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以為能伺候好我就是什么貴人。”錢潤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眼神冰冷得像寒冬臘月的風，“你跟青樓女子沒什么兩樣，甚至更不如。”

秦蓮再也控制不住淚水，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。她想逃，卻被錢潤一把拉住。

那一刻，錢潤像是發了瘋，任憑秦蓮如何求饒都無濟于事。等錢潤離開后，秦蓮像個破碎的布娃娃般躺在床上，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。

孫芳菲進來看到這場景，嚇得倒吸一口涼氣，手中的茶盞差點摔在地上。

“快...快幫我拿藥來。”秦蓮虛弱地說道，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。

“要不請大夫看看吧？”孫芳菲擔憂地說。

“你瘋了？”秦蓮勉強撐起身子，“讓別的男人看我？你想讓錢公子再也不要我了嗎？”

孫芳菲只好去求錢潤的手下拿藥，但那些人根本不理會，連看都不看她一眼。無奈之下，她只能自己出去買藥。

半個月過去了，秦蓮再沒見著錢潤。她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，臉色蒼白如紙，眼下一片青黑。

“小姑子，你該不會有了吧？”孫芳菲看她連續幾天吃什么吐什么，忍不住問道。

秦蓮眼睛一亮，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。若真有了錢潤的孩子，他會不會回心轉意？這個念頭像一根救命稻草，讓她重新燃起希望。

她急匆匆地去找錢潤，卻在門外聽到屋里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。推門進去，錢潤懷里正摟著個濃妝艷抹的女人。

秦蓮如墜冰窟，心口仿佛被人狠狠剜了一刀。原來在錢潤眼里，她真的跟青樓女子一樣下賤。

“滾！”錢潤暴怒的吼聲在耳邊炸響。

“既然公子容不下我，那我便帶著孩子離開，從此山水不相逢。”

秦蓮的聲音帶著幾分凄涼，她緩緩轉身，裙擺在晚風中翻飛，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幽香。月光透過窗欞，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，襯得那張清秀的臉龐愈發蒼白。

錢潤懷中的女人還在不停地撒嬌，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，嗲聲嗲氣地說著什么。可他的心思早已不在這里，秦蓮方才說的話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，特別是“孩子”二字，像一記重錘狠狠敲在他心上。

孩子？

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過遙遠，甚至帶著幾分諷刺的意味。多少個日日夜夜，他都在為這事發愁。府中側妃、通房丫鬟，哪個不是他精挑細選來的？可這么多年過去，連個胎動都沒有。

御醫說那些女人都很健康，身子骨都是極好的。

那就只能是他的問題了。

想到這里，錢潤猛地推開懷中的女人，她踉蹌著后退幾步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。錢潤卻顧不得那么多，厲聲喝道：“去把秦蓮給我找回來！”

“找大夫，立刻！現在就去！”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，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不同尋常。

府中的下人們從未見過主子如此失態，紛紛手忙腳亂地行動起來。有人去追秦蓮，有人去請大夫，整個府邸一時間亂作一團。

當大夫確認秦蓮真的有了身孕時，錢潤整個人都愣在那里。這個消息對他來說，比天上掉下一塊金子還要讓人驚喜。他的手微微顫抖，眼神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。

“這位姑娘的體質很特別。”大夫一邊收拾醫具，一邊捋著胡子說道，“就像上好的沃土，只要有一粒種子，就能生根發芽。難得，實在是難得啊。”

錢潤立刻變了個人似的，對秦蓮百般呵護。從前那些刁蠻任性的女人們被他一一打發走，府中上下都知道，秦蓮才是這府邸真正的主人。

“你想做什么都行。”他柔聲說，目光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。

秦蓮眼睛一亮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：“那把你房里的女人都趕走。”

“早就趕走了。”錢潤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
秦蓮還是不放心，親自去看了一遍。她踱步在錢潤的院落里，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。確認房間空無一人后，她又讓人把所有被褥枕頭都燒了個干凈。

“二手貨色，我嫌晦氣。”她撇著嘴說道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。

看著她耍小性子的模樣，錢潤不但不惱，反而覺得可愛得緊。這樣的秦蓮，和他初見時那個溫婉可人的姑娘判若兩人，可他卻覺得現在這樣也不錯。

“我想開個胭脂鋪子。”秦蓮又提出新的要求，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。

“好。”錢潤二話不說就應下了，還專門從京都請來了宮里的老嬤嬤幫忙。他知道秦蓮是在和柳雨柔較勁，可只要她開心，這些都不算什么。

可惜店開起來后，生意卻不如意。柳雨柔的芳華閣早已在城中打下了根基，她這新店即便有錢潤撐腰，也難以分一杯羹。

孫芳菲見秦蓮現在有了靠山，便仗著有錢潤的人保護，跑去芳華閣耀武揚威。她踏入店門的那一刻，整個鋪子里的氣氛都變得凝重起來。

“柳雨柔，你斗不過我的。”孫芳菲得意洋洋地說，目光輕蔑地掃過店中的客人。

誰知話音未落，她突然僵在原地，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周圍的客人驚呼著后退，店里一時間亂作一團。

柳雨柔手中銀針寒光閃爍，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孫芳菲：“想在我面前耍威風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。”

錢潤的手下見狀就要動手，卻被柳雨柔冷冷地看了一眼：“想變成她這樣？”她的聲音不大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
他們看了看地上動彈不得的孫芳菲，只能灰溜溜地帶人離開。從那以后，孫芳菲就像個活死人，日常起居全靠他人伺候。找遍大夫也治不好，誰也不知道柳雨柔用的是什么手段。

秦蓮嫌她晦氣，直接把人送回了東林村。她不愿意看到這個活生生的教訓，提醒著她和柳雨柔之間的差距。

“這就是報應。”村里人私下議論紛紛，“當初她是怎么對待柳雨柔的，現在老天爺就怎么對待她。”

柳雨柔看著還在養傷的宋春蓮，輕聲說道：“比起讓她坐牢，這樣的懲罰更適合她。”她的聲音很輕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