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河望著水中倒影,驚喜地發現自己的變化。原本粗糙的皮膚變得細膩光滑,瘦弱的身軀也壯實了不少。雖然膚色依舊黝黑,但多了幾分英武之氣。他伸手觸摸著自己的臉頰,感受著這微妙的變化。
“這變化......”孫河喃喃自語,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。
他握了握拳頭,一股充沛的力量從指尖蔓延至全身。揮拳間,虎虎生風,空氣中似乎都能聽到呼嘯聲。這種力量感讓他沉醉其中,忍不住又揮出幾拳。
跳躍時更輕盈,奔跑時更迅捷,連呼吸都變得綿長有力。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,就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。孫河在岸邊來回走動,感受著身體的變化,嘴角不自覺地揚起。
“難怪武師們都愛這寶魚,若能多吃幾條,說不定連武館都不用進,就能突破皮、肉、骨、血四關了。”孫河暗自思忖,眼中閃過一絲期待。
他蹲下身,掬起一捧清水洗了把臉。水珠順著下巴滴落,在平靜的水面激起陣陣漣漪。等待臉上的紅暈褪去后,孫河整理了下衣襟,拿起船槳準備返回。
遠遠望去,埠頭上圍著一大群人,熱鬧非凡。人聲鼎沸,不時傳來陣陣驚呼聲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孫河皺眉,放下船槳,拿起撐桿靠岸。
岸邊的石階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,孫河費了好大勁才擠進去。交完停泊費,他一眼就在人群中認出了張奮揚那高大的身影。這家伙向來愛看熱鬧,哪有事就往哪湊。
“讓開讓開!”孫河擠過人群,一把將張奮揚拉到一旁,“出什么事兒了?”
“誰啊!”張奮揚不滿地回頭,看清是孫河后,驚訝道:“哎呦,阿水?你小子力氣怎么這么大?差點把我胳膊拽脫臼了!”
“別管這個,快說埠頭上怎么了?”孫河催促道。
張奮揚搓了搓被拉疼的胳膊,興奮地說:“你來得正巧!吳德明捕到寶魚了!是條金鱗鯽,差不多五斤左右。聽說一斤能值一兩銀子呢!”
孫河心中一動。今天還真巧,自己剛要賣寶魚,就遇上這種事。不過轉念一想,寶魚本就稀少,多一條不多,少一條不少。說不定還能借這個機會賣個好價錢。
“咱們長安埠頭運氣不錯,一天就有兩條寶魚!”孫河突然揚聲喊道。
周圍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他。
“你在說什么胡話?”張奮揚揉了揉耳朵,一臉困惑,“明明就一條......”
話音未落,孫河已經從魚簍里提出那條龍須鯉,高高舉起。魚身在陽光下泛著銀光,頭上的兩個角更是清晰可見。
“我說的第二條,就是這個!”
嘩!人群頓時沸騰。
“這不是普通鯧魚嗎?”
“你仔細看,魚頭上有角!”
“真是寶魚!”
“龍須鯉!這可是稀罕物啊!”
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,都想一睹這罕見的龍須鯉。有人伸長脖子張望,有人踮起腳尖想看得更清楚些。
“是阿水捕的!”
“老梁家的兒子運氣真好!”
“這下發達了!”
“聽說龍須鯉比金鱗鯽還要珍貴呢!”
人群中不時傳來艷羨的議論聲。孫河注意到,不少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。原本的輕視和不屑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羨慕和討好。
“阿水啊,我家閨女......”一個中年男子擠上前來,滿臉堆笑。
“吳仁叔,您閨女才九歲吧?”孫河哭笑不得地打斷道。
“那我家閨女......”又一個聲音響起。
“孟老二,你家孩子都成年了。”孫河無奈搖頭。
“懂不懂女大三,抱金磚啊!”孟老二不依不饒。
孫河心中冷笑。一個月前,這些人還對他避之不及,如今就爭著要把閨女許配給他。世態炎涼,不過如此。
人群突然讓開一條路,孫河看到了吳德明。這位埠頭有名的捕魚好手,每天能賺上百文錢,在漁民中也算是個人物了。
兩人目光相遇,各自打量對方的寶魚。吳德明那條通體朱紅,宛如血染,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魚。但孫河的龍須鯉也毫不遜色,銀光閃閃,頭上雙角更是獨特。
“武師來了!”
人群突然騷動起來,紛紛讓開一條路。三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步走來,氣勢不凡。他們的衣著雖然普通,但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特殊的氣質。
為首的自稱姓單,說是路過此地,聽聞有寶魚便來看看。他的目光在兩條魚之間來回掃視,眼中閃過一絲精芒。
“武師大人請看。”吳德明連忙上前,小心翼翼地展示自己的金鱗鯽。
單武師打量了一下:“金鱗鯽,多重?”
“五市斤有余!”吳德明答道,聲音中帶著幾分自豪。
“三兩銀子,要不要?”單武師開門見山地說。
“要要要!”吳德明喜不自禁,連說三個“要”字。這個價格已經超出他的預期了。
輪到孫河這邊,單武師看到龍須鯉時,眼中閃過一絲異色。他仔細打量著魚頭上的雙角,若有所思。
“龍須鯉?倒是少見。重量?”
“六市斤不到。”孫河恭敬答道。
“六兩五錢銀子,賣不賣?”
此言一出,全場寂靜。連風聲都仿佛停止了。
吳德明腳步一頓,眾人面面相覷。有人倒吸一口冷氣,有人暗暗咂舌。
六兩五錢?這可是吳德明那條的兩倍多啊!要知道,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也不過十來兩銀子。這一條魚就抵得上普通人家小半年的收入了。
孫河心中也是一震。他原本以為能賣四兩就不錯了,沒想到居然值這么多。這價格,足夠他在鎮上買下一間小院子了。
這時,單武師身后一人低聲道:“師兄,這價......”
“閉嘴!”單武師瞪了他一眼,又看向孫河,“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