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被天神注視的感覺實在太過沉重，每一道目光都仿佛千斤巨石，壓得他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要不還是分給其他玩家吧，讓他們也感受感受這種“關愛”。林默苦笑著想到。
樓頂的風越來越大，吹得廢棄的廣告牌發出吱呀聲響。
等了許久，見再無動靜，林默這才小心翼翼地支起身子，靠在身后的水箱上。
“‘天機’大人，您這是鬧哪出啊……”他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，努力回想著剛才的內容。神諭的內容太過離譜，以至于他現在都覺得恍如夢境。
過程記不清了，獎勵也忘得一干二凈。唯獨那句，還在他腦海中回響：
“神明在千萬條時間線上迷失方向，再無歡顏……”
這算什么理由？林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。您不是說過“不必理會它”嗎？怎么現在又要我去幫“詭譎”找樂子？
這兩位天神的關系，怎么越想越不對勁。
就像是……就像是一對鬧別扭的戀人？林默被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嚇了一跳。
“我天天在這演小丑還不夠嗎？還能怎么幫？”他低聲嘀咕著，手指在空中劃過，打開了自己的玩家面板。
下一秒，他愣住了。瞳孔驟然收縮，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。
緊接著，一抹狂喜從眼底迸發，如同星火燎原般迅速蔓延至全身。
笑容不受控制地在臉上綻放，眼角越翹越林，整個人看起來活像個瘋子。
“嗷嗷嗷嗷嗷嗷——”這瘋狂的笑聲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刺耳。
“哥們兒，你這是抓了只狒狒？笑得這么瘆人？”對面樓頂傳來錢陽略帶調侃的聲音。
林默趕緊捂住嘴，將狂笑壓成了偷笑。但眼中的狂喜卻怎么也掩飾不住。
果然如此！信仰開始融合了！而且是以并存的方式！
他仔細查看著面板上的信息，生怕錯過任何細節：
【虛空的倒影，SSS級道途天賦。能夠借助暗影分身轉換靈魂信念。】
更讓他驚喜的是，原本的背信之咒竟然變成了棄誓天賦。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中的意外之喜！
“‘天機’大人，您這是豁出去了啊……”林默暗自感慨，為了讓“詭譎”開心，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。這種程度的讓步，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現在的問題是，該如何切換信仰？
林默低頭看向自己的影子，它安靜地貼在地面上，看起來毫無特別之處。月光灑在地上，將影子拉得很長。
“偽裝今朝……”
他輕聲念道，但影子紋絲不動。
“不辨真偽……”
依舊沒有任何反應。
“命若繁星……”
還是一片死寂。
林默皺起眉頭，俯身摸了摸地上的影子，結果什么都沒發生。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什么。
就在這時，影子突然活了過來，如同一片墨色的水紋，從地面剝離。它朝林默伸出一根手指，那姿態優雅得不像話。
林默嚇了一跳，身子本能地向后仰。但很快，他就鎮定下來，壯著膽子伸出手指，輕輕碰了上去。
視線一陣恍惚，仿佛有無數星光在眼前閃爍。等他回過神來，面板顯示信仰已經切換到了“詭譎”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林默終于明白了一切。
他從一開始就是個叛誓者，是整個“天命試煉”中的第一個叛誓者。在道途原點，他既想要天機骰，又想要那副假面。這種貪婪，讓他成為了獨一無二的永恒。
其他貪心的玩家，要么半途放棄選擇了單一信仰，要么直接死在了神罰之下。
唯有他，被“詭譎”看中，從“天機”手中搶了過去。
而現在，他竟然可以在兩位天神之間來回切換。這種感覺，就像是在走鋼絲，既刺激又危險。
“這感覺……”林默再次咧嘴笑了起來，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。
“嗷嗷嗷嗷嗷嗷——”
“不是，哥們兒，你這狒狒真的挺嚇人的……”錢陽的聲音再次傳來，帶著幾分無奈。
林默翻了個白眼。你才是狒狒，你們家祖祖輩輩都是狒狒！
不過，這種能夠自由切換信仰的感覺，確實讓人欲罷不能。就像是在兩個世界之間穿梭，每一次切換都帶來不同的體驗。
他看著自己的影子，若有所思。【現在的自己，到底算什么？】
【“詭譎”的藏品？】
【“天機”的寵兒？】
【還是“虛空”的神眷？】
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，卻找不到答案。但此刻的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。
能在兩位天神之間左右橫跳，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！就像是在玩一場驚險刺激的蹺蹺板游戲，而他就是那個平衡點。
“嗷嗷嗷嗷嗷嗷——”興奮的笑聲再次響起。
“大哥，你這狒狒是不是該送動物園了……”錢陽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擔憂。
林默懶得理他，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。月光灑在他身上，為他鍍上一層銀色的光暈。
這一刻，他仿佛看到了無限的可能。兩位天神的力量，將在他手中完美融合。這種感覺，就像是握住了天機的鑰匙。
他開始嘗試切換信仰，感受著每一次轉換帶來的不同體驗。有時是“天機”的莊重肅穆，有時是“詭譎”的詭譎多變。
這種感覺，讓他忍不住想要大笑。不是因為瘋狂，而是因為那種難以言喻的快感。
“嗷嗷嗷嗷嗷嗷——”
錢陽默默地走開了。他覺得還是不要去打擾一個瘋子比較好。
夜風依舊在吹，月光依舊在照。
林默站在樓頂，看著自己的影子，嘴角掛著神秘的微笑。
他知道，從今天開始，一切都將不同。
他不再是任何一方的棋子，而是一個獨立的個體。是“詭譎”與“天機”的交點，是“虛空”的化身。
這種感覺，值得他再笑一百遍！
“嗷嗷嗷嗷嗷嗷——”
夜空中回蕩著他的笑聲，久久不散。而在那片虛空的空間中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悄然改變。
這一夜，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