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3章 不愿見人
- 重生后我成了高門主母
- 墨宮白
- 2021字
- 2025-07-20 00:04:39
沈玉華看著眼前這個曾經(jīng)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世子爺,只覺得一陣無力。她知道,侯府不能沒有一個男主人,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不知會如何對付侯府。可眼前這個男人,卻要將一切都拋下。
“世子爺,”她再次開口,聲音里帶著幾分懇求,“侯爺?shù)纳砗笫逻€未料理,府中上下都需要你......”
“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。”司云霆輕聲念誦,轉(zhuǎn)身朝禪房走去。
沈玉華站在原地,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長廊盡頭。院子里的風(fēng)忽然變得涼了,她不由得裹緊了衣衫。
遠處傳來誦經(jīng)聲,悠長而空靈。沈玉華抬頭望向天空,只見幾片白云悠悠飄過,就像司云霆此刻的心境——超然物外,不染塵埃。
她知道,從今以后,侯府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(fēng)暴。那些覬覦已久的人,定會像聞到血腥的鯊魚一般蜂擁而至。
暮色漸沉,靜心寺的鐘聲悠悠傳來。沈玉華站在寺院的青石板路上,看著那些身著灰色僧袍的和尚來來往往。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最遠處的禪房,那里面住著她的夫君司云霆。
“少夫人。”霜紅遞上一杯熱茶,擔(dān)憂地看著自家主母,“要不要先回去?這風(fēng)太大了。”
沈玉華搖搖頭,接過茶杯卻沒有喝,任由熱氣在寒風(fēng)中消散。她的目光依舊凝視著那間禪房,仿佛要將那扇緊閉的木門盯出一個洞來。
“娘親!”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司韶默和司韶蘇從明德書院趕來,兩個少年臉上都帶著焦急。司昭音和司梅音也跟在后面,四個孩子齊齊站在沈玉華身邊。
“你們來了。”沈玉華轉(zhuǎn)身看向孩子們,眼中閃過一絲欣慰,“去勸勸你們父親吧。”她知道自己勸不動,或許孩子們能打動他的心。
四個孩子走進禪房,看到司云霆正跪坐在蒲團上打坐。房間里只點著一盞油燈,昏暗的光線下,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。
“爹。”司韶蘇試探著喊了一聲,聲音里帶著幾分顫抖。
司云霆緩緩睜開眼睛,目光平靜得仿佛不認識眼前這些孩子,“阿彌陀佛,幾位小施主。”
“爹!你瘋了嗎?”司韶默再也控制不住情緒,“你把祖母氣到昏倒了,祖父的身后事還沒安排妥當,你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出家?”
司云霆面色不變,雙手合十,“紅塵俗世,皆是虛妄。”
“虛妄?”司韶默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指著自己的胸口,“那我們這些兒女就是虛妄了?娘親也是虛妄了?爹,你知道娘親為了等你,在寺院外站了多久嗎?”
司昭音連忙拉住激動的司韶默,她看向父親,聲音輕柔卻堅定,“爹,您真的決定好了嗎?”
“此心已定。”司云霆微微一笑,臉上帶著超脫世俗的平靜。
司梅音一直沒說話,她盯著父親的臉,突然問道:“爹,你心里到底更喜歡誰?”這個問題像一把利劍,直指人心。
司云霆看著這個最像自己的女兒,輕聲道:“隨心隨性,開心便好。”
“開心?”司梅音冷笑一聲,“那娘親呢?她的開心就不重要了嗎?”
司云霆閉上眼睛,不再說話。
四個孩子勸說無果,只能失望而歸。走出禪房時,司韶默狠狠踢了一腳門框,疼得直跳腳卻倔強地不吭聲。
沈玉華看著孩子們垂頭喪氣的樣子,心里一陣刺痛。她想上前安慰,卻不知該說什么。
“夫人!”霜紅急匆匆跑來,“司二爺那邊傳信,說老侯爺?shù)倪z體明日就到。”
沈玉華眼中神色莫名,她沉聲說道:“讓他們把遺體送到靜心寺來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活人勸不動,那就讓死人來勸。
夜色更深了,寺院里只剩下零星的腳步聲和誦經(jīng)聲。沈玉華讓孩子們先回去,自己卻依舊站在院子里。霜紅幾次勸她回去,都被她搖頭拒絕。
“夫人,您這樣會累壞的。”霜紅心疼地說。
“沒事。”沈玉華望著禪房的方向,“我就是想看看,他到底能堅持多久。”
夜風(fēng)越發(fā)寒冷,吹得院子里的樹葉沙沙作響。禪房的燈一直亮著,時不時傳來低沉的誦經(jīng)聲。
第二天一早,司云麒的大軍還未入城,老侯爺?shù)倪z體就被送到了靜心寺。棺材停在院子中央,四周點著長明燈。
“世子爺。”明月在禪房外急切地喊道,“老侯爺來了,求你露個面吧!”
禪房內(nèi)傳來誦經(jīng)聲,司云霆把自己關(guān)在里面,不愿見人。
沈玉華站在院子里,看著那口棺材,心中五味雜陳。她知道,這是最后的機會了。如果連死去的父親都不能讓司云霆回心轉(zhuǎn)意,那這個家,可能真的要散了。
“夫人。”霜紅遞上一塊手帕,“您別哭。”
沈玉華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(jīng)淚流滿面。她擦了擦眼淚,深吸一口氣,走向禪房。
“司云霆。”她站在門外,聲音很輕,“你父親來了。”
房內(nèi)的誦經(jīng)聲停了一瞬,又繼續(xù)響起。
“你真的要這樣嗎?”沈玉華靠著門框,“連最后一面都不見?”
誦經(jīng)聲依舊。
沈玉華站在禪房門前,寒風(fēng)蕭瑟,吹得她的衣袖獵獵作響,也吹散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檀香。
天色陰沉,烏云壓得極低,仿佛隨時會落下雨來。寺廟的青磚黑瓦在這樣的天氣里顯得格外壓抑,檐角掛著的銅鈴被風(fēng)吹得叮當作響。
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,這些日子操持府中大小事務(wù),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。但她不能倒下,至少現(xiàn)在不能。
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,打斷了她的思緒。抬眼望去,只見一隊騎兵正朝這邊疾馳而來,為首的將領(lǐng)身著重甲,英姿颯爽。
“駕!”司云麒勒住馬韁,翻身下馬大步走來,鎧甲碰撞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他臉上還帶著風(fēng)塵仆仆的痕跡,顯然是剛從邊關(guān)趕回。
“嫂嫂。”他向沈玉華行禮,眉宇間帶著征戰(zhàn)歸來的凌厲之氣,卻又掩不住疲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