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郁采瑾明顯松了口氣的樣子，采璃公主只覺得心口更疼了。他對那個女人的在意，是如此明顯。

“多謝公主體諒。”郁采瑾微微躬身，“若無其他事，小官告退。”

“等等！”采璃公主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袖，卻在半空中生生止住。她的手懸在空中，顯得那樣無助。“她...那妹子在你心里分量這么足啊？”

淚水在眼眶中打轉，采璃公主努力克制著不讓它們落下。她的聲音哽咽，像是在壓抑著什么。

郁采瑾的目光堅定如鐵：“是。她是我的發妻，是我從小就立誓要守護一生的人。”

“如果...要是最開始撞見的是我該多好？”采璃公主顫抖著問。她的手指絞在一起，指節泛白。

明知不該問，卻還是忍不住。她想要在這份注定無果的感情中尋找一絲可能，哪怕只是一絲也好。

郁采瑾搖頭，眼中閃過一絲不忍：“公主，這世上沒有如果。”

“為何連騙我也不愿？”淚水終于奪眶而出，順著臉頰滑落。

“因為無果的事，不該讓公主耽誤時光。”

說完，郁采瑾轉身離去，背影決絕。他的腳步很快，像是要逃離什么。

宮女們連忙圍上來，用袖子遮住采璃公主的臉。但她的哭聲還是傳遍了整條街，引得路人紛紛側目。有人認出這是當朝公主，頓時議論紛紛。

“這不是采璃公主嗎？怎么在街上哭成這樣？”

“聽說她對那個郁大人一直...”

“噓，這種事可不能亂說。”

消息很快傳到了皇帝耳中。此時的皇帝正在御花園中與原悅悅賞花。

“豈有此理！”皇帝震怒，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摔在地上。“朕本想要他的命，是采璃苦苦相求才饒他一命。現在倒好，他反倒敢讓朕的女兒當街痛哭？”

原悅悅適時遞上一杯清茶，眼波流轉：“圣上息怒，區區一個小官，何必動這么大氣。來，喝口茶消消氣。”

皇帝接過茶盞，眼中閃過一絲陰狠：“你說得對，要他的命，不過是朕一句話的事。”

原悅悅依偎在皇帝懷中，柔聲細語：“這茶是臣妾在凈心庵時調配的，最能安神。圣上這些日子操勞過度，還是要多注意身體。”

她的聲音輕柔似水，帶著幾分魅惑。皇帝的怒氣漸漸平息，摟住她纖細的腰肢：“愛妃果然心靈手巧。朕這些日子睡得格外安穩。”

正當兩人親昵時，皇后帶著怒氣闖入。她的臉色鐵青，眼中滿是不甘。

“皇上，您怎能把朝廷要事帶到后宮處理？這于理不合！”皇后的聲音有些尖銳。

皇帝眼中閃過一絲不耐：“朕在哪里批閱奏折，還輪不到你來管。”

“可是...”皇后還想說什么。

“夠了！”皇帝冷聲打斷，語氣中帶著威脅，“朕能立你為后，也能輕輕松松廢后，你好自為之。”

皇后臉色慘白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。她的手指微微顫抖，眼中含著淚水。

原悅悅看著這一幕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。她輕輕抿了一口茶，眼中閃過一絲得意。

皇后踉蹌著退出御花園，心中五味雜陳。她想起當初和皇帝的甜蜜時光，又看看如今的境地，不禁苦笑。權力的游戲，從來都是殘酷的。

而此時的采璃公主已經回到了宮中。她坐在梳妝臺前，呆呆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。淚痕已經干涸，但心中的痛卻越發清晰。

宮女小心翼翼地為她梳理散亂的發髻，卻被她揮手制止。

“不必了，本宮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
宮女們互相看了一眼，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。

采璃公主伸手撫摸著銅鏡，鏡中的女子容貌絕美，卻帶著說不出的哀傷。她想起郁采瑾看向那個女子時的眼神，那是她永遠得不到的溫柔。

夜幕降臨，宮中點起了燈火。采璃公主依舊坐在梳妝臺前，一動不動。

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，宮墻外的街道上，行人漸漸稀少。這座宮殿慢慢安靜下來，只有她的心還在隱隱作痛。

皇后跌坐在地上，華貴的鳳袍沾染了塵埃。她的指尖微微顫抖，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，隨即又被深深的痛楚取代。

殿內檀香繚繞，那熟悉的香氣此刻卻令她作嘔。多少個日日夜夜，她在這里謀劃、等待，為了扶持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登上九五之尊。可如今，那個男人竟說出這樣的話。

“皇后娘娘，您沒事吧？”原悅悅蓮步輕移，珠釵輕晃，作勢要去攙扶皇后。她的聲音輕柔婉轉，仿佛春日里的細雨，卻讓皇后心中更添一分寒意。

“滾開！”皇后一把甩開她的手，聲音里帶著積壓多年的怒火。

原悅悅順勢往后一倒，發出一聲嬌弱的呼痛。她眼中含淚，楚楚可憐地望著皇后：“娘娘，臣妾只是想幫您...”

皇后冷眼看著這一幕，心中冷笑。這種伎倆，她在后宮見得多了。每一個想要爬上龍榻的女人，都會耍這樣的把戲。當年的梁淑妃也是如此，只不過比眼前這個女人高明得多。

“本宮不過輕輕一推，原嬪倒是身手了得，這輕功使得漂亮。”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譏諷，目光如刀般鋒利，“后宮禁用武功，原嬪難道不知？”

原悅悅臉色一僵，白皙的面龐上浮現出一絲慌亂。她原本以為這招欲擒故縱能博得皇帝憐惜，沒想到皇后如此難纏。

“臣妾不會什么武功...”原悅悅慌忙辯解，聲音里帶著幾分顫抖。

皇后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鳳袍上的褶皺。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原悅悅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：“不必解釋。你這點手段，也就騙騙不懂事的。若真想學梁淑妃，還差得遠。”

說完，她轉身離去，步伐依舊優雅從容。可那背影，卻透著說不出的凄涼。宮燈在她身后投下長長的影子，仿佛要將她吞噬。

原悅悅慌亂地看向皇帝，眼淚順著臉頰滑落：“皇上，臣妾真的不是有意...”

“夠了。”皇帝抬手制止她繼續說下去，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