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...”黃榮川額頭冒出冷汗，“秦姑娘誤會了，這事...”

“你們要找，就找我吧。”柳雨柔的聲音突然響起，她緩步走進大堂，“是我讓小萌和小燦走的。”

黃榮川看到柳雨柔，只覺得頭大如斗。這位祖宗怎么偏偏這時候來了？她可知道錢潤是什么身份？這種人物，豈是她一個普通人能得罪的？

“呵，柳雨柔，你倒是挺能耐。”秦蓮冷笑一聲，語氣中充滿譏諷，“因為你，我的新房被付之一炬，現在還這么理直氣壯。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，看錢公子怎么收拾你”

錢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，看向柳雨柔的目光中再無半分欣賞，只剩下冷意。大堂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，連黃榮川都不敢大聲喘氣。

柳雨柔卻絲毫不慌，她直視著錢潤的眼睛，語氣平靜：“你要我如何負責？若真傷了孩子，這事我一定扛到底。只是秦姑娘腹中胎兒安穩得很，倒是她自己發脾氣打翻油鍋，反倒要賴在別人頭上。”

秦蓮臉色驟變，手指微微發抖：“你...你胡說！”

“錢公子，”柳雨柔繼續道，目光意味深長，“依我看，這孩子若是跟著這樣的母親長大，怕是心性難正。不如...”

她的話沒說完，但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她的暗示。錢潤眼中閃過一絲異色。作為世子，他一直在為子嗣的事情發愁。秦蓮雖然懷了他的孩子，但她的品性實在配不上世子妃的位置。

柳雨柔的提議，倒是給了他一個新的思路。

“公子！”秦蓮慌了，一把抓住錢潤的衣袖，“她在胡說什么！這是我的孩子！您不能...”

錢潤輕輕掙開她的手，淡淡道：“罷了，房子重修便是。”說完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柳雨柔一眼。

柳雨柔明白他的意思，這事就這么揭過去了。她暗自松了口氣，雖然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，但結果還算不錯。

“宴席的損失，我可以賠。”柳雨柔說。

“不必了。”錢潤道，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，“倒是請柳姑娘改日到府上一敘。”

“說吧。”柳雨柔不置可否。

秦蓮看著兩人的互動，指甲幾乎要掐進肉里。她恨恨地瞪著柳雨柔，卻見對方朝她挑了挑眉，那輕蔑的表情讓她幾乎失控。

“小姑子，等等。”柳雨柔突然叫住了要離開的秦蓮，“我準備了驚喜想交給你。”

秦蓮停下腳步，警惕地看著她：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
柳雨柔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，遞到秦蓮面前：“這是安胎藥，聽說你最近胎氣不穩，我特意讓人配的。”

秦蓮下意識地后退一步：“我不需要！”

“是嗎？”柳雨柔微微一笑，“那就算了。只是你若真的在意這個孩子，就該好好養著。畢竟...”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錢潤，“這可能是你唯一的機會了。”

秦蓮臉色煞白，幾乎站立不穩。錢潤卻像沒聽見似的，轉身離開了玉盞閣。

看他們離去的背影，黃榮川才長出一口氣：“柳姑娘，你這是在玩火啊！”

“無妨。”柳雨柔淡淡道，“有時候，火燒得越旺，反而能照亮前路。”

看著秦蓮和錢潤離開的背影，黃榮川長出一口氣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：“還好你來了，否則我真的抓瞎了。這秦蓮，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。”

“剛才不是還嫌我多事？”柳雨柔在桌邊坐下，重新給自己倒了杯茶。她端詳著杯中的茶水，茶葉在水中舒展開來，散發出淡淡的清香。

她挑眉道：“嘖，拿出最好的茶葉了？”

“那是自然，他可是......”黃榮川話說一半，突然警覺地閉上嘴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
柳雨柔輕輕抿了一口茶：“不用遮掩，我早就摸清了他的底細。”

“你怎么......”黃榮川瞪大了眼睛。

“這事是我師父透露給我的。”柳雨柔放下茶杯，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樹上。一陣風吹過，樹葉沙沙作響。

黃榮川神色復雜地看著她：“你知道他是誰還敢這樣說話？不要命了？”

“怕啊，”柳雨柔的聲音很輕，帶著幾分自嘲，“但有些話不說不行。他身邊那個秦蓮，遲早會惹出大禍。”

她一邊說著，一邊把桌上的點心一掃而空。杏仁酥、桂花糕、蜜餞果脯，一樣不落。

黃榮川目瞪口呆：“你什么時候這么能吃了？以前不是最討厭甜食？”

“餓了。”柳雨柔站起身，拍了拍衣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塵，“下次多準備些點心。”

“你這是......”黃榮川欲言又止，眼中閃過一絲擔憂。

柳雨柔知道他在擔心什么，輕聲道：“放心，小燦和小萌肯定平安無事。”

“那是自然，就算你不說，我也不會放他們離開這里。”黃榮川拍著胸脯保證，臉上露出幾分得意，“這兩個小家伙可是我們鋪子的福星。”

柳雨柔剛回到芳華閣，就看到宋管家急匆匆地迎上來。他的額頭上滿是汗珠，衣襟也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。

她看著宋管家焦急的神色，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，但還是強迫自己保持冷靜：“慢慢說。”

“東家，趙剛說豬場里有小豬生病了，疑似豬瘟......”宋管家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顫抖。

柳雨柔心頭一緊。一個多月的心血，上百頭小豬，要是真發了豬瘟......她不敢往下想。但她面上不顯，只是平靜地說：“走，回去看看。”

宋管家看著她鎮定的樣子，懸著的心也穩了幾分。

柳雨柔站在豬圈前，眉頭緊鎖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。眼前的兩頭豬仔奄奄一息，癱在稻草上，連哼叫聲都微弱得幾不可聞。

養豬場里還有上百頭豬，每一頭都花了八百文買來。如今養了一個月，本該能賣到一兩銀子一頭。看著病豬，她心頭一陣發緊，這可是整個養豬場的希望。

“東家，這兩頭豬怕是不行了。”飼養員老沈搓著粗糙的手掌，眼神閃爍，“要不...要不我們先把沒病的豬賣了吧？現在酒樓最愛買這種小豬仔做烤乳豬。”

宋管家眼睛一亮，連忙附和：“是啊東家，現在其他豬都沒癥狀，趁早賣了總比等它們都病倒強。再拖下去，怕是連本錢都保不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