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過是個低賤的庶女，永遠都改變不了！”錢姨娘繼續咆哮著，“也就只有我這個親娘，才會真心對你好！”

這些話透過院墻，一字不落地傳入沈玉華的耳中。她站在墻外，面無表情地聽著，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。

蘇陽燕聽到這些話，怒不可遏。她握緊拳頭，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。“我就知道那錢姨娘最會挑撥離間！她把陽霓都欺負成什么樣了！”

“你要去做什么？”沈玉華拉住想要沖出去的蘇陽燕，聲音冷靜而沉著。

“當然是去救陽霓！”蘇陽燕掙扎著想要掙脫沈玉華的手。

沈玉華輕笑一聲，眼中閃過一絲玩味。“你以為陽霓會領你這份情嗎？”

“為什么不會？”蘇陽燕停下動作，疑惑地看向沈玉華。

“不如我們打個賭，”沈玉華優雅地端起茶盞，輕抿一口，“看看陽霓最終會選擇誰。”

蘇陽燕皺眉，不解地看著沈玉華。她不明白為什么沈玉華會說出這樣的話，更不明白為什么要打這樣的賭。

夜幕降臨，蘇陽霓跟著錢姨娘來到沈玉華的院子用膳。院子里燈火通明，花香四溢，與白天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。

“四小姐，少夫人已在花廳設宴，請您前往去用晚膳。”一個下人恭敬地說道，聲音溫和而禮貌。

錢姨娘冷哼一聲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。“不必了，我們自己去。”她拉著蘇陽霓的手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。

轉身時，她又開始對蘇陽霓灌輸毒藥，聲音低沉而充滿惡意。“看到了嗎？連用飯都懶得提前通知你，在他們眼里，你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庶女。”

蘇陽霓低著頭，不敢看錢姨娘的眼睛。她的心里充滿了矛盾和痛苦，不知道該相信誰，該怎么做。

就在這時，一個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。“錢姨娘，你就這般暗中搬弄是非？”

錢姨娘臉色一變，連忙堆起笑容，拉起蘇陽燕的手，聲音甜得發膩。“三小姐誤會了，我只是隨口說說......”

“隨口說說？背后議論我們看不起陽霓？說我們連用飯都不通知她？”蘇陽燕冷笑。

蘇陽燕一把甩開錢姨娘的手，意外突然發生。蘇陽燕腰間的玉佩突然掉落，在地上摔得粉碎。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
“祖母給我的玉佩！”蘇陽燕一聲驚呼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。

錢姨娘臉色大變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她知道，這塊玉佩對蘇家來說意味著什么。

“錢姨娘，這次你完了！”蘇陽燕拽著她往花廳走去，聲音中充滿了決心，“我要讓祖母好好收拾你！”

“三姐......”蘇陽霓想要阻攔，聲音中充滿了猶豫和擔憂。

“陽霓，你不用怕，有我在！”蘇陽燕堅定地說道，眼中閃爍著保護的光芒。

蘇陽燕快步走在庭院的石板路上，裙擺被風揚起又落下，腳步聲急促而沉重。她的手緊緊攥著袖中的碎玉，尖銳的邊緣刺痛了掌心，卻渾然不覺。

踏入正堂，檀香裊裊。蘇老太太正在和幾位姐妹說話，見蘇陽燕進來，笑著招手：“陽燕來了？過來坐。”

蘇陽燕強壓著怒氣，規規矩矩地行禮。還未開口，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，錢姨娘領著蘇陽霓匆匆趕到。

“陽燕，這是怎么了？”蘇老太太察覺到氣氛不對，放下手中的茶盞。

蘇陽燕深吸一口氣，將路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。說到錢姨娘摔碎玉佩時，她的聲音都在發抖：“祖母，這玉佩是您親手給我的，她竟敢......”

話未說完，錢姨娘已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：“老太太明鑒！冤枉啊！”

“你少在這裝模作樣！”蘇陽燕厲聲打斷，“我親耳聽見你在那挑撥離間，還說什么'庶出就該安分守己'，'別想著和嫡出攀比'！”

錢姨娘連連磕頭，額頭都磕紅了：“老太太，我真沒有挑撥離間。我只是在教導陽霓，那孩子聽說突然換了地方用飯沒通知她，心里不痛快。我不過是提醒她，作為庶出，不該想太多......”

“你這話不就是在挑撥嗎！”蘇陽燕氣得發抖，“你平日里當著我的面一套，背地里又是一套。整天在陽霓耳邊說些有的沒的，不就是想離間我們姐妹？”

錢姨娘抹著眼淚：“我是陽霓的親娘，怎會害她？三小姐，您誤會了......”

“那我的玉佩呢？”蘇陽燕從袖中取出碎裂的玉佩，“這總是你摔碎的吧？”

錢姨娘眼神閃爍：“求老太太明察，那塊玉墜子損壞跟我無關。那會兒是三小姐甩開我，可能是她不小心......”

“你！”蘇陽燕氣極，轉頭看向一直低著頭的蘇陽霓，“陽霓，你來說！你把你娘剛才說的話重復一遍，我跟祖母一起在場，今天一定給你做主！”

堂內一片寂靜，只有檀香緩緩升騰。蘇陽霓突然跪了下來，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：“祖母，三姐搞錯了情況。”

蘇陽燕如遭雷擊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“姨娘根本沒搬弄是非，她確實是在教育我，讓我別多想。三姐姐沒聽完整就沖出來了。”蘇陽霓低著頭，“還有那玉佩......其實是三姐自己不小心摔的。”

“蘇陽霓！”蘇陽燕怒極，“我是在幫你！你怎么能......”

“三姐，我知道你是好意。”蘇陽霓抬頭看了她一眼，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，“可別給姨娘扣帽子。她壓根沒這想法，玉佩也是意外......”

“你敢發誓嗎？”蘇陽燕渾身發抖，“保證你每句話都沒水分！”

蘇陽霓毫不猶豫地伸出手：“我發誓，我說的都是真的，如果有假，叫我千刀萬剮......”

“住口！”蘇老太太厲聲打斷，“大好日子說什么不吉利的話！陽燕，你又在這發什么瘋！”

蘇陽燕只覺得胸口發悶，眼前一片模糊。她攥著碎玉佩，踉踉蹌蹌地跑出正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