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沉默不語,看著她的側臉,想從中找出些許虛偽的痕跡。
“沒想到你人還不錯。”她突然沖我笑了笑,露出淺淺的梨渦。陽光下,她的笑容純凈得不像話。
“投喂流浪貓就能當圣母了?”我冷淡地說,心里卻莫名其妙地煩躁起來。
她把貓放回地面,從包里掏出貓糧撒了些:“疼愛小動物的暖心人,心地都不會太壞。”
“你這眼光可真是不咋地。”我冷笑一聲,“我這人最恨別人騙我。要是有人敢一而再地刺激我,我絕不會輕易放過她。”
校花站起身,拍了拍裙擺上并不存在的灰塵,用天真的語氣問道:“如果有一天,你老公跟我走了,你會怎么辦?”
我愣了一下,隨即譏諷道:“要是他真能做出這種事,那就不配做我老公。這種渣男,留著過年嗎?”
“你真有意思。”她眼中閃過笑意,“難怪龍棲淵會選擇你。下次再見!”說完,轉身離開,裙擺在風中輕輕擺動。
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我在心里暗罵:誰稀罕和你再見!
拎著購物袋回到出租屋,卻發現龍棲淵不在家。往常這個時候,他都會做好飯在等我。房間里安靜得出奇,連水龍頭的滴答聲都格外清晰。
我放下購物袋,在屋里轉了一圈。廚房里的鍋碗瓢盆擺放整齊,客廳的抱枕還保持著早上的樣子,臥室的床單也沒有褶皺。顯然,他從早上離開后就沒有回來過。
難道是龍宮有急事?
我猶豫著要不要用黑玉聯系他,但最終還是放棄了。不想顯得太過黏人,而且他應該有自己的事要處理。
我把買來的食材分類放好,然后坐在沙發上發呆。電視里播放著無聊的綜藝節目,主持人夸張的笑聲讓人心煩。
等到晚上八點,肚子實在餓得不行,我只好自己下廚炒了個蛋炒飯。
油煙機的轟鳴聲中,我想起以前在家里也是這樣,餓了就隨便對付一頓。現在倒是被龍棲淵養刁了,沒有他做的飯就覺得難以下咽。
剛盛好飯,手機突然響了。是安德軒。
“喂,什么事?”我百無聊賴地拿起手機,另一只手拿著筷子準備開動。
“姐,快下樓捉奸!”他壓低聲音,語氣急促得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秘密。
我愣了一下,雖然不太相信,但還是決定下去看看。畢竟安德軒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。
放下筷子,我抓起外套就往樓下跑。夜風還帶著些許涼意,我裹緊外套,環顧四周。
剛到樓下,就看見安德軒和錢敏婷躲在大樹后面朝我招手。路燈的光線在樹葉間投下斑駁的影子,襯得兩人的表情格外詭異。
“又怎么...唔!”
話沒說完,錢敏婷就捂住了我的嘴,把我拉到樹后。她的手心有些發涼,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“姐,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冷靜。”安德軒一臉嚴肅,眼神中帶著擔憂,“記住,我們可都是你的后援團!”
錢敏婷提醒道:“她嘴被捂著呢,說不了話。”
“那就眨眨眼表示聽懂了。”安德軒說。
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,心想這兩個人又在搞什么鬼。
這時,龍棲淵從拐角處走了出來。他手里提著購物袋,表情略顯無奈。而他身邊,校花正親密地挨著他說著什么。
我想喊他,卻被錢敏婷死死捂住嘴巴。路燈的光線下,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,顯得格外刺眼。
夜色漸濃,路燈投下昏黃的光暈,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。校花挽著龍棲淵的手臂,親昵的模樣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“姐,說好要冷靜的啊,你冷靜。”安德軒在一旁小聲提醒,眼中滿是擔憂,“姐夫可是高手中的高手,要是你和他動起手來,被揍成肉餅怎么辦?”
我翻了個白眼,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。你哪只眼看我情緒激動了?
我就是想去問清棲淵和校花到底什么關系,又不是要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。
“怎么這就要走了,我還沒血拼夠呢!”校花嘟起嘴巴,聲音嬌滴滴的。她踮著腳尖,整個人都快掛在龍棲淵身上了。
龍棲淵面無表情地說:“幾件衣服、幾雙鞋子、好幾個包包,把我下個月買樂器的錢全揮霍完了,你還沒逛夠?”
校花輕哼一聲,纖細的手指點著龍棲淵的胸口:“切,陪我逛商場半天,你神游太虛三個多鐘頭,那個顧聞雪又不會跑了,你何必這樣盯著不放!”
龍棲淵的聲音突然柔和了幾分,眼底浮現出擔憂:“走得匆忙,來不及為她準備晚餐,我怕她挨餓,又隨便對付著吃泡面。”
我聽到這話,心里一暖。原來他是在擔心我。不過,我也不是那么不會照顧自己啊。考了一天試確實很累,但我好歹還能爬起來做個蛋炒飯。
校花牽起龍棲淵的手,撒嬌道:“你從未下過廚給我吃……”她的聲音甜膩得發膩,讓我胃里一陣翻涌。
龍棲淵低頭看著兩人相握的手,眸色深沉,不曉得在胡思亂想什么。夜風吹過,掀起他的衣角,也帶來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水味。
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,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,悶悶的發慌。我想從樹后沖出去問個明白,可安德軒和錢敏婷比我還激動,死死按住我不讓動。
“牽手了,牽手了!”安德軒壓低聲音喊道,臉都氣紅了。
校花似乎察覺到了什么,朝這邊瞥了一眼,眼神里帶著幾分戲謔和挑釁。她突然傾身抱住龍棲淵,依偎在他懷中輕語:“那你此刻給我露一手,好不好?”
安德軒激動得差點跳起來:“抱了,抱了!”
“這對狗男女,都已經被我們當場抓個正著,為什么還要給他們留余地?”錢敏婷怒氣沖沖地說,眼睛都紅了。
安德軒連連點頭:“敏婷姐說得對,他們都囂張到學姐門前了,當她是空氣嗎?就算她不在了,我們還好好的呢!”
兩人義憤填膺,竟然一起從樹后沖了出去,把我一個人留在原地。
我一臉懵逼。這兩個人在“捉奸”這件事上倒是挺團結,能否體諒下我這個事主的心情!誰說我已經不在了?我不是讓你們制住了嗎!
龍棲淵看到他們出現并沒有驚訝,依舊從容不迫,甚至沒有推開懷里的校花。但安德軒的話卻讓他怔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