過來打趣道。

小柱和鐵漢更是直接圍在鍋邊，眼巴巴地看著，不時咽著口水。孫青山見狀笑罵道：“別看了，趕緊搭窩棚去！搭完了才能吃飯！”

三人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繼續干活。孫青山一邊看著鍋，一邊思索著接下來幾天的計劃。這山谷地形復雜，植被茂密，除了鹿脫角，說不定還藏著其他寶貝。

夜幕降臨時，四個小窩棚已經搭建完成。篝火在營地中央熊熊燃燒，驅散了寒意。眾人圍坐在火邊，享用著美味的野味。

“青山啊，”歐德勝咬了一口肉，含糊不清地說，“明天咱們得好好查查這山谷，我總覺得這地方不簡單。”

孫青山點點頭，目光投向山谷深處。

“這鹿脫角的事，怕是沒那么簡單。”他低聲喃喃自語。

灶臺上的大鍋咕嘟咕嘟冒著熱氣，野鴨和蘿卜的香味在寒冷的空氣中飄散。孫青山往鍋里添了把柴火，火苗頓時竄得老高。

遠處傳來沙沙的腳步聲，夾雜著說笑聲。歐德勝三人扛著木頭從林子里鉆了出來，汗水順著臉頰滑落。

“青山，這味道......”歐德勝深吸一口氣，眼睛發亮，“野鴨？”

孫青山用木勺攪動著鍋里的湯，笑道：“大哥這鼻子，比獵狗還靈。”

“可不是嘛！”小柱放下木頭，揉了揉酸痛的肩膀，“德勝叔聞香識菜，那是出了名的。”

鐵漢一邊擦汗一邊打趣：“就是不知道這手藝和香味能不能配得上。”

“你小子！”歐德勝假裝生氣地揮了揮木勺，“信不信今晚讓你餓著肚子睡覺？”

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，笑聲在山谷間回蕩。

歐德勝打量著堆放整齊的木頭，滿意地點點頭：“這些木頭夠用了，咱們先吃飯，吃完再搭窩棚。”

孫青山從背包里掏出幾個粗瓷碗，一邊盛湯一邊說：“這深山老林的，晚上露重，得把窩棚搭結實點。”

飯桌上，孫青山拿出隨身帶的藥酒，給每人倒了兩口。藥酒入喉，暖意頓時從胃里升騰而起。

“青山，你這藥酒......”歐德勝瞇著眼睛品味著，“是加了什么料？”

“老參片、當歸、枸杞，還有點鹿茸粉。”孫青山解釋道，“這山里潮濕，喝點暖身子。”

鐵漢咂咂嘴：“難怪這么香，這配方得值不少錢吧？”

“你小子就知道惦記錢。”小柱笑罵道，“人家青山哥是為咱們身體著想。”

吃過飯，歐德勝三人開始搭建窩棚。孫青山則收拾了碗筷，開始處理鹿脫角。

他蹲在溪邊，看著堆積如山的鹿脫角，心里暗暗盤算。這些都是春天脫落的，放了大半年，灰塵厚得能種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