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予歡看著這一幕，心里有些意外。她沒想到，這個看起來冷峻的男人，竟然會這樣維護她。

楚聞晏轉身，從西裝內袋掏出支票簿，龍飛鳳舞地寫下一個數字，然后遞給沈予歡：“這件旗袍，我買了。”

沈予歡低頭看著支票上的數字，瞳孔微微收縮。那不是一萬，而是十萬。

“這......”她抬頭，對上楚聞晏深邃的眼眸，一時語塞。

楚聞晏嘴角微揚：“一件宮廷貢品級的旗袍，十萬不算貴。”他的目光在沈予歡身上流連，“更何況，它很襯你。”

周圍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，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幕。誰也沒想到，事情會有這樣的轉折。

沈予歡看著楚聞晏遞過來的支票簿，心里那個小人兒都快跳起來了。她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包帶，努力克制著內心的雀躍。

她抬眼看向眼前這個穿著考究的男人，他身上的白襯衫一絲不茍，袖口整齊地折疊在手肘處，露出結實的小臂。

“就這點賠償，你的人還說我是敲詐呢。”沈予歡故作輕松地說道，聲音里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。

楚聞晏聞言轉過頭，那雙含著寒意的桃花眼直直地看向楚婉婉。“再加五十遍《論語》。”

“啊？”楚婉婉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，聲音里帶著濃濃的不情愿，“為什么啊？《論語》可是一萬六千多字呢！”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角，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。

楚聞晏的聲音依舊平靜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：“身為楚家人，連頂級絲綢都認不出來，你說為什么？”

楚婉婉偷偷瞄了眼沈予歡，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。她心虛地絞著手指，那些老古董一樣的東西她從來就提不起興趣，平時學習全是應付了事。現在想想，要是早點認真學習，也不至于鬧出這么大的笑話。

商場里人來人往，不時有路過的顧客好奇地看向這邊。楚聞晏似乎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，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旁邊的玻璃展柜，發出細微的聲響。

“這種品質的絲綢，你到街上轉轉瞧瞧。”他的目光落在展柜里一件精美的旗袍上，“要是能尋到一匹，我的副卡隨你刷。”

楚婉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，但很快又暗淡下去。她咬著下唇，聲音都在發抖：“這...這么珍貴嗎？”

“千金難求。”楚聞晏語氣平靜，目光卻變得深邃，“你奶奶那匹引以為傲的絲綢，跟這個比還差了一籌。換做是在從前，就是貢品級別的。”

聽到這話，楚婉婉徹底蔫了。她深吸一口氣，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，快步走到沈予歡面前，深深鞠躬：“對不起，是我的錯。我不該撞到你，還誤會你想訛錢。”

沈予歡看得目瞪口呆，轉頭看向楚聞晏，壓低聲音問道：“你侄女這是被嚇傻了？”

“你怎么能說這種話！”楚婉婉猛地抬起頭，一頭小辮子跟著晃動，臉上寫滿了委屈，“我這是認識到錯誤了好不好！”

她又轉向一旁的蘇蕓，眼中帶著不服氣：“你也該跟我道歉吧？什么叫她金貴我就該死？”

蘇蕓剛要開口，空氣中卻突然響起一陣低沉的笑聲。

“雖然說該死有點過，但金貴倒是說對了。”楚聞晏眼中帶著笑意，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沈予歡的臉龐，“這可是個格格，你說金貴不？”

沈予歡被他含笑的眼神一掃，莫名覺得臉上發燙。明明就是最簡單不過的字句，從他嘴里說出來怎么就這么曖昧！

“格格？”楚婉婉驚呼一聲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，一把抓住沈予歡的胳膊，“真的假的？我還沒見過活的格格呢！”

沈予歡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，趕緊躲到楚聞晏身后：“你別這么動來動去！”空氣中飄來一絲淡淡的龍涎香，是楚聞晏身上的味道。

楚婉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，像是在回味什么：“這布料...跟皮膚一樣細膩。”

“所以十萬塊已經很便宜了。”楚聞晏從西裝內袋中取出一張黑卡，卡面在燈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澤，“這是商場八折卡，就當是替婉婉道個歉。”

“我也想要...”楚婉婉小聲嘀咕，眼巴巴地看著那張卡片。

楚聞晏挑了挑眉：“想多抄幾遍《論語》？”

楚婉婉立刻噤聲，委屈地撅著嘴。這可是商場唯一一張八折卡，她求了好久都沒要到，沒想到小叔叔就這么給出去了。

沈予歡毫不客氣地接過卡片，心想蘇蕓愛逛街，正好能用上。卡片入手的瞬間，她感受到了一絲溫度，大概是因為剛才被楚聞晏握在手里的緣故。

商場的廣播適時響起，播報著各個專柜的優惠信息。楚聞晏看了眼腕表，優雅地開口：“一會兒這邊有非遺展，你們要不要去看看？”

沈予歡下意識地看向蘇蕓。自從重拾書法，她對傳統文化越發感興趣，眼中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。

蘇蕓自然沒意見，一場風波就這么平息了。她看著沈予歡和楚聞晏的背影，若有所思。

拿到賠償和折扣卡，沈予歡立刻開啟買買買模式。為了小太子的未來，必須好好囤貨！商場里的冷氣徐徐吹來，卻澆不滅她內心的購物熱情。

她直奔化妝品專柜，從嬌韻詩到蘭蔻，從雅詩蘭黛到CPB，一路買得酣暢淋漓。專柜小姐們看著她的購物清單，眼中都閃爍著驚喜的光芒。基礎護理、美白抗衰、口紅香水，但凡看中的就是一整套搬走。

“你這是來逛街還是來進貨啊？”蘇蕓提著大包小包，看著沈予歡還在不停地挑選，忍不住笑道。購物袋里的盒子碰撞發出細微的聲響，像是在應和她的話。

“頭一回拿到優惠券，太興奮了。”沈予歡一邊往后備箱里塞著戰利品，一邊笑著說。陽光下，整個后座都堆滿了五顏六色的購物袋，像是一場小型的購物狂歡。

“這些東西都是有期限的，你一個人用得完嗎？”蘇蕓看著滿滿當當的后備箱，有些擔心地問道。

“沒事，還有我媽和弟弟呢。”沈予歡隨口搪塞。

去非遺展的路上，蘇蕓忽然壓低聲音問：“你跟楚總究竟什么關系？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別。”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