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知道，他的天機已經被徹底改寫。至于未來會如何，那就順其自然吧。
反正現在的他，已經掌握了最強大的力量——在兩位天神之間游走的能力，這就足夠了。
月光漸漸西斜，夜風依舊在吹。
林默站在樓頂，靜靜地看著遠方的星空。
此刻，他只想盡情享受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。于是，他再次張開嘴，發出了那個已經重復了無數遍的聲音：
“嗷嗷嗷嗷嗷嗷——”
這一次，連月亮似乎都為之一顫。
當林默開心的笑了一百遍之后，他突然深思了下來。這一刻，無數個念頭如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閃過，令他眉頭緊鎖。
雙信仰并存！
這本該是天大的好事，可細想之下，卻讓人不寒而栗。
林默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，發出輕微的“咚咚”聲。
“無事獻殷勤，非奸即盜。”他輕聲自語，聲音里帶著幾分嘲諷。
房間里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林默站起身，來回踱步。他很清楚，這絕非自己祈愿得來的恩賜，必然有人在暗中推手。而能做到這一步的，也只有那兩位高高在上的天神。
“詭譎”和“天機”。
想到這兩個名字，林默不由得苦笑。
這兩位可都不是善茬，一個是詭計多端的詭譎之神，一個是深不可測的天機之主。他們給予的“禮物”，往往都暗藏殺機。
“‘詭譎’的態度倒是明朗，”林默瞇起眼睛，手指摩挲著下巴，“它一直在推動信仰融合。可‘天機’……”
說到“天機”，林默的表情變得凝重。這位天神的用意就不那么好猜了。
他走到墻角，從書桌上取來一支粉筆，在地上畫了幾個圈。白色的粉筆在地板上留下清晰的痕跡，仿佛在勾勒某種神秘的符文。
“得理清頭緒。”林默喃喃自語。
首先，“詭譎”接近“迷霧”這件事很蹊蹺。表面看是為了融合，可若是細想，未必如此簡單。
林默的目光在地上的圓圈間游移，思緒紛飛。
“竊取？”他搖了搖頭，“不像。‘迷霧’也不是好相與的主。”
突然，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。
“交換？”
這個想法讓林默眼前一亮。他快步走到書桌前，翻開一本厚重的典籍。書頁嘩啦啦地翻動，揚起一陣灰塵。
“果然……”他的手指停在一頁上，眼中閃過一絲精芒。
“詭譎”的某些天賦，確實帶著迷霧的特征。若說是竊取而來，未免太過牽強。但若是交換……這倒是說得通。
“有意思。”林默輕聲說道，聲音里帶著幾分興奮。
他重新拿起粉筆，在地上寫下三個詞：竊取、交換、融合。這三個詞看似不同，實則指向同一個目的——獲取他人的權柄。
“難道……”林默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，“道君是想成為真正的神？”
這個想法讓他渾身一震，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兩步，撞到了身后的椅子。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，打破了房間的寂靜。
“天衡”雖為天神，卻并非全知全能。每位天神都有自己的權柄范圍，都有所長，也有所短。若是通過種種手段，將權柄集于一身……
“那不就是真正的神了嗎？”林默的聲音有些發顫。
可這個推測很快就遇到了一個難題。
“天機”這位天神的態度十分耐人尋味。它似乎在抵制“迷霧”的影響，甚至多次暗示林默遠離迷霧。
【這就說不通了。】
【若真如自己所想，“天機”不該拒絕任何權柄才對。除非……】
“除非它根本不想成為那樣的神。”林默皺眉，手指無意識地揉搓著太陽穴。
可若是這樣，為何又在試煉最后設下伏筆，讓自己與慕容琳的死扯上關系？
慕容琳，這個名字讓林默陷入沉思。
他走到窗前，望著遠處的街道。街上行人匆匆，各自奔波，誰也不會想到，在這個普通的房間里，正在上演著關乎天神的推測。
歷史記載，推翻“智慧之柱”的是“暮光密教”。
按理說，慕容琳應該信仰迷霧。但“天機”的表現說明，事情沒這么簡單。
“如果不是‘迷霧’……”林默掰著手指數，聲音越來越低，“那時能跟‘暮光密教’同流合污的，就是‘暗蝕’、‘寂滅’和‘愚昧’了。”
【前兩個顯然不像。】
【那就是“愚昧”？】
林默猛地轉身，快步走到書桌前，翻開另一本典籍。這本書更加破舊，封面已經看不清字跡。
“所以‘天機’是想讓我跟‘愚昧’扯上關系？”他自言自語，“這到底是啥情況？”
難道“詭譎”選擇了迷霧，“天機”選擇了“愚昧”？兩位“虛空”陣營的天神，在“成神”的道路上分道揚鑣？
“呼……”林默長出一口氣，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。他癱坐在椅子上，“想得頭都大了。”
沒有更多線索，再想下去也是白想。他決定暫時放下這些煩心事。
“得找個懂歷史的人問問。”林默在心里記下這個任務。
房間里漸漸暗了下來，對面的空位格外醒目。錢陽這家伙，露了個臉就不見了，八成又去約會了。
林默撇了撇嘴，有些無奈。
無事可做的林默，開始跟自己的影子玩起了游戲。
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，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。
他伸出手指，心中默念切換信仰。影子立刻有了反應，漆黑的手指從地面剝離，朝他伸來。這場景有些詭異，卻又帶著幾分神秘的美感。
兩指相觸，信仰互換。
有趣。
林默玩心大起，又伸出手指，這次卻在即將相觸時突然收回。影子明顯一愣，仿佛受了驚嚇般縮回地面。這反應讓林默忍俊不禁。
他反復戲弄著影子，就像個頑皮的孩子。
沒想到，影子突然豎起了中指。
“我去！”林默目瞪口呆，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，“這影子還會罵人？”
他仔細觀察，發現這是攜帶“詭譎”信仰時的影子。