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演夠了嗎?
- 京城獨寵小福寶
- 這是個名字
- 2300字
- 2025-05-07 20:24:55
荷姑姑懶得理會她們的狡辯,抱起蕓蕓就往屋里走。一路上,蕓蕓始終在發抖,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。
與此同時,宮中慈寧的寢宮內。
楚王妃將今早的那碗雞湯交給太醫檢查,老太醫捧著湯碗,仔細聞了許久,面色越發凝重,殿內一片寂靜,只有檀香裊裊升起。
“回稟慈寧,王妃娘娘,”老太醫終于開口,聲音沉重,“湯中添了紅花。”
此言一出,殿內氣氛驟然凝固,慈寧和楚王妃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。
紅花,最是傷及女子生育之物,這碗湯若是給蕓蕓喝下,怕是這輩子都難有子嗣。
“好一個蘇氏,竟敢如此明目張膽!”慈寧怒極反笑,手中的拂塵“啪”的一聲打在案幾上,“她當真以為本宮老眼昏花,看不出她的心思?”
楚王妃沉吟片刻,斟酌著開口:“據蘇氏所言,這是她從娘家大夫那求來的方子,說是常年服用,對女兒的身子大有益處......”
“益處?”慈寧冷笑一聲,“這是要斷了自己女兒的后路?當真是愚不可及!難道她以為,沒了子嗣,玉芝就能在王府站穩腳跟?”
殿內的宮女們低著頭,大氣都不敢出。這件事情的嚴重性,她們都心知肚明。
楚王妃欲言又止,最后還是開口道:“王爺近日身子虛弱,我本想請太醫診治......”
話未說完,慈寧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這是要趁機查一查楚王的身子,若是楚王也出了什么問題,那這件事可就不簡單了。
“傳我口諭,”慈寧沉聲道,“請圣上與楚王午時來用膳,順便請太醫診脈。”
楚王妃這才稍稍安心,有慈寧出面,這件事定能查個水落石出。
殿外,春日的陽光正好,照在宮墻上投下長長的影子。一陣風吹過,帶來幾片落花,輕輕飄落在臺階上。
而此刻的王府里,荷姑姑正抱著蕓蕓往迎賓院跑。
沈側妃正在廊下踱步,手中把玩著一串玉珠,忽見一道身影疾馳而過,她微微蹙眉,還未及開口詢問,就聽見身后傳來哭天抹淚的聲音。
“側妃娘娘,您要為我們做主啊!”玉蘭抱著蘇玉芝,一邊哭一邊喊,“蕓蕓把我們家玉蘭推下水了!她存心要害死玉芝啊!”
沈側妃轉過身,目光在蘇玉芝濕透的衣裳上掃過。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思索,嘴角卻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:“比起在這撒潑,不如先去看大夫。”
玉蘭見沈側妃不為所動,只得悻悻跟上荷姑姑的腳步,她一邊走一邊回頭看,似乎想要再說些什么,卻被蘇玉芝拉住了袖子。
沈側妃望著她們的背影,轉頭對李姑姑低聲道:“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。蕓蕓那孩子,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。”她的語氣平靜,眼中卻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。
韓大夫正在配藥,藥罐里的湯藥正冒著騰騰熱氣,忽見荷姑姑抱著昏迷的蕓蕓沖進來,他手中的藥匙差點掉在地上。
“這是怎么了?”韓大夫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。
荷姑姑氣喘吁吁地說明情況,便將蕓蕓放在小床上,蕓蕓的臉色慘白,呼吸微弱,渾身冰涼。
韓大夫剛要診脈,就聽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伴隨著焦急的呼喊。
“我家妹妹咋回事?”錢元禮沖進屋內,看到蕓蕓蒼白的小臉,頓時慌了神,他的手微微發抖,想要觸碰蕓蕓卻又不敢。
錢元瀚和錢元澤緊隨其后,三兄弟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。
“掉水里了?”錢元澤一邊說,一邊脫下外衫,“得趕緊換身干凈衣裳。”
錢元禮見狀也連忙解下自己的衣服:“用我的吧,新做的還沒穿過。”
荷姑姑抱著蕓蕓到內室換上干凈衣裳,期間蕓蕓微微醒轉,卻又很快昏睡過去,她的睫毛微微顫動,像是被雨打濕的蝴蝶翅膀。
這時,玉蘭抱著蘇玉芝也趕到了。她的聲音帶著哭腔:“蕓蕓把我們玉芝推下水了,她是故意的!”
“閉嘴!”錢元禮猛地轉身,眼中迸發出怒火,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,“再敢胡說八道,我讓你永遠開不了口。”
玉蘭被嚇得一抖,還想說什么,卻被錢元澤冷冷地打斷。
“不服管教的丫鬟,”錢元澤冷笑一聲,眼神陰鷙,“打殺了便是。”
玉蘭再不敢作聲,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,蘇玉芝拽著她的衣袖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。
韓大夫給蕓蕓診完脈,又幫她排出體內的水,這才轉向蘇玉芝,他的態度明顯冷淡了許多:“坐那邊椅子上。”
玉蘭攙扶著蘇玉芝坐下,小心翼翼地看著韓大夫的臉色。
韓大夫草草診了診脈,語氣淡漠:“自己按壓排水,一會喝藥就行。”說完便不再理會,專心照看蕓蕓去了。
玉蘭欲言又止,最后只能笨拙地給蘇玉芝按壓,蘇玉芝咳嗽幾聲,吐出些許池水,臉色卻比蕓蕓好看得多。
“蕓蕓的情況不太好,”韓大夫皺著眉頭說道,“雖然這段時日養得好些,可惜根基太差勁。這一落水,怕是又要病上一場。”
錢元禮站在床邊,緊緊盯著妹妹蒼白的小臉,他的手指微微蜷縮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。屋內一時陷入沉默,只有藥罐里的水聲在輕輕響動。
錢元瀚走到窗邊,望著院中的桃夭樹,花瓣隨風飄落,像是零星的雨點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,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縮在角落的蘇玉芝。
蕓蕓依舊昏迷不醒,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,纖細的手腕搭在床沿,像是隨時會被風吹散的蒲公英。
錢元禮站在窗邊,陽光透過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他的目光落在蕓蕓身上,眉頭越皺越緊,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,與檀香混雜在一起,令人喘不過氣。
“六少爺,這事...”荷姑姑欲言又止,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。她懊惱地低下頭,“都怪我當時在整理衣裙,沒能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。”
玉蘭站在一旁,眼圈泛紅:“我親眼看見是蕓蕓小姐推人下水的!玉芝小姐站在池邊賞花,蕓蕓小姐突然沖過去...”
“住口!”錢元禮猛地轉身,目光如刀,“你確定要這么說?”
玉蘭被他的眼神嚇得一顫,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,卻仍梗著脖子說:“奴婢句句屬實!”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,蘇姨娘哭哭啼啼地沖了進來:“我的玉芝啊!這是要了我的命啊!”她跌跌撞撞地撲到床前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。
沈側妃倚在門框上,冷眼旁觀這一出戲碼,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檀木扶手,突然開口:“演夠了嗎?”
蘇姨娘的哭聲戛然而止,但很快又提高了音量:“連說話都不讓說了嗎?我這個做姨娘的太難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