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跪祠堂
- 穿成侯府繼母,我開精英班卷科舉
- 三年的往事
- 2270字
- 2025-05-07 19:46:26
夕陽西下,祠堂里的光線漸暗。
檀香裊裊升起,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淡淡的軌跡。祠堂內(nèi)的牌位莊嚴(yán)肅穆,無聲地注視著跪在蒲團(tuán)上的兩個少年。
褚承澤跪得筆直,目光平靜地望著前方。他的身姿如青松般挺拔,仿佛這樣的懲罰對他來說不值一提。
“哥。”
身旁傳來褚玉清軟糯的聲音,像是一只偷腥的貓兒,小心翼翼地試探著。
褚承澤沒有理會,只是轉(zhuǎn)頭看了他一眼。那目光中帶著探究,似乎在思索這個調(diào)皮的弟弟又在打什么主意。
小霸王向來擅長討人歡心,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本事。即便此刻腦子還沒轉(zhuǎn)過彎來,身體已經(jīng)不由自主地往褚承澤身邊蹭了蹭,像只討好主人的小獸。
“哥,你還在記恨我嗎?”褚玉清眨巴著眼睛,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。
褚承澤眸光一沉:“你打算讓我干啥?”
“什么?”褚玉清一愣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“我是說,你叫我哥,是不是又想使喚我干活?”褚承澤的聲音很輕,卻字字如刀,直戳人心。
這句話仿佛一記響亮的耳光,打在褚玉清臉上。最要面子的小霸王頓時氣得臉頰鼓鼓的,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,挪著蒲團(tuán)又回到原處。
剛才跪了半個時辰的雙腿早已酸軟,這會兒卻因?yàn)樯鷼舛Φ霉P直。他忍不住又瞥了褚承澤一眼,見對方依舊不理會,心中更是憋悶。
祠堂內(nèi)的光線愈發(fā)昏暗,檀香的氣息漸漸濃郁。褚玉清在心里暗暗發(fā)誓:要是我再主動跟他說話,我就不叫褚玉清!
然而不到一刻鐘。
褚玉清又悄悄挪了過去,故意用肩膀撞了撞褚承澤。見人不理,又撞了第二下,像只討要關(guān)注的小狗。
“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?”褚承澤終于忍不住開口,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。
小霸王眼睛一亮,心想這是他先說話的,那就不算違背誓言了。狡黠的笑意在眼底閃爍,他暗自得意。
“我先說明,這真不是存心想坑你。”褚玉清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,語氣誠懇,“真的,就是想整一下柳韻。真沒料到你會這么傷心,要是知道的話,我肯定自己去送了。”
褚承澤看著這個口是心非的弟弟,不禁替柳韻感到頭疼。弟弟的性子向來如此,做錯事時總是先找借口,再慢慢認(rèn)錯。
“你覺得捉弄夫人是對的嗎?”
“我...我知道錯了。”褚玉清嘴硬道,聲音卻越來越小。
“那以后還敢捉弄夫子嗎?”
褚玉清委屈巴巴地說:“我還敢嗎?跪的我腿痛。”
“是不敢,還是不想?”褚承澤追問道。
“有什么區(qū)別嗎?”褚玉清皺眉,不解地看著兄長。
“當(dāng)然不同。”褚承澤正色道,“南山夫子年事已高,卻仍愿意不收分文來教導(dǎo)我們。你的惡作劇,可曾想過他的感受?”
褚玉清低下頭,像只蔫了的小獅子。他當(dāng)時只是覺得夫子的胡子好玩,想用彩墨涂上去看看,哪里想那么多。現(xiàn)在被哥哥這么一說,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過分。
看著弟弟懊惱的樣子,褚承澤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(fā):“以后別再跟夫人作對了,她全是為了你著想。”
“知道了...”褚玉清忽然抬頭,“那你呢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怎么不說讓我以后別騙你?”褚玉清直視著兄長的眼睛,聲音里帶著幾分期待。
褚承澤笑了:“你還打算繼續(xù)耍我嗎?”
