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雨柔愣住了。他們看穿了她的真實嘴臉，為什么一點也不驚訝？而且這稱呼，怎么聽著這么古怪？

“您若得閑，請到青鷹會一趟。”白衣男子暮雪說完，轉身消失在夜色中，動作輕盈得像一片飄落的雪。

“喂，等等我！”東陽慌忙追上，紅色的身影很快也消失不見。

柳雨柔站在窗邊，腦海中突然閃過許多零碎的畫面。有人在雪地里練劍，有人在燈火通明的大廳中飲酒，還有人在喊她“盟主”。這些畫面像碎片一樣在她腦海中閃現，帶來劇烈的頭痛。她捂著頭蹲下身子，額頭上冒出冷汗。

“娘子！”秦燁掙扎著想下床，卻因為身體虛弱一個踉蹌摔在地上。他顧不得自己的傷勢，一點一點地爬向柳雨柔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
柳雨柔勉強擠出一個笑容：“我沒事，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。”她扶著秦燁重新回到床上，心里卻充滿了困惑。那些畫面到底是真實的記憶，還是她的幻覺？

秦燁緊緊抱住她：“讓我抱抱你。”他感覺自己快要失去她了，這種預感讓他心慌。從她救下他的那一刻起，他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，可現在看來，她的身份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。

“咳咳。”一旁傳來褚鋒的聲音，“能給我倒杯水嗎？”

柳雨柔這才發現褚鋒也醒了，連忙去倒了杯仙露膏。看著兩個病人，她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治療的方法。

宋漸漸深了，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柳雨柔守在床邊，看著兩人沉沉睡去，心中思緒萬千。那兩個神秘人的出現，讓她覺得自己似乎觸碰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
第二天一早，柳雨柔給兩人喂過粥后就出門打探消息。街上已經開始熱鬧起來，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。她走過幾個茶館，裝作不經意地打聽青鷹會的事。

可是一提到青鷹會三個字，街上的人就像見了鬼一樣四散奔逃。有的攤販直接收攤離開，有的行人加快腳步走遠，就原茶館里的說書先生也突然改了話題。

她站在街頭，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，心中充滿疑惑：這青鷹會到底是什么來頭？為什么那兩個人說她是老大？難道她真的和青鷹會的盟主長得很像？

街角傳來一陣喧嘩，幾個官差押著犯人從旁邊經過。柳雨柔躲在陰影處，看著那些人離開。她知道，自己必須盡快找到答案，否則不僅救不了秦燁和褚鋒，恐怕還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危險。

回客棧的路上，她特意繞到了藥鋪，想給兩人抓些補藥。剛走到門口，就聽見里面的大夫在和病人說話：“最近可別去城東那邊，聽說青鷹會的人又回來了。”

柳雨柔的腳步一頓，裝作整理衣服的樣子，繼續偷聽。

“青鷹會不是已經消失很久了嗎？”病人問道。

“誰知道呢，”大夫壓低聲音，“聽說是因為他們的盟主回來了。不過這些都是傳言，可信不可信的，誰敢去求證啊。”

柳雨柔若有所思地離開了藥鋪。她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線索，卻又不敢確定。那些零碎的記憶像是被一層迷霧籠罩，讓她看不真切。

柳雨柔站在街邊，看著眼前這位滿臉皺紋的老人。街道兩旁的店鋪都拉下了遮陽的布簾，行人紛紛躲在陰涼處歇息。

“小姑娘，你這是何必呢？”老人嘆了口氣，渾濁的眼中滿是憐惜，“青鷹會那幫人，可不是什么善茬。”

她正想開口解釋，老人卻擺了擺布滿老年斑的手：“這條街都是他們的地盤，每天都要來收保護費。你這模樣，要是讓他們看見了...”老人的聲音越來越低，眼神不住地往四周打量。

柳雨柔心里一緊，下意識地攏了攏身上的黑色斗篷。這青鷹會究竟在哪，她到現在都沒搞清楚。若是讓那個緋衣少年再碰上她，非得拉著她回去不可。

汗水順著脖頸滑落，黑色斗篷裹在身上實在難受。她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，心想反正那暮雪和緋衣少年都已經見過她的真容，遮遮掩掩也沒什么意義了。

“多謝老人家提醒。”柳雨柔剛要轉身離開，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紅影。

“老大，既然來了，不如去盟里坐坐？”東陽笑瞇瞇地擋在她面前，一身紅衣在陽光下格外刺眼。

柳雨柔還未開口，方才那位好心的老人卻突然變了臉色，后退幾步，指著她顫聲道：“原來你就是青鷹會的老大！在這裝模作樣，又想出什么壞主意害我們？”

“老人家，您誤會了...”柳雨柔急著解釋，可老人已經轉身就要逃走。

東陽卻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一幕：“老頭，能被我們老大親自對付，那是你的福氣。”

老人臉色發白，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，身子一個踉蹌，差點摔倒。

“夠了！”柳雨柔怒喝一聲，聲音在空蕩的街道上回蕩，“誰說要對付他們？給我滾回盟里去！”

東陽愣住了，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困惑：“老大，不玩了？”

“不玩！”

“那您回盟里嗎？暮雪他們正在開會，都打起來了。”東陽說著，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。

柳雨柔果斷搖頭：“不回。”

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。這樣會不會太不近人情，讓東陽起疑心？畢竟作為青鷹會的老大，手下打架她不管，這也太不像話了。

誰知東陽只是淡淡地“哦”了一聲，仿佛早就料到她會這么說。他整了整衣襟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：“那我也不回去了。老大去哪，我就去哪。”

甩都甩不掉。柳雨柔暗自嘆氣，只好帶著這個人形狗皮膏藥來到了南越皇宮附近。她本以為東陽會害怕，畢竟青鷹會向來與朝廷作對。

但他卻跟沒事人似的，悠哉游哉地跟在她身后，時不時還哼著小調。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，有認出他們的，立刻躲得遠遠的。

宮墻高聳，守衛森嚴。柳雨柔繞著宮墻轉了一圈，東陽突然興奮起來，眼睛亮得像個孩子：“我明白了！老大是想闖宮啊？這么刺激的事情，怎么不早說！”

柳雨柔恨不得堵住他的嘴。這么大聲嚷嚷，是想讓全天下都知道嗎？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，還好沒人注意到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