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望溪眸中寒意凜然,心頭怒火翻涌。這碧萱為了楚王,當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!不僅口齒伶俐,還想用性命來要挾她!
秦望溪冷面道:"好歹毒的手段!你真死在府門前,我尚未嫁人便成了妒婦!"
碧萱掙扎著哭喊:"大姑娘,殿下離不開您??!奴婢蠢笨,只能以死求大姑娘消氣!求您原諒殿下吧!"
一旁的夏杏氣得臉色鐵青,厲聲喝道:"你再胡說,我撕了你的嘴!"
秦望溪輕輕抬手,示意夏杏住口。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囑咐道:"給我搬把椅子來。"
夏杏立馬從府里搬出了一把椅子,置于秦望溪身后。秦望溪款款坐下,眸光如刀般掃向碧萱:"你且說說,我該如何原諒楚王? "
碧萱跪伏在地,泣不成聲:"大姑娘明鑒,殿下對您一片癡心,奴婢不過是個下賤的奴婢,怎及得上大姑娘萬一?殿下心里眼里只有大姑娘??!"
秦望溪冷笑一聲,看著碧萱。
碧萱見秦望溪沒有趕她的意思,便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,顫抖著遞上前:"這...這是殿下讓奴婢轉交給大姑娘的信物..."
秦望溪眸光一凜,并未伸手去接。她冷冷開口:"你可知污蔑貴女清白是何等罪刑?"
碧萱臉色驟變,慌忙叩首:"奴婢不敢!奴婢只是...只是想為殿下求得一線生機??!"
秦望溪站起身來,居高臨下地看著碧萱:"既如此,那就隨我入府,我倒要好好聽聽,你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。"
碧萱聞言,猛地起身就朝著府門外的石獅子撞去:"大姑娘不肯原諒殿下,奴婢也沒臉活著了!"
秦望溪眼疾手快,一把拽住碧萱的手臂。她冷冷開口:"你當真以為,這樣就能逼我?"
碧萱癱軟在地,眼中滿是絕望與哀求。秦望溪冷笑一聲,吩咐道:"帶她進去,好生看管。我倒要看看,這出戲還要怎么演下去。"
說罷,她轉身向府內走去。夏杏緊隨其后,低聲問道:"小姐,這...這該如何是好?"
身后府中幾個小廝架著碧萱進到了府中。
秦望溪擇了一偏廳,坐在上座,手中端著暖爐,看著廳中跪著的碧萱。
"方才你的意思,是我和楚王有私情,卻見不得你伺候楚王?"秦望溪慢條斯理地開口,聲音里帶著冷意。
碧萱跪在地上,淚如雨下:"大姑娘,殿下為了姑娘吃不好睡不好,四天前不顧重傷親自來了一趟,您還是不見!再這樣下去我怕殿下就活不成了??!"
秦望溪的眉頭微微蹙起,眼中閃過一絲厭煩。她轉頭對廖寧說道:"去一趟楚王府,就說楚王病不重的話,煩請親自來一趟。他府上的丫頭在我護國府門前大鬧。"
她頓了頓,又補充道:"若楚王病重挪動不了,那我只能請長公主親自登門,在楚王府大門口解決這件事了。"
秦望溪的語氣強硬,她低頭看向碧萱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"這事關乎我的清譽,總得對峙清楚了。"
碧萱正要開口,卻被秦望溪一個眼神制止。秦望溪繼續說道:"不過,既然碧萱姑娘說四天前楚王就來了我們秦府,想必傷也沒有什么大礙,必是能來的。"
秦望溪的目光如炬,碧萱被她冰冷的笑意駭得脊背發涼,慌亂中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不多時,楚王府的管家和楚王身邊的仲祥、高升匆匆趕到。秦望溪挑眉,目光在來人身上一一掃過:"楚王殿下呢?"
仲祥鼓著腮幫子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:"我們殿下剛才馬車走到一半吐了一口血,已經被送回府了!難不成秦大姑娘還非要我們殿下來領人嗎?"
秦望溪只是淡淡地說道:"既然楚王傷重來不了,那就勞煩老翁替我將話轉告于楚王殿下。"
她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:"四日前,我護國府處罰不懂事的下人,其中我身邊的貼身侍女夏蕙也被打了五十大板,現在還下不了床,旁人都不知道是何原因。"
秦望溪的聲音逐漸提高,眼中閃過一絲寒意:"原因是楚王殿下買通我護國府五個下人,同我院內的婢女通信,打探我的私事,所以我母親打斷了那五人的腿全都發賣了。夏蕙...則是念在她同我自小一起長大,又救過我一命的份上,才留她一條命。"
楚王府來人額頭都冒出冷汗,仲祥和高升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。
秦望溪繼續說道:"楚王府的這位碧萱姑娘前來質問與我,說楚王送我玉佩不收,重傷前來我也不見!為何?!"她的聲音中帶著憤怒,"我身為護國公府嫡長女,雖不比的楚王身份高貴,但也不是一個婢女能來質問的!"
她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中的怒意:"若殿下心悅于我,大可請長輩上門詢問我是否訂親,倘若沒有訂親...再請媒人上門!屆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我秦望溪絕無二話!這叫敬重!"
"可您看看殿下的所作所為,買通我秦家下人,暗地從我身邊丫頭處探聽我的私事,三番四次托我的丫頭請見!為著不讓祖母和皇室顏面為難,我一忍再忍!以為發賣了下人,楚王就能知恥而退。"
秦望溪的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:"可我著實是想不到,殿下居然會用這齷齪骯臟的手段,命府上丫頭以命來污蔑我清譽!"
仲祥聽了這話,忍不住反駁道:"秦大姑娘也太自視甚高了,我們殿下可是當朝皇子,要誰不行!難不成還非你不可了?!秦大姑娘子嗣艱難我們殿下都沒有嫌棄你,你端什么架子,裝什么清高!"
"仲祥!退下!"高升厲聲喝止,臉色煞白。
秦望溪冷笑一聲,眼中閃過一絲譏諷:"這么說楚王殿下這是認為我秦望溪子嗣艱難...要是被毀了聲譽就只入楚王府一條出路了?!"
她的聲音漸漸提高,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:"煩勞幾位回去轉告楚王,我秦家人的骨頭,寧斷不彎!"秦望溪不等回答,一句送客,便轉身出來屋子。
留下幾人被護國公府下人推搡著出了府。
秦望溪回到自己的院中,她靠在軟榻上,閉目養神。
夏杏端來一盞熱茶,小心翼翼地遞到主子手邊。秦望溪睜開眼,接過茶盞抿了一口,唇邊終于有了一絲暖意。
"大姑娘,"夏杏怯生生地開口,"咱們這般得罪楚王,會不會..."
秦望溪輕輕搖頭,打斷了她的話。她望著窗外的暮色,今日鬧這一出究竟會如何收場,她心里也沒有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