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光飛逝,轉眼間已是黃昏。兩個孩子雖然手上都添了不少傷口,卻依舊樂此不疲。
“哥哥,我的老虎頭快要完成了!”蕓蕓興奮地喊道,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。
錢元禮聞言,不甘示弱:“我的蝴蝶也快好了!”
兩個孩子你追我趕,誰也不肯認輸。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稚嫩的臉龐上,映出一片溫暖的光彩。
碧川輕聲提醒:“六少爺,蕓蕓小姐,天色不早了,該用晚膳了。”
蕓蕓和錢元禮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活計。錢元禮拉著妹妹的手,笑著說:“明天我們繼續!”
蕓蕓點點頭,眼中滿是期待,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。
用過晚膳,錢元禮拉著蕓蕓來到院子里。夜空中繁星點點,月光如水般灑落。
“妹妹,我們來數星星吧。”錢元禮指著滿天繁星說道。
蕓蕓仰頭望天,眼中滿是好奇:“哥哥,今晚的星星真多啊。”
錢元禮笑著說:“是啊,我們一起數,看誰數得多。”
兩個孩子就這樣并肩而坐,數著星星,說著悄悄話。微風拂過,帶來陣陣花香。
蕓蕓靠在錢元禮肩上,聲音漸漸變得輕柔:“哥哥,你說我們的風箏真的能飛起來嗎?”
錢元禮輕輕攬住妹妹的肩膀:“當然能。我們一起努力,一定能做出最好的風箏。”
蕓蕓點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期待,卻又很快被擔憂所取代。她張了張嘴,似乎想說些什么,卻最終沒有說出口。
錢元禮察覺到妹妹的異樣,輕聲問道:“妹妹,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”
蕓蕓搖搖頭,勉強扯出一個笑容:“沒有啊,我只是在想,風箏飛得高不高。”
錢元禮看著妹妹的笑容,心里隱隱有些不安,卻也沒有多問。他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肩膀:“一定會飛得很高很高的。”
夜色漸深,兩個孩子依偎在一起,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。碧川碧河站在不遠處,默默守護著這對兄妹。
“碧河,你說少爺和小姐...”碧川欲言又止。
碧河搖搖頭:“別多想,他們還小呢。”
晨霧彌漫,庭院中一片朦朧。錢元禮立于回廊下,遠遠望著花圃旁的小小身影。蕓蕓蹲在那里,纖細的手指輕撥葉片,露珠滾落,濺起細小水花。
“蕓蕓,該用早膳了。”錢元禮輕聲喚道。
小姑娘聞聲回首,眼中閃過歡喜,蹦蹦跳跳地跑來。裙擺飛揚,宛如蝶翼。“哥哥!”她甜甜地喊道。
錢元禮伸手揉了揉她的光頭,柔聲道:“走吧,饞貓。”
廳堂內,香氣撲鼻。碧河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糜粥,恭敬候在一旁。
錢元禮接過碗,問道:“蕓蕓,想不想嘗嘗?”
蕓蕓眨巴著大眼睛,好奇地點頭。錢元禮舀起一勺,輕輕吹涼,送到她唇邊。
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,頓時眉眼彎彎。“好吃!”她由衷贊嘆。
錢元禮心頭一暖,又喂了她幾口。碧河在一旁看得眼角抽搐,暗自腹誹:少爺啊,您也太偏心了。
“妹妹,中午哥哥再喂你。”錢元禮放下碗,溫柔地說。
蕓蕓乖巧點頭,小舌頭在口腔里轉了一圈,回味著粥的余香。她悄悄咽了下口水,小肚子已經圓滾滾的了。
用過早膳,錢元禮牽著蕓蕓的小手,漫步庭院。“蕓蕓,今日想做些什么?”他柔聲問道。
小姑娘歪頭思索片刻,忽然眼前一亮:“哥哥,我們去放風箏吧!”
錢元禮聞言一愣,想起昨日那個慘不忍睹的風箏,不由得輕咳一聲。“風箏嘛...今日風不大,不如我們先去找韓大夫問問,能否去放河燈?”
蕓蕓雖有些失落,但還是乖巧地點頭應允。兩人手牽手向韓大夫的院落走去。
韓大夫正在廊下品茶,見兩個孩子過來,露出慈祥的笑容。“孩子們,有何事嗎?”
“韓大夫,我們今日可以去放河燈嗎?”錢元禮開門見山地問道。
韓大夫捋須沉吟:“王爺今日應該能回來,不如等他回來再做決定?”
錢元禮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期待,卻又很快斂去。他轉頭看向蕓蕓,柔聲道:“蕓蕓,我們先去玩會兒七星吧?”
蕓蕓雖不知七星為何物,卻還是點頭答應。兄妹二人回到自己的院落,錢元禮喚來碧川取來七星。
碧川麻利地擦拭好棋具,又貼心地準備了軟墊。錢元禮耐心地向蕓蕓講解規則,卻見小姑娘一臉茫然。
他不由得莞爾,柔聲道:“沒關系,哥哥教你。”這句話仿佛有魔力,蕓蕓緊繃的小臉頓時舒展開來。
碧川碧河被叫來對陣,錢元禮大方地讓他們先行。碧河拿起七星,輕輕一拋,骰子在杯中滾動,最終停在三點。
錢元禮不以為意,轉頭鼓勵蕓蕓:“蕓蕓,給他們投個六點看看!”
蕓蕓緊張地攥著七星,小手微微發抖。她的呼吸變得急促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韓大夫恰巧路過,見狀快步上前,輕輕扶住蕓蕓的手腕。“別緊張,把七星投進去,咱們就贏啦。”
韓大夫的嗓音柔和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,“不管幾點,邁出第一步的蕓蕓,就已經很棒啦。”
這般溫柔慈愛的韓大夫,著實讓在場的人驚詫不已。碧川兄弟面面相覷,錢元禮更是瞪大了眼睛,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景象。
蕓蕓緊攥著七星的小手微微顫抖,韓大夫輕輕搭上她的手腕。那只飽經滄桑的大手穩若磐石,仿佛能傳遞無窮的力量。
“對著那個杯,投進去,蕓蕓,別怕。”韓大夫依舊保持著溫柔的語氣,半蹲在蕓蕓身后,給予無聲的鼓勵。
蕓蕓深吸一口氣,小手緩緩抬起,將七星輕輕拋向杯中。啪噠噠幾聲,七星在杯中轉了幾圈,最終停在了一個數字上。
“六點,是六點,妹妹最厲害了!”錢元禮興奮地大喊,一時激動,上前兩步將蕓蕓抱起舉高。
然而,小少年力氣不足,手臂一軟,差點將蕓蕓扔出去。韓大夫眼疾手快,一把接住了蕓蕓。
小姑娘臉色煞白,身子止不住地發抖。韓大夫輕拍著她的背,柔聲安慰:“蕓蕓不怕,沒事了,沒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