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梳妝時,外面?zhèn)鱽硌诀叩穆曇簦骸按笊倌棠蹋戏蛉俗屇痛笊贍斠黄鹑ネ绿谩!?
沈玉挑眉。她每日請安是規(guī)矩,但秦景遠向來不用去。這次特意叫他們兩個,
不知又要做什么。她看了眼銅鏡中的自己,額頭上還有一個小包,想必是昨晚撞的。
不過她也懶得猜了,有什么招數(shù)盡管使出來。反正有秦景遠在,她也不怕什么。
這個想法一冒出來,她就被自己嚇了一跳。什么時候,她竟開始依賴起他來了?
芙蓉院內(nèi),晨光熹微。
西平郡主坐在梳妝臺前,顧媽媽正在為她梳理發(fā)髻。銅鏡中倒映出她那張精致的面容,
眉宇間透著幾分得意。
“郡主,郡主!”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,裙角帶起一陣風,
一個趔趄撞上了端茶的丫鬟。
“啪”的一聲,茶盞落地,碎片四濺,熱茶濺濕了地毯。
西平郡主眉頭一皺,一臉不悅。
她最討厭這種莽撞的行為,尤其是在她心情正好的時候。
“這么大的府邸,就不能好好走路?”郡主怒聲說道,“看看把地毯弄成什么樣子了!”
小丫鬟顧不得道歉,臉色煞白,急切地說:
“郡主,外面都傳遍了,說三老爺?shù)牟慌e之癥是因為您假借大少奶奶的名義去西陵侯府拿藥,結果拿錯了藥...”
“住口!”西平郡主猛地站起身來,梳到一半的發(fā)髻散落下來。
她手中的金簪重重砸在梳妝臺上,簪子上精巧的花紋瞬間變了形。
看著這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,西平郡主的怒火更盛。銅鏡中的她面色鐵青,
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。
“是誰在外面胡說八道?”顧媽媽厲聲問道,一邊安撫著暴怒的郡主。
“聽說...據(jù)傳是大少奶奶搞的鬼。”小丫鬟聲音越來越小,幾乎要消失在空氣中。
西平郡主冷笑一聲,眼中滿是狠厲。她緩緩坐回梳妝臺前,手指輕輕撫過變形的金簪。
“顧媽媽,你說,這府里是不是太平靜了些?”她語氣平靜,卻讓人不寒而栗。
顧媽媽心領神會,立即吩咐道:“去把地上收拾干凈,今日的事,誰要是傳出去半個字...”
小丫鬟連連點頭,跪在地上收拾碎片,手都在微微發(fā)抖。
與此同時,沉香軒內(nèi)。
沈玉正悠然自得地享用著一桌豐盛的早膳。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案幾上,映得瓷器熠熠生輝。昨晚只吃了清粥饅頭,今早小廚房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(shù)。
“桃兒,這烤鴨不錯。”沈玉笑著夾起一塊鴨肉,油亮的鴨皮泛著誘人的光澤。
“小姐喜歡就好。”桃兒在一旁笑道,“廚房特意準備的,說是要補償昨晚的委屈。”
“委屈倒談不上。”沈玉輕笑,“倒是讓某些人操心了。”
用過早膳,沈玉換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裙,和秦景遠一同前往望月堂。
推開門的瞬間,沈玉就察覺到了不對勁。老夫人端坐在上首,西平郡主、二夫人、
三太太以及秦玉瑤等人都在堂內(nèi)。每個人的表情都各有深意,
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。
“這陣仗,莫非是要審問什么大案要案?”沈玉在心里暗笑,面上卻是一派從容。
行過禮后,老夫人開口問道:“景遠,聽說你為救大少奶奶受傷了?”
“不過是逗她玩耍,并無大礙。”秦景遠淡然回答,目光卻不著痕跡地掃過西平郡主。
話音剛落,秦玉瑤就按捺不住了,她猛地站起身來:
“大嫂,你威脅我娘也就罷了,為何要把找西陵侯要藥的事到處散播?”
沈玉挑了挑眉,心中了然。原來是這么一出戲。她掃了一眼西平郡主,只見對方強裝鎮(zhèn)定,指尖卻在微微顫抖。
“大姑娘,我這個人最討厭被人冤枉。”沈玉輕笑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慵懶,
“我身邊就桃兒一個丫鬟,整日形影不離,何時有空去散播謠言?”
“沉香軒又不是只有桃兒一個丫鬟!”秦玉瑤氣急,聲音都變了調。
“既然大姑娘這么篤定是我,不如查一查?”沈玉微微一笑。
“若真查出是我所為,任憑處置。”
老夫人見狀,轉而問起藥丸的事。堂內(nèi)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。
沈玉也不客氣,直接道:“三嬸說過幾天再送去望月院。”她的目光落在三太太身上,
帶著幾分玩味。
三太太被這么一說,頓時尷尬不已。她絞著手帕,只得推說是擔心三老爺身子虛弱,
想讓他多休養(yǎng)幾日。這番說辭連她自己都覺得牽強。
“既然三嬸這么說,那就等五天后吧。”沈玉笑意盈盈,
“只是不知道三叔的身子,還能不能等得起這五天。”
這話說得意味深長,三太太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待沈玉和秦景遠離開后,望月堂內(nèi)的氣氛更加凝重。
西平郡主坐在那里,手中的帕子已經(jīng)被絞得變了形。
秦玉綺在心中冷笑。這哪是謠言,分明就是事實。
只可惜她一時疏忽,忘了沈玉身邊就一個丫鬟,否則這嫁禍之計也不會這般容易被戳破。
她看著沈玉離去的背影,眼中浮現(xiàn)出陰郁。這個女人,不僅沒有被她們打壓下去,
反而越發(fā)張狂了。看來,是時候該用些別的手段了。
秦玉瑤怒氣沖沖地沖向前院,眼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。她
的腳步聲在青石板上敲擊出一串急促的節(jié)奏,驚得院中的喜鵲撲棱著翅膀飛走了。
定國公府除了正門外還有兩側門,每個門都由西平郡主的心腹婆子把守。她先來到東側門,那婆子見她來了,連忙迎上前。
“昨日可有什么異常?”秦玉瑤壓低聲音問道。
婆子搖頭:“回姑娘的話,沉香軒的丫鬟只在上午出去過兩次,一次是去買胭脂水粉,
一次是去藥鋪抓藥。”
秦玉瑤瞇起眼睛,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袖口。那時沈玉還未威脅西平郡主,
這兩個丫鬟應該與此事無關。她轉身朝西側門走去,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院落中。
“姑娘。”西側門的婆子躬身行禮,“昨日出入的人倒是不少,有去菜市場的廚娘,還有...”
婆子絮絮叨叨地說著,秦玉瑤的目光漸漸凌厲。經(jīng)過一番排查,嫌疑對象縮小到了幾個人。
“把他們都叫來。”她冷聲下令,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多年來在西平郡主身邊,她早已學會了審問的手段。那些下人被帶到她面前時,
有幾個明顯心虛,低著頭不敢與她對視,手指絞著衣角。
一個小廝尤其可疑,他的眼神閃爍,時不時用余光打量著門口的方向,仿佛隨時準備逃跑。
“啪!”板子重重落在這個小廝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