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蕓蕓！”韓晴眼睛一亮，轉身就往回跑，她的聲音清脆悅耳，像是春日里第一聲鶯啼。

錢碧檀本來還在氣鼓鼓地往前走，背后傳來響動，立馬轉過身來。她叉著腰，圓圓的包子臉鼓得老高，眼睜睜看著韓晴跑到蕓蕓面前，又捏臉又抱的。

陽光下，三個小姑娘的身影交織在一起，本該是幅溫馨的畫面，卻因為錢碧檀那張寫滿不悅的小臉，平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。

“不許抱！誰都不許抱！”錢碧檀一聲怒喝，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，她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醋意，連說話時都帶著顫音。

宮里來的人早習慣了小公主的脾氣，連眼皮都沒抬一下，司連榮的兩個婢女見自家主子神色如常，也是一動不動。韓晴帶來的人更是目不斜視，就當什么都沒聽見。

錢碧檀氣得直跺腳，提著裙子就沖了過去，裙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，像是她此刻躁動的心情。

“你！”她指著蕓蕓，小手因為用力而微微發抖，“要抱韓皮皮，得先跟我比一場！”

“誰再喊我皮皮就完蛋！”韓晴瞪圓了眼睛，小臉漲得通紅，她最討厭別人這么叫她了，每次聽到這個外號都忍不住要發火。

“就叫就叫，韓皮皮韓皮皮！”錢碧檀得意地吐著舌頭，眼睛里閃爍著惡作劇得逞的光芒。

“砰”的一聲，韓晴一拳打在錢碧檀肩上，這一拳來得又快又狠，錢碧檀一時沒反應過來，踉蹌著后退了兩步。

錢碧檀愣了一下，隨即也揮拳還擊，她的動作雖然不如韓晴利落，但也帶著十足的力道。

兩個小姑娘瞬間扭打在一起，周圍的人紛紛移開視線，裝作沒看見。

“別打臉！”錢碧檀一邊躲一邊叫，聲音里帶著笑意，“明天我還要出門玩呢！”

“別往我腹部招呼！”韓晴被勒著脖子，聲音有些發悶，“吐你身上別哭！”

蕓蕓躲在司連榮身后，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，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打架，既像是在鬧著玩，又像是認真的。陽光下，兩個小姑娘的身影交錯，倒像是在跳一支獨特的舞蹈。

玲玲和暖暖面面相覷，不知該不該上前阻止，她們跟在司連榮身邊多年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。

“讓她們鬧吧。”司連榮輕聲說道，眼里帶著笑意，“小孩子嘛，打打鬧鬧是常事。”

沒多久，兩個人打累了，互相攙扶著站起來，好像剛才的打斗從未發生過，她們的衣服上沾滿了草屑，頭發也亂糟糟的，但臉上都帶著笑。

“你打得還挺疼的。”錢碧檀揉著肩膀，嘴上抱怨著，眼睛卻亮晶晶的。

“誰讓你叫我韓皮皮。”韓晴撇撇嘴，但語氣里已經沒了怒氣。

司連榮見兩人衣衫凌亂，連忙要帶她們去換衣服。春風吹來，帶著些許涼意，她擔心兩個小姑娘會著涼。

“榮榮姐姐，”錢碧檀眨眨眼，指著凈房的方向，眼里閃過一絲狡黠，“你們先去，我馬上來。”

韓晴捂著被打的肚子，一陣惡心，顧不得多想就跑開了，她的小臉有些發白，看來是真的被打得不輕。

錢碧檀趁機攔住要帶走蕓蕓的司連榮：“妹妹還小，別帶她去那邊。有我在呢！”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驕傲，仿佛已經把蕓蕓當成了自己要保護的人。

正說著，遠處傳來一陣驚呼：“大姑娘，大姑娘！”聲音里帶著幾分慌亂。

司連榮顧不得多想，匆匆叮囑了一句就跑過去查看，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花園的轉角處，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。

錢碧檀轉過身，仔細打量起蕓蕓來。陽光下，蕓蕓的皮膚白皙透亮，像是上好的羊脂玉。

蕓蕓被這個圓臉小姐姐盯得有些不好意思，但她能感覺到對方并沒有惡意。雖然一開始可能是因為吃醋才瞪她，但這樣活潑可愛的性格，讓蕓蕓覺得很親切。

她鼓起勇氣抬起頭，對上了錢碧檀的目光。春風拂過，帶來遠處花園的芬芳，也帶來兩個小姑娘之間微妙的氣氛變化。

錢碧檀原本覺得蕓蕓太瘦小，但當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望過來時，她的心一下子軟了，那眼睛清澈見底，像是春日里最清亮的溪水。

這眼睛，可真好看啊。

蕓蕓被盯著看得渾身不自在。

軟萌妹紙的眼神，就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，讓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縮了縮。

她下意識地扯了扯繡著桃夭花的衣角，小手緊張地絞在一起，目光怯生生地看向錢碧檀，聲音細如蚊蚋：“姐姐？”

錢碧檀正看得入神，這小丫頭的眼睛圓溜溜的，像兩顆水靈靈的葡萄，眼角微微下垂，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，看得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。

“哎！”錢碧檀回過神，隨即板起小臉，努力擺出威嚴的模樣，“你，過來！”

蕓蕓左右張望了一下，發現確實是在叫自己，便乖巧地挪動著小步子向前，她的動作像極了府里那只膽小的小花貓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。

錢碧檀看著那雙圓眼睛越靠越近，終于忍不住伸手捏住了蕓蕓的小臉蛋。軟乎乎的，手感還不錯，雖然比不上自己臉上的肉多，但這嫩滑的觸感卻讓她愛不釋手。

“你怎么這么瘦啊？”錢碧檀一邊揉捏著蕓蕓的臉頰，一邊皺著眉頭說道，“楚王府是不是虧待你了？”

蕓蕓被捏得說話都不利索了：“沒、沒有的事，我吃得很飽的。”

正當錢碧檀玩得開心時，司連榮折返回來，看到這一幕不由暗自松了口氣。還好，這位小祖宗沒有欺負人。她輕咳一聲：“碧檀公主，該去換衣裳了，發型亂成雞窩了。”

錢碧檀意猶未盡地收回手：“知道啦知道啦。”她轉身要走，又想起什么似的，回頭朝蕓蕓揚起下巴：“你，跟上。”

見蕓蕓愣在原地，錢碧檀皺起小眉頭：“說你呢，瘦成竹竿了都，走吧，我帶你去看看我的首飾。”

“啊？”蕓蕓歪著頭，一臉茫然，“可是...”

“沒什么可是的，”錢碧檀打斷她，“跟上，別一會兒走丟了哭鼻子，我不擅長甜言蜜語！”

蕓蕓雖然不明白，但還是乖乖跟上了腳步。她小心翼翼地跟在錢碧檀身后，像個小尾巴似的。

錢碧檀看她這副好欺負的樣子，忍不住念叨：“你可是郡主，得兇一點，不然誰都敢欺負你！你看看韓晴那個小野貓，誰敢惹她？”

蕓蕓思索片刻，鼓起勇氣露出一口小白牙：“呀！”

這故作兇狠的模樣不僅不嚇人，反而萌態十足。她圓圓的眼睛眨啊眨的，配上這個表情，簡直像只在賣萌的小奶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