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她只能去第三進院碰運氣，卻發現只有主屋的門沒鎖。這本該是個好消息，可不知為何，那扇虛掩的門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。

孫芳菲剛靠近門口，就看見一道黑影撲來。她尖叫著摔倒在地，連滾帶爬地往后退，

最后灰溜溜地離開了。

宴席繼續，賓客們議論紛紛，都在感嘆柳雨柔的手段。這個曾經被人看不起的小丫頭，如今竟能把韓氏和孫芳菲收拾得服服帖帖。

夜色漸深，賓客陸續散去。

秦燁走到宋清泉身邊，欲言又止。他的手指不安地擺弄著衣袖，眼神中帶著期待和忐忑。

宋清泉從懷中掏出一個福壽佩，鎖身上的紋路在夕陽下泛著溫潤的光澤。秦燁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，像是看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。

“這是...”秦燁的聲音有些發顫，手指輕輕觸碰福壽佩，生怕這是一場夢。

柳雨柔朝宋清泉使了個眼色，后者會意地點點頭。

“找了很久才找回來的，這是你父母留給你唯一的東西。”宋清泉語氣鄭重，目光柔和地看著秦燁激動的樣子。

秦燁接過福壽佩，手指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紋路。鎖身上細密的花紋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遙遠的故事，那是關于他出生的秘密，關于他素未謀面的父母。

他的眼眶微微發紅，喉結滾動，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激動。這個小小的福壽佩，承載著他對親生父母全部的想象和思念。

“娘子，你看。”他把福壽佩遞給柳雨柔，聲音里帶著幾分興奮，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。

柳雨柔裝作第一次見，仔細打量著：“真漂亮。”她的手指輕輕撫過鎖身，心中卻泛起一絲酸楚。這個仿制的福壽佩，能給秦燁帶來些許慰藉，卻永遠無法填補他內心的空缺。

“我也要看！”麥麥擠進來，踮著腳尖，圓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是好奇。

柳雨柔把福壽佩遞給他：“小心點，這是你爹的寶貝。”

麥麥像對待易碎品一樣，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就還回去了：“爹爹，這個真好看。”

那天晚上，秦燁睡覺時都緊緊攥著福壽佩，生怕一松手它就會消失。

柳雨柔看著他的睡顏，心里難過。雖然她能仿制出一模一樣的福壽佩，但卻無法讓他找回失去的父母。那些年少時的疑惑和思念，那些無人訴說的孤獨，都已經深深刻進了他的骨子里。

第二天一早，柳雨柔去舊屋喂豬。晨光中，兩只小豬委屈地看著她，仿佛在抱怨這么久沒人管它們。它們的身形已經長得很大了，皮毛油亮，看起來很是健康。

“別怕，帶你們去新家。”柳雨柔一邊輕聲安慰，一邊給它們添食。豬圈里傳來它們歡快的進食聲，混合著清晨的鳥鳴。

等豬吃飽后，她趕著它們上路。

路過的村民都驚訝于這兩頭豬的體型。它們才養了半年，就長得比普通豬大了一圈有余。

“這才養了多久啊？”有人忍不住駐足詢問，眼中滿是驚嘆。

“半年而已。”柳雨柔語氣平淡，卻掩不住眼中的得意。

“這么快就長這么大？你是用什么法子養的？”又有人湊上來打聽。

看著村民們驚訝的表情，柳雨柔心中有了主意。如果開個養豬場，專門養閹割的豬，投入少產出高，這買賣應該不錯。

但是人手從哪里找？一個人忙不過來，找村里人又怕技術外泄。思來想去，她決定去傭市看看。

在這個時代，通過正規渠道買賣人口是被允許的。而且買來的人會更忠心，不會輕易背叛。

她一邊趕著豬，一邊在心里盤算著這門生意。柳雨柔站在傭市門口，心中泛起一絲不適。

眼前的場景讓她有些恍惚，那些蹲在地上的人，身上掛著標價的木牌，像是被售賣貨物一般。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來這種地方。

“這些都是新到的貨，夫人要不要看看？”一個面帶諂媚笑容的牙婆湊了上來，搓著手說道。

柳雨柔微微蹙眉，目光掃過那些蹲坐在地上的人。有的低著頭，有的眼神空洞，還有的帶著幾分期待地打量著每一個經過的人。

在芳華閣，她一向奉行公平交易的原則。每個人都是自由的，付出多少，得到多少，一切都清清楚楚。可如今，她不得不來這里。

養豬場的招工告示已經貼了快一個月，卻始終無人問津。她輕輕嘆了口氣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。

“這活計又臟又累，工錢再高也沒人愿意干。”她心中暗忖，“況且現在生意越做越大，光是日常瑣事就讓我分身乏術。”

買幾個奴仆，倒是個不錯的選擇。至少有了賣身契在手，那些人就不敢打她的主意。這個想法讓她心里好受了一些。

“夫人是要買丫鬟還是家將？”牙婆見她沉思，又熱絡地問道，“我這里什么樣的人都有，保證合您的心意。”

柳雨柔淡淡地應了一聲：“先看看。”

她緩步向前走去，目光在人群中逡巡。那些待售的人也在打量她，有的眼神中帶著期待，有的則帶著審視。

“瞧這打扮，怕是個窮主子。”一個長相頗為秀麗的姑娘撇了撇嘴，聲音雖小，卻故意讓人聽見。

站在她旁邊的幾個姑娘紛紛點頭附和，眼中帶著幾分輕蔑。她們是牙婆精挑細選出來的，專門擺在顯眼位置，就等著賣個好價錢。

“能有人買就不錯了，還挑三揀四。”一個蹲在角落里的男人低聲說道。他的聲音有些沙啞，卻透著一股子倔強。

那幾個姑娘頓時投來鄙夷的目光，其中一個更是冷笑道：“就你這樣的，誰會買啊？”

男人沒有理會她們，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。

柳雨柔的目光在這一家人身上停留了片刻，隨后轉向那幾個出言不遜的姑娘：“她們怎么賣？”

“夫人好眼光。”牙婆立刻笑逐顏開，“這幾個丫頭都是上等貨色，模樣標致，手腳麻利，四兩銀子一個，絕對物有所值。”

柳雨柔冷笑一聲：“比豬還貴？一頭豬二三兩就夠了，她們身上連幾兩肉都沒有。”

那幾個姑娘頓時漲紅了臉，眼中閃過憤怒，卻不敢發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