“當(dāng)然不會!”褚玉清連連搖頭,像是要把脖子甩斷似的,“你是我哥,我騙誰也不會騙你!”
夕陽的余暉灑在兩人身上,溫暖而靜謐。祠堂內(nèi)的空氣仿佛凝固了,只有檀香緩緩升騰。
“哥,不如一起背書得了?這么跪著簡直無聊透頂。”小霸王忽然提議,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。
褚承澤驚訝地看著他,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弟弟口中說出來的。
“我怎么就不能想背書了?”褚玉清不服氣地撅起嘴,“雖然周星那個手下敗將肯定比不過我,但考狀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再說了,我也想讓你和夫人看看,我不是只會搗蛋。”
褚承澤無奈一笑:“那咱們就從蒙求開始。”
“王戎簡要,裴楷清通。孔明臥龍,呂望非熊...”褚玉清的聲音清亮,在祠堂內(nèi)回蕩。
祠堂外,柳韻聽著里面的背書聲,忍俊不禁。月光灑在她的臉上,映出一抹溫柔的笑意。
青紅在一旁感嘆:“澤少爺真是好榜樣,連罰跪都不忘學(xué)習(xí)。”
柳韻笑道:“你覺得是承澤提議的?”
“難道不是嗎?清少爺向來不愛讀書...”青紅疑惑地看著自家主子。
“褚家列祖都是武將,最厭文人酸腐。在祠堂背書,這種離經(jīng)叛道的主意,你覺得會是承澤想出來的?”柳韻搖頭輕笑。
青紅愣住了,似乎這才明白過來。
夜色漸深,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。到了子時,柳韻聽說兩人還在祠堂,連忙去看。
只見褚承澤依然跪得筆直,默默背誦著。而褚玉清早已歪倒在蒲團(tuán)上,還霸占了大半個哥哥的位置。他的臉頰貼在褚承澤的膝蓋上,睡得正香。
柳韻看著這一幕,又好氣又好笑。這個不省心的小混球,真是拿他沒辦法。
月光透過窗欞,在地上畫出斑駁的影子。祠堂內(nèi)靜謐安詳,只有兩個少年的呼吸聲輕輕響起。
褚承澤低頭看了看熟睡的弟弟,眼中閃過一絲寵溺。他小心翼翼地調(diào)整姿勢,生怕驚醒了這個難得安靜的小霸王。
“去把玉清抱回去休息吧。”柳韻對身邊的青紅輕聲吩咐。
“是,夫人。”青紅應(yīng)聲而去。
褚承澤聽到動靜,轉(zhuǎn)頭看向門口,目光落在柳韻身上,恭敬地喚了聲:“夫人。”
柳韻對他笑了笑,眼中帶著幾分憐惜。這個大孩子,總是把所有的責(zé)任都扛在自己肩上。
無聲將已經(jīng)睡得迷迷糊糊的褚玉清抱起來,小家伙下意識地?fù)ё∷牟弊樱裰粯浯芤粯訏煸谒砩希炖镞€在咕噥著:“我真的知錯了...下次...下次一定...”
等人走遠(yuǎn),柳韻這才走進(jìn)祠堂。青石地面已經(jīng)被跪得溫?zé)幔粗怨蛟诘厣系鸟页袧桑闹幸卉洝?
“起來吧。”柳韻走過去扶他,“你這孩子,怎么這么倔。先人們要是知道,還以為我這個大伯母多不近人情。”
褚承澤腿麻得厲害,柳韻扶他坐在蒲團(tuán)上。她也在旁邊坐下,與他平視而談。燭光在少年清俊的面容上跳動,映出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。
“夫人...”褚承澤有些不習(xí)慣這樣的親近,微微垂下眼簾。
“玉清這孩子,”柳韻嘆了口氣,目光落在遠(yuǎn)處的牌位上,“聰明是好事,可太聰明了,反而不好管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