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琛推開門大步走了出來，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，臉上帶著不屑的表情。

“光顯示器就要1000，CPU最便宜的也要400，你拿什么降價？”吳琛走到茶幾前，順手拿起桌上的雪茄。

季陽的目光在廂房門口停留了一瞬，輕笑道：“還有誰？一起出來吧。”

“就我一個。”吳琛坐在沙發上，點燃雪茄，“你還沒那個分量讓我們都出動。”

季陽卻突然揚聲喊道：“趙婷姐，青城一別，想必你也累了吧？”

吳琛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，雪茄差點掉在地上。

廂房的門再次打開，一個傾城絕色的女子走了出來。她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連衣裙，卻襯得她更加出塵脫俗。

她卸去了舞者的妝容，卻更顯天然麗質。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，襯得肌膚勝雪。最勾人的是那雙狐貍眼，眼尾微微上挑，一顰一笑間都透著說不出的媚意。

季陽看得有些失神，直到一陣香風拂過，趙婷已經優雅地走到他身邊坐下。

寒光一閃，一支銀簪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
“說，你怎么認出我的？”趙婷的聲音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。

季陽眨了眨眼：“要不要我當著大家的面說？”

趙婷湊近他的耳邊，發絲輕輕掃過他的臉頰。

季陽低聲說了幾句。

趙婷的臉瞬間變得通紅，收回銀簪，狠狠地在他腳上碾了一下。

“你該慶幸自己政審清白。”她咬牙切齒地說。

季陽手中的雪茄抖落了灰，趙婷下意識地拿起紙巾幫他擦拭。這一幕讓她更加尷尬，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幾分。

“重新認識一下，我是趙婷，我將是你的貼身護衛。”趙婷收回手，語氣淡漠地說道。她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緒，仿佛一潭死水。

“趙婷姐，保鏢這個身份可能不太合適。”季陽苦笑著說道，目光不自覺地在趙婷身上打量，“就我那幾個老婆的性格，怕是會鬧翻天。”

確實，就趙婷這天生媚骨的氣質，別說諸葛雨了，其他幾個都不會善罷甘休。她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魅惑感，連季陽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有些心動。

趙婷輕輕整理了一下鬢角的碎發，語氣依舊冷淡：“我不過是個傳話筒，有事直接找我就行，不用通過吳琛或單趙陽。”她頓了頓，“這幾天我還有點事要處理，等忙完再說。”

季陽聽出她語氣中的不耐煩，也不再多問。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，不該知道的，問了也是白問。

趙婷離開后，單趙陽立刻湊過來，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：“小子，繼續說說你那個計劃。吳琛說你的成本壓不到1500，這事兒怎么解釋？”

季陽不屑地撇了撇嘴，“你們想得太復雜了。鄉村小學用的電腦，打算暢玩3A大作不？想配RTX顯卡不？他們只需要最基礎的打字和上網功能。CPU用宏達的C3，主板定制，內存128MB就夠用了，硬盤用無盤系統...”

吳琛不知什么時候也湊了過來，他的眼睛漸漸瞪大：“你小子還真敢想！這樣算下來，主機成本確實能壓到350左右。”

“顯示器也不用專業的，直接用14寸電視就行。”季陽繼續說道，手上的筆沒停，“反正又不是打游戲，拖影不拖影無所謂。大量采購的話，整機成本800元左右，賣1200元完全沒問題。”

“你這黑心商人！”單趙陽猛地站起來，“怎么能賣這么貴？得給國家讓利啊！”

季陽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來，“我特么又不是國企！研發要錢，人工要錢，你讓我從哪變錢出來？”辦公室里的溫度似乎因為兩人的爭執而升高了幾度。

“可是...”單趙陽語塞，他抓了抓自己的地中海，“便宜200塊，就能讓更多山區孩子受益。”

“那國家給我點政策支持啊，稅收優惠、研發補貼什么的。”季陽無奈地說道，重新坐回椅子上，“你以為我不想做慈善？但企業要生存下去，總得有利潤空間吧？”

吳琛這時插話道：“話說回來，這不就是外包打工人？除了外設，哪有什么國產化的東西？”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質疑。

“誰說不能用虎子？”季陽笑著反問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。

“虎子？”吳琛愣了一下，隨即大笑起來，笑聲在辦公室里回蕩，“你是不是想太多了？RISC架構就是個垃圾，沒有生態，沒有軟件支持，拿什么和Y64競爭？”

季陽不慌不忙地說道：“誰說要和Y64競爭了？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從農村包圍城市，在他們看不到的市場發力。教育市場就是最好的切入點。”他站起身，走到窗邊，望著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。

“等等...”吳琛突然反應過來，臉上的表情由輕蔑變成了震驚，“你小子根本就不在乎生態！在教育市場，你說什么學生用什么...”

單趙陽和吳琛對視一眼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。這小子，打的居然是這個主意。季陽繼續踱著步子，皮鞋在地板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音：“RISC架構確實有它的局限性，但對于基礎教育來說已經足夠了。我們要的是一個突破口，而不是一上來就想著超越Y64。”

“那ARC架構呢？”單趙陽問道，他的語氣已經不像剛才那么咄咄逼人。

“ARC想在性能上追平Y64，能耗就會失控。”吳琛搖頭說道，眉頭緊鎖，“這也不是個好選擇。現在的技術條件下，想要在性能和功耗之間找到平衡點并不容易。”

季陽停下腳步，轉身面對兩人：“所以我說，你們想得太遠了。我們現在要做的，是從最基礎的教育市場開始，一步一步來。”陽光從他背后照進來，在地上投下一個修長的影子。

看著兩個老家伙若有所思的表情，季陽知道他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圖。有時候，最簡單的路徑反而是最有效的。

“農村包圍城市這條路，我黨早就用事實證明過了。”季陽緩緩吐出一口煙圈，語氣平靜中帶著幾分篤定。

這話讓單趙陽差點沒忍住爆粗口，他的眉頭緊皺，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。半導體產業也能套用這種理論？這想法聽起來簡直荒謬。

但轉念一想，這話還真有幾分道理。從教育入手，再到機關單位，最后是央企國企，一步步滲透，最終輻射整個社會。在其他國家，這種路子或許行不通，但在龍國這種官本位的體制下，簡直就是一條康莊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