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對不起
- 龍王棺妻
- 奶芙
- 2291字
- 2025-05-07 18:58:25
韓如雪的母親立即轉向外賣小哥,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:“聽到沒?趕緊掏錢!三萬也行,先墊上!晚了耽誤治療,你擔待得起嗎?”
我再也看不下去了,幾步上前:“您到底是不是韓如雪的母親?您女兒疼得要命,您就一點都不心疼嗎?”
蘇琪也忍無可忍,平日里溫婉的她此刻聲音都在發抖:
“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母親!只知道要賠償!怎么不關心關心你女兒?怎么不想想籌錢先看病!”
說完話,她就抓著我的手臂就往門外帶:
“走,我這有錢,先幫如雪把手術費付了。這事兒不能再拖了。”
辦完手續回來時,病房里安靜了許多。
韓如雪的母親和外賣小哥都被保安請了出去,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氣中打轉。
我倒了杯溫水遞給韓如雪,看著她蒼白的臉色,心里一陣絞痛。
她接過水杯,眼淚無聲地滑落:“謝謝......對不起,給你們添麻煩了......”
蘇琪坐在床邊,輕聲說:“手術費的事不急,你養好了再說。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腿治好。”
韓如雪苦笑了一下,那笑容比哭還難看。
護士進來換藥時,韓如雪咬著嘴唇,愣是一聲不吭。
但我看見她另一只手把床單抓得死死的,指節發白。
“疼就說出來。”我輕聲道,“不用這么忍著。”
她搖搖頭,聲音輕得像蚊子嗡鳴:
“沒事,我習慣了。從小到大,生病也好,受傷也罷,都是自己扛過來的......”
夜幕降臨,醫院的走廊漸漸安靜下來,只剩下監護儀的滴滴聲作伴。
韓如雪望著窗外發呆,月光灑在她消瘦的側臉上,映出一道清晰的淚痕。
“小雪...對不起......”韓如雪突然開口道,“我、我真的知道錯了......”
她的聲音沙啞而微弱,帶著濃重的鼻音,手指緊緊揪著被角,指節發白。
“你做什么了,為什么跟我道歉?”我疑惑道。
韓如雪低下頭:“那天去你家...看見床底下有錢...我、我就......”
她的聲音越來越小,最后幾乎聽不見。
“你..你拿了那里的錢??”
我一時無言,想到龍棲淵說的話…
良久,我嘆了口氣,龍棲淵說得對,貪念是致命的。
“對不起......我會還你錢的,一定會......”
她哽咽著說,聲音里帶著深深的自責和愧疚。
我擺擺手:“先把身體養好吧。”
雖然她做錯了事,但現在躺在病床上受著邪術折磨,也算是得到了懲罰。
在第二天做完手術后,我婉拒了蘇琪一起回學校宿舍的提議。
我要去找安長河算賬。
循著租房合同上的地址,我來到了一處高檔小區。
趁著保安轉身查看快遞的空檔,我快步溜進了小區。
六樓,不算太高。我一口氣爬上去,汗水順著額角滑落。
站在安長河家門前,我注意到門框上方掛著一面被紅繩纏繞的八卦銅鏡,鏡子中央綁著一把沾滿鐵銹的剪刀。
那銹跡暗紅,像是干涸的血跡,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。
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味,混合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腐朽氣息。
走廊里安靜得出奇,只有我的呼吸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。
“龍棲淵......”我在心中默念。
話音未落,一道修長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我身邊。
我指著那面銅鏡問道:“這東西是做什么用的?”
龍棲淵微微抬頭,目光落在那面銅鏡上。
他的眼睛在走廊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淡淡的藍色,像是能看透這世間所有的虛妄。
“鎮宅辟邪的法器。”他輕聲說道,“剪刀上的應該是殺魚的血,用來震懾孤魂野鬼。”
我松了口氣,還好不是人血。但這種陰邪的布置,還是讓我覺得背脊發涼。
按響門鈴,電子音在寂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刺耳,卻無人應答。
我又按了幾次,里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。
但龍棲淵的眼神告訴我,里面是有人的。
我掏出星盤,打算一腳直接踹開門。星盤在我手中微微發燙,三個同心圓的刻度清晰可見。
天地人三盤快速轉動,指針瘋狂擺動,最后定格在某個位置。
我感應到生門位置,一聲斷喝:“破!”
隨著一聲悶響,防盜門應聲而開。
這是他第一次看我用他教的手段,我不由自主地偷瞄他的神色。
“還不錯。”他輕輕點頭,薄唇微揚,聲音低沉悅耳。
我心里美滋滋的,剛要開口邀功,余光就瞥見安長河向后踉蹌了幾步,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。
他像只受驚的老鼠,連滾帶爬地躲到了角落。
“安叔叔,”
我拉長了語調,聲音甜膩中帶著明顯的冷意,“我可是按了好久門鈴呢。您說說,怎么不開門呀?”
安長河縮在角落里,臉色煞白,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:
“你、你們這是非法入侵!我要報警!”
“哦?”我冷笑一聲,“那你用壓勝術害人就合法了?”
他的瞳孔猛地收縮,額頭滲出的冷汗更多了。
手指不自覺地摳著墻面,指甲縫里都沾滿了白色的粉末:
“胡說八道!我沒有害人!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!”
我正要繼續逼問,脊背卻突然一涼。余光中,寒光乍現。
一把水果刀悄無聲息地滑入他掌心,刀鋒泛著森冷的光。
突然,只見龍棲淵輕輕抬手,那把刀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抽走,直接飛了出去,“叮”的一聲釘在了墻上。
安長河不知從哪里爆發出一股力量,跑過來握拳就要朝龍棲淵臉上砸去。
就見龍棲淵指尖一彈,憑空現出幾縷如月光般的琴弦,瞬間將安長河捆了個結實。
他掙扎著撞在墻角,眼睛一翻,暈了過去。
就在這時,臥室里傳來腳步聲。
“安叔叔,是誰來了?”
錢敏婷從臥室里走了出來。
她穿著寬大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褲,烏黑的長發隨意扎成馬尾。
看到我時,她明顯愣了一下:“小雪?你…你為什么在這?”
我的目光落在她右手上。
鮮血正從指縫間不斷涌出,猩紅的液體沿著手臂蜿蜒而下,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個暗紅的圓點。
“你不是說你在家嗎,而且怎么受傷了?”
我快步上前,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抖,“他對你做了什么?”
“我沒事,你錯怪安大叔了。”她搖頭,眼神躲閃,不自覺地向身后的臥室瞟去。
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。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:“那這傷是怎么回事?”
她用力掙開我,后退兩步。腳步虛浮,像是隨時會倒下。
她的目光再次不安地瞟向身后的臥室,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恐懼。
忽然,一個怪異的男聲從臥室傳來:
“月光光,嫁新娘,提著白鴿去成親...”
歌聲稚嫩中帶著說不出的詭異,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。
“陰風涼,入洞房,日出雙雙葬荒坡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